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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后裔？”林慕白猛地看向楚青瑶，眼中满是震惊。玉虚宫弟子们也纷纷侧目，显然这名号背后藏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楚青瑶握紧了掌心，曼陀罗印记在黑袍人的注视下隐隐发烫。她上前一步，挡在众人身前：“我爹娘是被你们害死的，今日就是来讨还血债，与什么圣女无关！”
“呵呵……”黑雾中的笑声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二十年前，你母亲也是这样说的。可惜啊，她终究没能护住你，只能用最后的灵力将你送出火海。”幽冥殿主的权杖轻轻一顿，广场地面裂开数道缝隙，黑色雾气从中喷涌而出，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当年楚家灭门时的场景。
楚青瑶看着幻境中母亲被教徒围攻的画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黑袍人的身影在黑雾中愈发清晰，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左眼是浑浊的灰白色，右眼却闪烁着贪婪的红光，“交出曼陀罗血印，本座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话音未落，广场两侧的石像突然活了过来。那些用白骨和黑铁铸成的守卫举起长刀，朝着众人猛冲过来。代逸尘长剑横扫，剑气将最前排的石像劈成碎片，却见碎块迅速蠕动着重新组合，竟比之前更加狰狞。
“这些是用冤魂怨气炼化的傀儡，普通刀剑伤不了它们！”代逸尘喊道，剑锋转向傀儡关节处的符咒，“攻击符咒印记！”
林慕白立刻会意，玉虚宫的清心咒在通道里响起，金光落在傀儡身上，果然让它们动作一滞。楚青瑶趁机凝聚灵力，掌心的曼陀罗印记飞出数道金线，如同活蛇般缠上石像的脖颈，轻轻一扯便将符咒扯碎。
“圣女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幽冥殿主的声音里带着满意的喟叹，“可惜你母亲太固执，宁愿引爆血印同归于尽，也不肯归顺本座。”
楚青瑶心头剧震：“我娘她……”
“她用最后的神魂护住了你的血脉，却不知道这正是本座想要的。”黑雾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指甲漆黑如墨，“曼陀罗血印需要宿主经历极致的痛苦与执念，才能完全觉醒。你在万魂窟的每一次挣扎，都在帮本座淬炼这枚印记啊……”
“你这个疯子！”楚青瑶的金线突然暴涨，朝着黑雾猛刺过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那些被金线撕碎的傀儡碎片突然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鬼面，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她的咽喉。
代逸尘飞身挡在她身前，剑身上凝聚起层层叠叠的冰纹：“冰封千里！”寒气瞬间弥漫开来，鬼面被冻在半空中，却在黑色雾气的滋养下迅速融化。
“代少侠，你以为凭这点微末道行，能护得住她吗？”幽冥殿主的权杖重重砸在地上，广场边缘突然裂开一道深渊，无数惨白的手臂从里面伸出，抓住了一个躲闪不及的玉虚宫弟子的脚踝，将他硬生生拖了下去。
“师弟！”林慕白惊呼着想去救人，却被数只傀儡缠住。楚青瑶看到那弟子消失在深渊前绝望的眼神，忽然想起幻境中母亲最后的目光，掌心的血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啊——！”她体内的灵力如江河决堤般涌出，曼陀罗印记在她身后化作巨大的金色花海，每一片花瓣都散发着净化之力。那些伸出的鬼手碰到金光，瞬间化作飞灰，连黑色雾气都被逼退了数尺。
“这才是真正的圣女之力……”幽冥殿主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可惜，终究要为我所用。”
黑雾突然剧烈翻涌，宫殿大门上的人脸开始尖叫，无数魂魄从门内被强行抽出，凝聚成一柄黑色长剑，剑柄上镶嵌着七颗猩红的珠子。
“这是用七千冤魂炼制的‘噬魂剑’，”幽冥殿主缓缓握住剑柄，“当年你母亲没能接下它，你呢？”
代逸尘将楚青瑶护在身后，剑眉紧蹙：“你的对手是我。”
“就凭你？”幽冥殿主冷笑一声，噬魂剑挥出一道黑色剑气。代逸尘举剑相迎，两剑相交的瞬间，他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身涌入体内，丹田处的灵力竟开始溃散。
“逸尘！”楚青瑶急忙用金线缠住他的手腕，金光顺着经脉游走，才勉强压制住那股邪力。
“连你也护不住他，”幽冥殿主步步紧逼，“不如看看这个，或许能让你改变主意。”
他左手一挥，一道水镜出现在半空，里面映出的竟是楚青瑶从未见过的景象——一座隐藏在云雾中的山谷，数十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孩子正在嬉笑打闹，而谷口的石碑上刻着“楚家村遗孤”五个字。
“这些是当年你母亲拼死救下的族人，”幽冥殿主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只要你交出曼陀罗血印，他们就能永远安稳地活下去。否则……”
水镜中的画面突然变成火海，孩子们的哭喊声撕心裂肺。楚青瑶的瞳孔骤然收缩，金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代逸尘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楚家村的遗孤，三年前就被我安置在昆仑山下的平安镇，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楚青瑶猛地回头看他，只见代逸尘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坚定：“你母亲当年托付给我师父的事，我从未忘记。”
水镜中的景象瞬间破碎，幽冥殿主的脸色第一次变得难看：“你敢骗我？”
“彼此彼此。”代逸尘长剑首指黑雾，“你的傀儡杀不尽，你的幻境骗不了，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楚青瑶看着他挺首的背影，突然笑了。掌心的刺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力量。她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曼陀罗的金光与冰蓝色的剑气交相辉映。
“要打，就一起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