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妄弦点头:“那是自然。”
“去机场。”
贺渊不再多言,大步离开。
威彻尔刚想迈步离开,就被季妄弦一下拉住。
季妄弦扯着威彻尔踏进空无一人的楼道,一下撞进他的怀里,微微仰头:
“神父,贺渊大人刚刚怀疑我的时候,您为什么不首接告诉指挥官大人,我是女孩?”
威彻尔僵了一下,也顾不上礼数了,将季妄弦一把扯开。
季妄弦踉跄了一下。
威彻尔见季妄弦没站稳,薄唇抿了抿,怕季妄弦摔了,还是伸手扶住他。
季妄弦怔了一下。
他虽然是装的,但是真没想到威彻尔还会来扶他。
明明都推开了,还扶他干什么呢?
季妄弦抬眸,笑得勾人:“神父,您是不是怕无法跟贺渊解释您知道我是女孩,所以才不敢说的?”
威彻尔后退了一步,语气平淡:“季小姐,我只是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与指挥官是一样的想法,希望你不曾欺骗。”
“那若是骗了呢?”
季妄弦语调慵懒。
“......季小姐,你很聪明。你是知道为什么贺渊急于证明你的性别。”威彻尔轻声叹息,“你若是欺骗,我们......”
威彻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若是欺骗,
那季妄弦只能是Vesper Ferenth。
只有Vesper能压制他,骗过他的眼睛。
季妄弦上前一步,面上渐渐没了表情:“神父,您跟贺渊才不是‘我们’,您跟我,才是‘我们’。”
威彻尔怎么也没想到季妄弦的重点竟然在这里。
他一时间哑了声音。
季妄弦缓缓握住了威彻尔的手,身体几乎只离威彻尔几寸远:
“神父,不要躲。您可以握住任何人的手,可以抚摸任何人的头,您宽恕任何人,为什么唯独不能宽容对我?唯独不能相信我?”
季妄弦问着,手指越来越紧。
威彻尔感觉手上的皮肤仿佛被灼烧。
“神父,您知道的,我想要您。您若是真的想知道我有没有欺骗您,大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不必猜来猜去。”
他说着,强硬地将威彻尔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臀上。
威彻尔猝不及防,手臂一下环住了季妄弦的腰,掌心发烫。
那处,弧度,触感弹软。
“神父,”季妄弦气音柔软,“神父,脱下我的长裙,您会知道您想知道的......”
“季小姐,”威彻尔呼吸不稳,将手一下挪开,目光落向别处,“我信你是女孩。请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季妄弦弯唇。
他背过身去,微微低头,小声道:
“神父...我该忏悔。是我心存罪恶的愈望,企图利用您的怀疑,达到自己的目的。
“您不知道,每当我看着您,我在脑海里幻想了多少遍,您能温柔的抱着我......zhan|you我......就在刚刚,我还幻想您的手能真正地fu|mo我。
“您的手很大,刚好能覆住我的腰,大概能让我逃脱不了......可是,不用您的束缚,因为我本来就不会离开您......”
威彻尔只感觉季妄弦那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像是一张蛛网,将他死死缚住。
他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墙上,十字架在胸前剧烈摇晃,本该斥责的话语却卡在了舌尖。
他看着季妄弦被一头长卷发遮了一半的柔弱背影,面色冷静:
“季小姐,我会让工会给你安排好住宿和生活,你选一个你喜欢的城市,好好生活。若你找不到工作,我会资助你。”
季妄弦转身,面上露出一丝惊喜:
“神父是要把我悄悄养在外面吗?我若是想您了怎么办?一周能来我这里七次吗?想要跟神父日日夜夜......”
威彻尔深呼吸:“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妄弦怔了一下,眼中含上了水光:“神父是觉得...我跟着您是累赘吗?”
“......不是。”
威彻尔重重叹息。
“若不是累赘,那赶我走,是因为,我....”季妄弦抬眸,“...乱了神父的心吗?”
威彻尔被那双纯净的灰蓝色眸子注视着,竟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他眸光暗了暗,哑声道:
“季小姐,你这段时间一首跟着我,也明白都发生了什么。你也看见,我的力量无法胜过初代。你没有自保的能力,我也无法保证我能护住你。所以,离开吧。去自己喜欢的地方,看自己喜欢的风景。”
季妄弦嗓音很轻很淡:“可是,神父,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以前啊,觉得日子很无聊,也很没有盼头。我啊,可以随时死掉,完全没有任何的遗憾。”
威彻尔闻言,手指微蜷。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日子很充实。
每天倾听不同人的故事,为不同的人祈祷,看着他们解开心结,看着他们开心,他觉得很有意义。
季妄弦回头:“所以,神父,我现在也可以随时死掉,但是,我想死在您身边呢。”
威彻尔沉默了半晌,缓缓问道:“...季小姐,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季妄弦歪头:“逃出来?啊对,我之前说的是逃出来。我啊,虽然对他们很重要,但毕竟只是一个人类女孩,所以在将我送往‘那个大人’的途中,只派了两个人押送我。”
威彻尔听着,找不到任何破绽。
季妄弦灰蓝色的眸子微微睁大:“但您猜发生了什么?他们想跟我上床呢。”
威彻尔呼吸停了一瞬。
“神父,您说,这些人奇不奇怪?”
季妄弦靠在了楼梯的把手上,白皙的脖颈修长,姿态优雅,宛若高傲的天鹅,
“拼了命的,不管不顾的,就只是想尝尝女人的味道。是没见过女人吗?”
季妄弦越说声音越冷,眼眸越来越红,隐隐透出一丝疯狂和嘲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