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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点半，卧室里还浮动着浅淡的晨光。
你被一阵轻柔的手机震动声唤醒，屏幕上跳动着黎深的来电显示——是他戴着手术帽低头看X光片的侧颜照，那是你偷偷设置的专属来电画面。
"黎深...... "你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还有黎深刻意压低的声音："茉茉，吵醒你了？"
他的嗓音带着通宵手术后的沙哑，却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子，"我U盘忘在书房了，银色那个。"
你揉着眼睛坐起身，发丝凌乱地翘着："现在就要吗？"你软糯的嗓音里带着不自觉的撒娇。
"不急，"黎深的声音更轻了，"你再睡半小时，我让实习生去拿也行。"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你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不要，我去送。"你故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但是你要请我吃午餐。"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像是羽毛轻轻拂过耳畔："好，吃午餐。
你晃着脚丫：’’黎医生也会忘记东西呀？’’
“对啊，我的小救星能帮帮我吗。’’
“茉茉，穿上袜子，地板很凉’’
你上了楼推开黎深的书房门，雪松味混合着淡淡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晨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银色U盘安静地躺在医学文献旁，旁边是黎深批注到一半的论文。
U盘上贴着一朵小小的茉莉花贴纸，下面写着"重要"两个字。
“茉茉，找到了吗？’’黎深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
"找到啦。"你对着电话说
"我让张护士在医院门口接你。"黎深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远，"3床患者情况有变化，我得去看看。"
背景音里传来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但他的声音依然温柔，"路上注意安全，别跑太快。"
挂断电话前，你听见他对护士说："把7床的镇痛泵调慢些，她对药物敏感。"那语气和当年哄你吃药时一模一样。
正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AKSO医院心外科主任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整齐的光栅。
你站在黎深办公室门外，指尖悬在门把上方，听见里面传来黎深冷冽的声音。
"林医生，你告诉我这个缝合间距是多少？"
"大、大概3毫米..."
"医学上没有大概。"
黎深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2.8毫米和3.2毫米就是合格与医疗事故的区别。"
你透过门缝看见五个白大褂规规矩矩站着，黎深修长的手指捏着缝合练习器，针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的白大褂一尘不染，领口的主任医师徽章反射着严肃的光芒。
"心外科不是游乐场。"
他敲了敲教学屏幕，冠状动脉造影图像上标着一个红圈，"这个位置的血管壁厚度只有0.4毫米，你们的每一针都关系到一个家庭的完整。"
最年轻的实习生眼眶发红，手指绞着白大褂下摆。
黎深的目光扫过他颤抖的指尖："如果连模拟训练都承受不了压力，怎么面对真正的心跳骤停？"
你思考了一下后轻轻推开门，消毒水味里混杂着紧张的汗水气息。黎深转头看见你，凌厉的眉峰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
"先到这里。"他对学生们说，"下午三点，我要看到合格的缝合样本。"
实习生们如蒙大赦，低头快步离开。最后一个出门的实习生偷偷对你投来感激的目光。
"黎医生。"你轻声唤道。
他快步走来，接过U盘时指尖轻轻擦过你的手心："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伸手将你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
"黎医生又在当魔鬼医师？"你拿起他喝了一半的咖啡，己经凉透了。
黎深握住你的手腕，指腹着你淡青色的血管："你知道这里有多脆弱。"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教给他们的不仅是技术，更是对生命的敬畏。"
窗外的梧桐树上，知了声嘶力竭地鸣叫。你想起初二那年急性阑尾炎，值班医生误诊导致你差点穿孔。那天夜里，医学院在读的黎深红着眼睛在病床边守到天亮。
"但你也太凶了。"你抽出手，整理他微微歪斜的领带，"刚才那个实习生都快哭了。"
黎深捉住你的手指，放在唇边："比起手术台上的眼泪，我宁愿他们现在哭。"阳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严师出高徒？"你笑着问。
黎深转身将你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你发顶："我只是在教他们，如何对得起每一颗托付给我们的心脏。"
你从包里掏出保温杯："给你泡了蜂蜜柚子茶。"你踮脚想看他眼下的青黑，却被他轻轻按回原地。
"别闹，"黎深耳尖微红。"接过保温杯时，指腹在你手背上多停留了一秒。
"我待会儿要去查房，"黎深从身后靠近，将外套披在你肩上，"空调凉。"
他的呼吸拂过你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气息，"结束后带你去吃午餐。"
“好~”你回答道。
"困了就去里间休息，我订了十一点的闹钟。”他将办公室钥匙放进你手心,匆匆披上白大褂，却在门口又回头，"抽屉第二格有眼罩，是你喜欢的薰衣草味。"
你看着黎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白大褂在身后扬起温柔的弧度。
打开抽屉，除了薄荷糖和眼罩，还发现一盒退烧贴和胃药——全是你常用的牌子。
墙上贴着的手术排班表上，黎深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