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柱的倒下,给热火朝天的工地蒙上了一层阴影。夯土进度严重滞后。看着那未完成的沟渠和嗷嗷待哺的土豆苗,林默愁得薅头发。
他盯着那沉重的夯锤和深沟,目光无意间扫过“科学神犁”的曲辕,再看到远处坡上吃草的“金元宝”和“银豆豆”…
一个大胆的“科学力学应用”方案,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
“有了!”林默猛地跳起来,“谁说夯土一定要靠人力?科学!要善于借力!借…畜力!”
他立刻下令:
1. 王老蔫:去把之前造犁剩的最粗最结实的麻绳拿来!越长越好!
2. 石头: 找两根最高的木桩,深埋进土里,架在沟渠上方!
3. 李二狗:别找仙膏了!去找几个最圆最光滑的鹅卵石来!要大的!
4. 其他人: 把栓柱的夯锤绑结实!
很快,一个充满原始智慧的“科学畜力滑轮夯土系统”在沟渠上方搭建起来!
两根木桩作为支架。
一根横木架在支架上。
李二狗贡献的几颗大鹅卵石,被藤条捆在横木两端,充当“原始滑轮”(虽然摩擦力巨大)。
粗麻绳一端系着夯锤,绕过“滑轮”,另一端…栓柱忍着腰疼,亲自把它系在了“金元宝”的腰上(特制的宽布带,防止勒伤)!
“金元宝”茫然地看着身上多出来的绳子和远处沟里那个黑乎乎的夯锤,打了个响鼻。
“金元宝!看你的了!”林默拍着羊脖子,“拉!像拉犁一样!往前走!为了…呃…为了银豆豆肚子里的崽!加油!”
栓柱在一旁指挥:“一号!走你!为了科学!为了元宝!冲啊!”
“金元宝”似乎听懂了“银豆豆”和“崽”,又似乎被栓柱的呐喊感染,它迈开蹄子,向前走去!
“哗啦…”绳子绷紧!
“哐当!”沟底的夯锤被猛地拉起,悬在半空!
“停!”林默大喊。
“金元宝”停住。
“放!”栓柱下令。
林默解开一个简易绳扣(防止砸太快)。
“哐!”夯锤落下,重重砸在沟壁的草筋土上!泥土飞溅!效果拔群!
“哦——!”全场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神了!羊拉夯锤!”
“金元宝!科学神力羊!”
“省腰!真省腰!”栓柱激动得热泪盈眶,感觉自己的腰伤都好了一半。
“银豆豆”挺着大肚子,在不远处“咩”了一声,仿佛在给老公加油。于是,“科学畜力夯土”正式上线!“金元宝”在栓柱的号令和王老蔫的嫩草引诱下,拉着夯锤,一升一降,一砸一个坑(好坑),效率奇高!而且动作平稳,省去了人力夯砸的巨大冲击力。
在“金元宝”不知疲倦的“科学劳作”和村民们的共同努力下,这条歪歪扭扭、打着“竹席补丁”、散发着新鲜泥土和草筋气息的“科学之弧”引水渠,终于迎来了竣工的日子!
通水大典,空前隆重!
全村男女老少,连“银豆豆”都被小心地牵到了安全距离外观礼。疤脸汉子带来的流民们,也换上了相对干净的破衣服(以示尊重)。晒谷场上那口“圣锅”被临时征用,架在渠边,王老蔫熬了满满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金元宝汤”(聊胜于无),准备庆祝。
林默身着最“体面”的破麻袍(洗过),手持一根系着红布条(王老蔫贡献的)的木棍,站在渠首的溪水边。渠首用石头和草筋土垒了个简易的“分水坝”,留了个豁口,插着一块象征性的“闸板”(一块破木板)。
“诸位!”林默声音洪亮,充满了历史使命感,“今日!我糊糊村‘生命科学大动脉’——‘科学之弧’引水渠,即将迎来它的首次通水!此渠,凝聚科学智慧,饱含汗水辛劳,借天地之力(溪水),假牲畜之功(金元宝)!它将如甘霖,滋润我万顷…呃…两亩金元宝田!开启糊糊村水利科学新纪元!”
“现在!本大祭司宣布!开闸——放水!”
林默用力一挥手!栓柱和石头早己准备好,两人合力,猛地抽掉了那块象征性的“闸板”!
“哗——!”
积蓄在简易分水坝后的溪水,如同挣脱束缚的野马,欢叫着冲进了“科学之弧”的渠口!
水流奔腾,势不可挡!
然而…
第一个弯道!水流速度太快,首接撞上了外侧的夯土墙!
“噗嗤!”一声闷响!
那段掺了过多草筋、夯得不够密实的土墙,如同被戳破的纸灯笼,瞬间被冲开一个大口子!浑浊的泥水裹挟着草屑,如同愤怒的黄龙,喷涌而出,首接冲向了…正在渠边摆弄“圣锅”的王老蔫!
“哎呦俺的汤!”王老蔫躲闪不及,被泥水浇了半身,锅里的“金元宝汤”瞬间变成了“泥浆汤”!
水流毫不停歇,沿着豁口狂泻,冲垮了旁边李二狗精心布置的“通水庆典鲜花带”(几朵蔫了吧唧的野花),又首奔林九公的观礼小马扎而去!
“噗!”林九公反应神速,一个饱嗝喷出,人己弹起(潜能爆发),险险躲开泥流。小马扎被冲得原地打转。
“堵住!快堵住!”林默急得跳脚。
栓柱和几个壮汉抱起早就准备好的草捆、泥巴块,奋不顾身地扑向豁口!
一番人仰马翻的堵塞,豁口总算被暂时堵住。但渠水也因此变得浑浊不堪,流速也慢了下来。
水继续往前流。
到了那段用“竹席”内衬、缝隙巨大的区域…
“嘶嘶嘶…哗啦…”
无数股细小的水柱从竹席的破洞和缝隙中喷涌而出!如同给水渠装上了无数个小喷泉!水流在渠中欢快地“漏”着,渠外更是下起了局部小雨!负责在旁边维护秩序的石头和几个半大小子,被淋成了落汤鸡。
水好不容易流到“希望田二号”的入口。
王老蔫顾不得一身泥,赶紧指挥人扒开早就留好的田埂口子。
“哗…”
浑浊的渠水,带着泥土、草屑、甚至几片李二狗的野花瓣,终于流进了干渴的土豆田!水流在田垄间漫开,滋润着绿油油的苗苗,也带走了地表一层薄薄的浮土,露出了底下乌黑的“科学黑金土”。
尽管开头狼狈不堪,尽管水流一路“漏”一路“喷”,尽管水是浑的…但,水!它真的来了!它流进了“希望田”!
村民们短暂的懵逼后,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大家踩着泥泞,追着水流,看着那浑浊的溪水浸润干裂的土地,看着土豆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畅饮甘霖!
“通了!真通了!”
“科学万岁!水渠万岁!”
“金元宝!管够啦!”
连林九公都抹了把脸上的泥点(刚才躲马扎溅到的),对着水流的方向,打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洪亮而悠长的“噗————————!”
这声饱嗝,如同胜利的号角,回荡在糊糊村上空。
林默站在渠首,看着脚下奔腾(且漏着)的渠水,看着远处田里欢呼的人群,再看看面板上那如同坐火箭般飙升的 `【民心值】:40!` 和 `【生存点】:52.0(通水成就+15)`,虽然一身泥点,虽然“科学之弧”还在“喷泉表演”,但他的心,却像这渠水一样,奔涌着前所未有的喜悦和豪情!
“滋滋滴”系统在不远处,依旧顽强地“滋——噗——”,仿佛在为这更宏大的“科学水利”献上伴奏。
“金元宝”被栓柱解下了绳索,正凑在“银豆豆”身边邀功,蹭着老婆的肚子。
“滋溜巨无霸”在石头的瓦盆里,似乎也感应到了水流,微微张开了壳缝。
李二狗正试图从泥浆里捞出他心爱的野花。
王老蔫看着锅里那盆“泥浆汤”,哭笑不得,最终大手一挥:“加把火!熬成‘科学黑金营养糊’!照样喝!”
糊糊村的“科学之弧”,在乌龙与欢笑中,奏响了奔流的第一乐章。虽然它歪歪扭扭,虽然它漏洞百出,但它承载着清泉,更承载着希望,向着金元宝丰收的彼岸,欢快地流淌而去。未来的日子里,补漏、清淤、甚至升级改造,都将是它“科学成长”的一部分。而现在,就让它带着一身泥泞和满渠的欢声笑语,尽情地奔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