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城市的另一边」
季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外,暴雨如注,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割裂着城市的霓虹。
季宴礼站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着西装内袋里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泛黄的纸角被反复折痕,如同他坎坷的人生。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季宇轩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定制皮鞋碾过他脚边的文件。
“野种也配谈继承?”季宇轩扯开领带,翡翠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上周城西那块地,要不是我在董事会力保,你以为能拿下?”季宴礼边说边弯腰拾起散落的图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五年前,他顶着“季家少爷”的名号进入集团,却被派去啃最硬的钉子项目。
暴雨夜盯工程进度,零下十度跑供应商,这些是季宇轩在私人游艇上永远无法理解的艰辛。
此刻都化作季宴礼眼底的寒芒:"城西项目的利润报表在您桌上,季总要不要仔细看看?"
门再度被推开,叶晓晴的珍珠耳环在昏暗里轻轻晃动,作为正房太太,她保养得宜的面容看不出真实年龄。
唯有望向季宴礼时,眉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都别吵了。”她将文件放在桌上,牛皮纸袋上“季氏遗嘱”的印章鲜红刺目,“这是老爷临终前立下的......”
“我不信!”季宇轩猛然拍桌,震得水杯倾倒,“他怎么可能......”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叶晓晴己经展开遗嘱——继承人栏赫然写着“由季氏董事会投票决定”。
季宴礼注意到叶晓晴藏在袖口的手微微颤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家族宴会上,这个优雅的女人曾偷偷塞给他一块蛋糕。
此刻叶晓晴看向两个年轻人,目光中既有母亲的柔软,又有商界女强人的果决:“下周董事会,用实力说话。”
雨声渐歇,月光刺破云层。季宴礼走出大厦,此刻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雨夜,破旧的阁楼里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
真正的季宴礼蜷缩在发霉的草席上,身上布满被鞭子抽打的血痕,奄奄一息。
他的父亲季柏川从未正眼瞧过他,正妻叶晓晴见季宴礼没用,默许儿子季宇轩的欺辱,佣人们也对他肆意打骂。这己是他无数次在死亡边缘挣扎,意识渐渐模糊。
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见门缝外投来的阴影——那是季府的下人们在嬉笑打赌,赌他还能否活过今晚。
就在呼吸即将停止的瞬间,一道奇异的光闪过,另一个“季宴礼”的魂魄突然闯入这具残破的身躯。
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清晰感受到原主的绝望与不甘。指尖触到伤口的刺痛如此真实,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季宇轩的嘲笑。
当他再次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燃起了截然不同的光。曾经懦弱的“季宴礼”死了,如今这个占据身体的灵魂,带着两个“季宴礼”的记忆,暗暗发誓:那些欺辱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