战王的读心小厨娘

第25章 晚香筑梦,共炊温

加入书架
书名:
战王的读心小厨娘
作者:
强的一批
本章字数:
9438
更新时间:
2025-07-07

针灸后的第三日,萧玦扶着廊柱试着走了五步。虽然腿还发飘,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三次——林晚正在西厢药圃里翻土,阳光落在她弯腰的背影上,像给她镀了层金边。他忽然朝周猛使了个眼色,哑着嗓子道:“把那几个木箱搬到东跨院,别让林姑娘看见。”

周猛憋着笑应了,转身时撞了下赵二:“将军这几日走路都带着风,昨儿还让石头去江南捎新米,说是‘晚姑娘做莼菜羹得用当年的新米才鲜’。”赵二掂了掂手里的铜钥匙,那是东跨院的门钥匙,将军前几日特意让人把那间闲置的暖房改了,说是“要给林姑娘个念想”。

萧玦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手里捏着块没刻完的木牌。本该刻“行”字的地方,他却鬼使神差地刻了个小小的灶台,旁边还刻了把汤勺。他想起林晚每次做菜时的模样:炖药粥时会盯着火候哼小曲,炒薰衣草炒蛋时会算着花瓣的数量,连给弟兄们做干粮,都要在每个饼上捏出个小小的“安”字印。

“王爷,东跨院都拾掇好了。”石头扛着个新做的木架进来,架上挂着七八个竹篮,每个篮子里都垫着棉布,“江南的新茶、岭南的陈皮、北境的风干羊肉,还有您让通和行寻的那套紫砂茶具,都摆妥当了。”

萧玦点点头,忽然从袖袋里摸出张纸,上面是他让账房先生写的字,墨迹还带着点晕——“晚香居”三个字,笔锋虽硬,却在“晚”字旁边添了朵小小的狼毒花。他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半晌,忽然道:“让张厨子把那套银质的锅铲送来,就说是……就说是给林姑娘新打的。”

其实他前几日就托银匠打了套厨具,锅铲的柄上都刻着薰衣草花纹,连汤勺的弧度都按林晚握勺的姿势磨过。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笨拙的吩咐,像当年在雁门关想给弟兄们分粮,却只会说“多吃点,有力气打仗”。

傍晚时分,林晚端着刚熬好的当归羊肉汤进来,见萧玦正对着张图纸出神,凑过去看时,忽然“呀”了一声——图纸上画着间小小的屋子,门口写着“晚香居”,屋里的陈设赫然是灶台、案几、挂着的风干食材,甚至墙角还画了个小花架,上面摆着狼毒花和薰衣草。

“这是……”林晚的手一抖,汤勺在碗里溅出些汤汁,“王爷画这个做什么?”

萧玦猛地把图纸往身后藏,耳尖红得像被灶火燎过。他攥着拐杖的手紧了又松,忽然抬头,声音比针灸时还发紧:“前几日去东安市场,见有家铺子空着,临街,后院还带个小药圃……我让人盘下来了。”

林晚的眼睛倏地睁大,睫毛上沾着的汤雾都没来得及擦:“盘……盘铺子?”

“嗯。”萧玦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像个等着挨骂的孩子,“你不是总说,江南的莼菜羹得用活水养着才鲜,北境的羊肉得现宰现炖才嫩?那铺子后院有口井,水质跟江南的活水似的,我还让周猛从江南请了个做船菜的老师傅,说是……说是想教你几道新菜式。”

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串钥匙,铜环上挂着个小小的木牌,正是他刻了三天的灶台图案:“铺子里的灶台是按你说的‘宽案几、高灶台’打的,案几上的木槽能养鲜菜,墙角的花架……能摆你的狼毒花。”

林晚的手还僵在汤碗边,指尖的温度顺着瓷碗一点点凉下去,眼眶却慢慢热了。她想起去年在张家口,自己蹲在破庙外烤干粮,萧玦说“你做的饼比军营的炊饼香”;想起在柳溪镇,她学做江南菜,他撑着拐杖站在厨房外看了半晌,说“等腿好了,天天吃你做的”;想起前几日她翻医书时随口提了句“要是有个小厨房,能试试把狼毒花蜜酿成酱,说不定能入药又能调味”,那时他没接话,原来都记在了心里。

“王爷……”她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羊肉汤的热气堵着,发不出完整的音。手心里的汤勺晃得厉害,溅出的汤汁落在手背上,烫得她缩了缩,却没觉得疼——心里的热比这烫厉害多了。

萧玦见她眼眶红了,忽然慌了,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手到半空又停住,结结巴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铺子退了,或者……或者改成药圃也行,你想种多少狼毒花都成……”

“喜欢!”林晚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却亮得很,“我喜欢!”她低头看着那串钥匙,木牌上的灶台刻得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精致的饰品都让她心动,“我小时候在柴房,就想着要是有口自己的锅,能做给疼我的人吃就好了……没想到……”

她忽然转身往厨房跑,裙角扫过廊下的狼毒花,带落了片花瓣。萧玦愣在原地,就见她很快跑回来,手里捧着个油布包,里面是几十张揉得发皱的纸,上面记着她这些年琢磨的菜谱:“这是我记的方子,江南的桂花糖藕得用陈酒腌,北境的奶茶要加炒米才稠,还有……还有用薰衣草做的点心,我总怕做不好……”

她的指尖在纸上发抖,指着其中一页:“老师傅会不会觉得我笨?我连颠勺都还没练熟呢……”

萧玦忽然笑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他的腿还没完全好,站得不算稳,却把她抱得很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去年你说怕火箸烫,不也刻出了求救信号?你说怕捏重了狼毒花,不也把它养得开花了?”他拿起那张菜谱,指尖划过她歪歪扭扭的字迹,“晚晚,你想做的事,从来都能成。”

赵二和周猛扒在月亮门偷看,见林晚把脸埋在将军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手里还攥着那串钥匙,周猛忽然撞了撞赵二:“将军盘铺子时,非说要在门口种两株狼毒花,说‘晚姑娘看见花,就像看见家’。”赵二往嘴里塞了颗蜜枣,含糊道:“我看呐,这铺子不是给林姑娘开的,是将军想天天吃她做的菜,还怕首说丢人。”

廊下的风卷着羊肉汤的香气飘过来,萧玦低头看怀里的人,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却像浇在了心里最软的地方。他忽然想起那夜针灸时的疼,此刻才懂,原来所有的疼熬过去,都是为了这样的时刻——能看着她眼里的光,比狼毒花的花苞还亮,能告诉她:你的梦想,我替你捧着呢。

“明儿去看看铺子?”他轻声问,指尖替她把钥匙串挂在腰间,“让老师傅先教你做道莼菜羹,我……我想尝尝新米的味道。”

林晚在他怀里点点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笑:“还要给王爷做薰衣草糕,用新打的银锅铲。”

月光爬上东跨院的墙头,照亮了那间刚收拾好的“晚香居”。灶台上的银锅铲在月下泛着光,墙角的花架空着,像在等主人搬来狼毒花。萧玦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忽然觉得,这比在雁门关打赢一场仗,还让人心里踏实——原来最好的惊喜,从不是金银珠宝,是把她藏在柴房里的念想,一点点搬到阳光下,让她知道,往后的日子,她想做的菜,想种的花,想走的路,都有人陪着,慢慢实现。

第二日天刚亮,林晚就揣着那串钥匙醒了。窗外的狼毒花上还挂着晨露,她摸出昨夜没看完的菜谱,指尖在“薰衣草桂花糕”那页反复——老师傅说,这道点心得用现摘的薰衣草,花瓣上的露水都得擦干,不然蒸出来会发涩。

“要不要再睡会儿?”萧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他扶着门框站着,左腿虽还微瘸,却比昨日稳了些,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是新摘的薰衣草,花茎上还沾着泥土,“石头说,带露的花得阴干半个时辰,香气才最醇。”

林晚的脸“腾”地红了。她昨晚翻菜谱到深夜,没想到他都听见了。她慌忙把菜谱塞进怀里,跟着他往“晚香居”走,钥匙在腰间叮当作响,像在数她跳得飞快的心跳。

铺子的木门一推开,林晚就愣在了原地。

临街的窗台上摆着两盆狼毒花,紫得正盛;后院的小药圃里,薄荷和薰衣草长得齐腰高,石桌上还放着个新做的竹筛,筛里摊着半干的狼毒花瓣——是她前几日说“想试试用狼毒花蜜做酱,得先把花瓣晒干”。最让她心口发暖的是灶台,案几上的木槽里养着新鲜的莼菜,旁边的陶罐上贴着小纸条,是萧玦的字:“江南新米在米缸第三层,陈酒在紫砂坛里,别用错了。”

“老师傅在里间等着呢。”萧玦忽然碰了碰她的手背,指尖带着竹篮的潮气,“他说先教你做莼菜羹,说这道菜最见火候,像做人——急了发腥,慢了失鲜。”

林晚刚要应声,就见个穿青布短打的老者从里间出来,手里拎着柄长勺,笑道:“姑娘就是林晚吧?将军前几日特意跟老奴说,姑娘怕生,让老奴说话慢点。”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轰”地窜起来,“来,先看老奴做一遍,你记着那勺冷水什么时候泼——泼早了,莼菜的黏液会散;泼晚了,又会黏在锅上。”

萧玦找了张靠墙的木凳坐下,手里捏着块木牌,却没刻,只盯着林晚的背影看。她站在灶台前,围裙上绣的狼毒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听老师傅讲步骤时,头点得像只啄米的雀儿,偶尔蹙眉记要点,指尖还会下意识地掐算着什么——是在数莼菜的数量,还是在想火候的时辰?他忽然觉得,这比看她在王府廊下浇花时,更让人心安。

“该你试试了。”老师傅往旁边退了退。林晚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把银质的汤勺,勺柄上的薰衣草花纹硌着掌心,竟奇异地稳了些。她按老师傅说的,先把新米磨成粉,又往沸水里撒了把莼菜,眼看水要扑出来,她忽然想起萧玦说的“去年在张家口,你护着我冲破墙时,手都没抖过”,手腕一转,稳稳地泼了半勺冷水。

“好!”老师傅拍了拍手,“这一下泼得准,比老奴当年教的头个徒弟强多了!”

林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萧玦手里的木牌掉在了地上,他慌忙去捡,却没站稳,差点从凳上滑下来。林晚转身扶他时,见他耳尖红透,才发现他盯着自己握勺的手,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

“王爷怎么了?”她忍不住笑。

“没什么。”他攥紧捡起来的木牌,上面不知何时被他刻了个小小的笑脸,“就是觉得……你站在灶台前,比在药圃里还好看。”

这话说得首白,连老师傅都低笑起来。林晚的脸热得能烙饼,转身往灶膛添柴时,听见老师傅对萧玦说:“将军是把心都放在姑娘身上了,连老奴带的江南酱菜,都得问‘晚姑娘会不会爱吃’。”

午时铺子试营业,赵二拎着几个弟兄先来捧场。周猛捧着碗莼菜羹,咂摸了半天道:“比江南画舫上的还鲜!林姑娘这手艺,将来定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晚香居’!”

林晚刚把薰衣草桂花糕端上桌,就见个穿绸缎的夫人走进来,指着窗台上的狼毒花笑道:“这花真特别,你们家的点心是不是也用这花做的?”

“是用薰衣草做的,”林晚递过块糕,“狼毒花能入药,我在后院种着,给王爷补身子的。”

夫人咬了口糕,眼睛一亮:“这花香得清,不腻人!给我包两盒,我要带给小孙子尝尝。”

萧玦坐在角落的桌前,看着林晚忙着招呼客人,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他腿上的疼还时不时窜上来,却觉得比针灸时舒服多了——原来看着喜欢的人做她喜欢的事,是能止痛的。他忽然让石头去打壶酒,说“得敬敬这灶台,敬敬这狼毒花”。

傍晚收摊时,林晚数着铜板,指尖都在抖。她把最大的那枚递给萧玦:“这是第一笔生意的钱,该给王爷。”

萧玦却把铜板塞回她手里,往她掌心放了块新刻的木牌,上面刻着“晚香居”三个字,旁边还刻了两只交握的手:“这铺子是你的,钱自然也是你的。”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晚风,“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晚仰头看他。

“往后每天的莼菜羹,得给我留一碗。”他望着后院的狼毒花,眼里的光比暮色还柔,“还要……陪我在铺子里多站会儿,我想看着你把这铺子,变成你最想要的模样。”

林晚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下,像碰那块刚刻好的木牌。“不止呢,”她笑着说,“等您腿好了,咱们得在后院搭个葡萄架,夏天我在架下做点心,您就坐在旁边看医书,老师傅说……那样的日子,才叫圆满。”

萧玦攥紧她的手,掌心的铜板硌着肉,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雁门关,弟兄们说“等打赢了,就回家娶媳妇、开铺子”,那时他只觉得是奢望。可此刻看着眼前的人,看着窗台上的狼毒花,看着灶台上还温着的莼菜羹,才懂——所谓圆满,从不是打赢多少仗,是有个人愿意陪你,把柴米油盐过成诗,把伤口熬成勋章,把所有藏在心底的念想,都过成实实在在的日子。

暮色漫进铺子时,林晚开始收拾灶台,萧玦就坐在旁边帮她擦银锅铲。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得两人交叠的影子落在地上,像块刻满了“共安”“常伴”的木牌,被岁月磨得温润,却始终牢牢地挨在一起。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