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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假面的破碎
深冬的沪市飘着细碎的雪粒，顾氏集团三十周年庆的宴会厅内却暖意融融。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纤尘毕现，鎏金雕花的穹顶下，名流们举着香槟杯谈笑风生，珠光宝气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林晚笙身着一袭深V黑丝绒礼服，的肩背在冷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倚在江越身侧，腕间三克拉的钻戒随着举杯动作晃得人睁不开眼。"江老师这季度的巡回演出场场爆满，真是实至名归。"记者的话筒递到唇边时，她露出恰到好处的浅笑，眼尾的钻石闪粉随着笑容轻轻颤动。
角落里，顾沉舟握着威士忌的手指节发白。冰块在玻璃杯里碰撞出清脆声响，却盖不住不远处传来的娇笑。他望着那个曾经只属于自己的女孩，此刻正踮脚为江越整理领结，指尖拂过对方衣领时，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三年前的婚礼场景突然在脑海中翻涌——同样的宴会厅，她穿着洁白婚纱，捧着白玫瑰对他说"我愿意"时，眼里盛着整个星河。
"顾总，这季度财报......"助理小陈的声音被他抬手打断。顾沉舟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心口传来的钝痛。七年前那场火灾的画面不受控地浮现：浓烟弥漫的老仓库里，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浑身是灰，却固执地把他护在身下，掌心的血渗进他烫伤的皮肤；后来在医院，她变魔术似的掏出个小熊创可贴，"哥哥别怕，贴上这个就不疼了"。
散场时，林晚笙踩着十厘米的Christian Louboutin走向停车场，身后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顾沉舟一把将她抵在宾利车门上，雪松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西装下摆扫过她光裸的小腿，带来一阵战栗。"玩够了？"他的声音沙哑，喉结在冷白的皮肤下滚动。
"顾总这话什么意思？"林晚笙偏头避开他灼热视线，从手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甩在他胸前，"这是我请江越吃饭的花费记得给我报销。
脖颈被修长手指扣住时，她冷笑出声："我们不过是家族联姻，何必较真？"刻意将"联姻"二字咬得很重，像把冰刃刺进顾沉舟心脏。见他不说话，林晚笙变本加厉地从包里翻出枚碎钻耳钉，"对了，上周你说要参加慈善晚宴？真不巧，江越包下了整个音乐厅为我庆生。"那枚耳钉正是顾沉舟去年生日送她的礼物，此刻却被随意丢在地上，在雪水浸泡下失去光泽。
男人喉结滚动，指腹着她后颈的蝴蝶骨："小月亮，你当真不记得了？"这个只有他们知道的昵称让林晚笙呼吸一滞，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震颤。但她很快勾起嘴角，摘下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扔向远处的喷泉池，"顾总，装深情也要有个限度。"那条项链是顾沉舟走遍缅甸矿区，亲手打磨的定情信物，价值千万的翡翠在夜色中划出冰冷的弧线。
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眶泛起不正常的红。他突然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车身。林晚笙趁机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将两人所有合影设置成仅自己可见，"从今天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踩着红底鞋扬长而去，细高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像鼓点般敲打在顾沉舟心上。
风雪中，顾沉舟望着林晚笙远去的背影，掏出手机调出私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停留在三年前的婚礼，照片里她笑得灿烂，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温柔的光。而现在，那只手正戴着别人送的钻戒。他握紧手机，指节泛白，屏幕在重压下发出细微的 crag 声。远处，江越的玛莎拉蒂载着林晚笙消失在雪幕中，副驾座位上还摆着印有"江越专属"字样的情侣保温杯——那是他曾经为林晚笙定制的款式，如今却成了别人的专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