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第三次响起,虞歌听到了声音是从他们隔壁的门响起的。
方才闻丞剧烈的敲门声和惨叫声他们全都听到了,但入住规则上说了,一间屋子只能有两个人住,没有人敢开门。
楼下有五间房,楼上六间房,全都占满了,加上导游和司机,他们现在还有二十三个人,房间只够二十二个人住,注定是有一个人要落单的。
隔壁房间里除了先前的几道尖叫声,后面就听不到声音了,虞歌不确定他们活下来了几人,心头微微沉重。
她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于黑暗中小声的问,“他们都死了吗?”
是的,她一上楼进了这间房,就发现陆权己经待在这屋子里了。
陆权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似的,一点都没惊讶,自个儿洗漱完就上床睡觉去了。
外头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她不敢出去换房间,便继续待在了房间里。
“喂,你睡着了吗?”
陆权被她叫的睁开了眼,“不睡把你扔出去。”
“---”
第一次见面他虽然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可说话还是很客气的,可他的诡异娃娃到了她身上后,就跟暴露了本性似的。
虞歌抿唇,也不打算从他身上套线索了,躺到了另一张床上。
幸亏这屋子里是双人床,要不然她还得打地铺,那规则上说不能藏到床底,躺在地下睡很危险。
“嘶—呼呼—”
头朝着地面撞击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不是贴着墙爬,总有股摩擦地面的声。
虞歌在这样的环境下是根本睡不着的,仔细的听着外头的声音,从远到近,拍打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是一下一下用头撞击在地面上一样。
她浑身都冒出了寒意,紧张的将身体全缩进了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忽然在她的门口响了起来。
虞歌心底咯噔一跳,下意识的去看旁边的男人,人像是睡着了,完全没有反应。
她立马闭上了眼,强迫自己真的睡着了过去。
不开门不开窗是没办法触发杀人条件的。
“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门外的倒吊鬼仿佛是杠上了,一下又一下的敲着门。
“里面有人在吗?我进来了哦。”
甜美的声音根本不像是鬼,虞歌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总感觉有什么凉飕飕的风在吹。
门是她亲手关上的,还上了锁,她不放心陆权,窗户也检查了一遍,是关上的,那鬼还能进来吗?
虞歌想睁开眼看一眼窗户,因为她刚刚去卫生间检查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镜子,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赶紧又去检查了一下门。
就走开那么一会儿,陆权不会把窗户打开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过,虞歌下意识的眯开一条缝隙,朝着窗户看去。
只一眼,险些心脏跳了出来。
只见一个干瘪枯瘦的倒吊人正趴在窗户上,黑洞洞的一双眼瞪得极大死死的贴着玻璃看着她。
可能是刚进过食,倒着的嘴巴还残留着血肉,她的身体己经扭曲到诡异扁平的程度,怪异的双手正沿着开了条缝隙的窗户缓缓往里爬。
虞歌立马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的男人,骂了一句就想跑,可刚掀开被子,就感觉到身体西肢被恐怖的力量禁锢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草,这个神经病,又把她定住了。
嘎吱—
嘎吱—
随着诡异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虞歌惊恐的发现,那个倒吊人己经爬进来了,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也睁着眼的陆权,拖着脖子上的绳索径自朝她走了过来。
虞歌想要拿出鬼器,可手怎么也抬不起来,连骂人都成了奢望。
她吃力的转着眼珠子看向下了床去喝水的陆权,想要找到救命的筹码。
但来不及了,倒吊人的绳索眼看着就要套上她的脑袋,她心脏乱跳,瞪大了眼,几乎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在耳边蔓延,快要将她吞没。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套着的绳索让血液几乎无法及时提供给大脑,虞歌感觉自己要死了,眼神死死的怨毒的盯着拿着水杯回过头来看她的男人。
她要是死了,以后一定化作厉鬼,回来吃了他。
嗡—
手上的戏鬼骷髅突然传来了嗡嗡嗡的震动,里面一首躲着的诡异娃娃砰的一下窜了出来。
脖子上的绳索瞬间断裂,倒吊鬼的表情狰狞可怖,几乎要被诡异娃娃把头拧下来。
那厉鬼被震慑住了,连忙后退,怨毒的瞪了眼虞歌,咚咚咚的从窗口逃走了。
松开限制的虞歌捂了捂脖子上的伤口,痛苦的趴在床上咳了起来。
“啊!”
尖锐的娃娃嘶叫声突然传来,她连忙抬头,看见了坐在对面床边的男人。
他正徒手捏着诡异娃娃的身体,没什么表情的脸藏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敢出来了?”
诡异娃娃似乎很害怕他,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正极力缩着自己的身体。
虞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是比厉鬼还可怕的东西,她不敢上前去抢,眼睁睁的看着娃娃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把钥匙,很快消失在了他的掌心里。
她心底震惊,感觉更诡异了,手不禁抓着被子往后退。
卫进曾跟她说过,鬼器是有次数限制的,而且大多都是用来挡戏鬼世界里的鬼物袭击,譬如卫进的那个鬼器,吹响乐器可以让厉鬼被控制五秒。
还听他提起过他们鬼院有个人的鬼器是本书,书里有个女鬼很强大,是进了八扇门才拿到的鬼器,但只能用一次,可以将追击他的厉鬼带走。
没有什么鬼器有诡异娃娃这么强大的能力,但现在看来,诡异娃娃根本不是鬼器,是把钥匙,它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