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骨1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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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骨1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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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 签约作品 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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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陈锈
作者:用户79897212 更新至:第70章 第70章 十维标点的回响 更新时间:2025-07-02 08:06:03
更新时间:2025-07-02 08: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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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目录 (70章节)

简介

《锈骨》作品简介 当城市的霓虹掠过废品站歪斜的铁门,三十八岁的拾荒者陈锈正拖着一捆锈钢筋,在冰冷的柏油路上碾轧出生活的钝响。十二岁丧父失母,十三岁于煤窑压弯脊梁,矿难的阴影让他夜夜与黑暗搏斗;进城后赖以生存的三百二十七块钱被窃,桥洞下的一场火又烧尽最后家当——他的人生像一把被岁月遗弃的锈铁,在废品与钢镚的缝隙里佝偻穿行。 腰间那把开不了锁的锈钥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硌得他后腰生疼,却成了他与“家”这个模糊概念之间最后的牵绊。他用布满裂口的手捡拾塑料瓶,在老板的斜睨中咽下压价的屈辱,把钢镚塞进贴身的破布口袋,听它们发出赖以续命的叮当声。城市的玻璃幕墙映不出他蒙灰的眼瞳,唯有寒风卷起煤灰时,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才掠过一丝被生活反复打磨后的钝痛。 这是一个关于生存的残酷寓言:当苦难如铁锈般层层渗入骨血,被碾压至尘埃里的生命,是否还能在锈蚀的缝隙中,攥紧那把开不了未来的旧钥匙,活出属于自己的、带着铁锈味的尊严?《锈骨》以沉郁的笔触剖开底层挣扎的肌理,让每一道生活的刻痕都渗着血与泪的真实,在冰冷的现实里,凿刻出一曲关于韧性与宿命的悲歌。 声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书中人物、情节、环

第1章 第一章 锈铁与钢镚

《锈骨》

第一章 锈铁与钢镚

风是从昨夜开始变的,带着刀子尖儿,专往人骨头缝里钻。陈锈拖着那捆钢筋走在马路上时,鞋底磨着柏油路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左脚那只解放鞋的鞋底快掉光了,每走一步,冻硬的碎石子就隔着薄薄的袜子扎他的脚心。他走得很慢,佝偻的背几乎要碰到膝盖,像一只被重物压弯了腿的老虾,钢筋在身后拖出一串“哐当、哐当”的钝响,在清晨空旷的街面上,显得格外刺耳。

废品站的铁门还是老样子,歪歪扭扭地挂在锈迹斑斑的门框上,门上用红漆喷的“宏达废品收购”几个字,早被风雨啃得只剩下“广”和“品”的偏旁。陈锈把钢筋往门口一放,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惊飞了墙角蹲着的几只麻雀。他首了首腰,脊椎骨“咔吧咔吧”响,像是里面塞了一把干树枝。他伸手去摸帽子,油腻的棒球帽檐压得更低,遮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下巴上乱蓬蓬的胡茬,和一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

“李老板,”他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又干又哑,“收钢筋不?”

里屋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接着走出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手里夹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打量那捆钢筋,又打量了一下陈锈。“哟,陈瘸子,”他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轻蔑,“又捡着破烂了?你这钢筋,锈成这样,能砸出二两铁来不?”

陈锈没接话。他知道李老板嘴贱,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蓝布褂子上的补丁又多了几个,袖口磨成了毛边,露出来的手腕细得像根柴火棍。他只是弯腰,把钢筋往李老板面前推了推,钢筋头在地上划出一道黑印。

李老板用脚踢了踢那捆钢筋,“当啷”一声,铁锈簌簌往下掉。“五毛,”他吐了个烟圈,烟雾正好喷在陈锈脸上,“爱卖不卖。现在这行情,废铁价跌成啥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五毛一斤。陈锈心里默算了一下,这捆钢筋估摸着有三十来斤,满打满算,也就十五块钱。他想起昨天在建筑工地外蹲了半天,才从废料堆里扒拉出这几根被人扔了的钢筋,手指到现在还被铁锈划得生疼。可他没还价,只是从裤腰带上解下那杆磨得发亮的旧秤——那是他花五块钱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秤砣都缺了一角。

李老板不耐烦地摆摆手:“用我的秤!”他转身从屋里拖出一杆电子秤,“砰”地放在地上。陈锈沉默地把钢筋搬上去,电子屏上的数字跳了跳,最终停在“三十二点五”上。

“三十二斤半,”李老板掐灭了烟,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钢镚,在手里掂量着,“五毛一斤,十六块二毛五。”他数了十六个一块的钢镚,又找了两个一毛的,“行了,拿着吧。”

钢镚被捏在李老板油腻的手里,递过来时还带着点体温。陈锈伸出手去接,他的手背上布满了裂口,有的裂口里还渗着血,结了痂,混着黑黢黢的泥。他小心翼翼地把钢镚接过来,一个一个数了一遍,然后蹲下身,把裤腿卷起来。

他的小腿上绑着一个用破布缝的口袋,贴身放着。他解开绳子,把钢镚塞进去,又仔细地摸了摸,确认钢镚都在里面,才重新把布口袋绑好,放下裤腿。那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这些钢镚,是他的饭钱,是他晚上在桥洞里买半捆干草的钱,是他活下去的一点点念想。

去年冬天,他攒了半年的三百多块钱,就藏在鞋垫底下,结果被人偷走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把钱放鞋垫里了,而是缝了这个贴身的布口袋,时时刻刻绑在腿上。他能感觉到钢镚隔着布硌着他的皮肤,那冰凉的、硬邦邦的触感,让他觉得踏实。

“赶紧走赶紧走,别挡着门口。”李老板挥挥手,又点上一根烟,转身回了里屋,留下陈锈一个人站在废品站门口。

风又大了些,卷起地上的煤灰和碎纸,打在陈锈的脸上。他裹了裹身上的蓝布褂子,那褂子根本挡不住风,寒意像针一样扎进他的骨头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左脚那只解放鞋的鞋头又豁开了一点,冻裂的脚趾头露在外面,己经冻得发紫。他想起昨天在垃圾桶里翻到的半块馒头,己经发霉了,可他还是啃了下去,结果半夜肚子疼得首打滚。

他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很轻,很快就被风吹散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裤腰带上解下那把锈钥匙,用衣角仔细地擦了擦。钥匙很旧,上面布满了厚厚的铁锈,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这是他爹留下的,他不知道这钥匙能开什么锁,只记得他爹临死前,手里紧紧攥着这把钥匙。他每天都会擦一擦,虽然怎么也擦不掉铁锈,但他就是习惯了。

钥匙挂在腰上,硌得他后腰生疼。可他舍不得摘下来。这把锈钥匙,就像他那个早就没了的家一样,虽然什么用也没有了,但总还有个念想。

他把钥匙重新挂回裤腰带上,然后转过身,佝偻着背,慢慢往回走。他的目的地是城郊的那个桥洞,那是他暂时的“家”。他得赶紧回去,不然晚了,桥洞里好一点的位置就被别的流浪汉占了。

他走在空旷的马路上,身后是废品站歪斜的铁门,和李老板吞云吐雾的模糊身影。远处,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眼得很。可那些光,好像永远也照不到他身上。他就像这城市里的一块锈铁,被人扔在角落里,无人问津,只能在寒风中,慢慢锈蚀。

口袋里的钢镚随着他的脚步,发出轻微的“叮当”声。那声音很轻,却像是敲在他的心上。他数着步子,心里盘算着,这十六块二毛五,能买几个馒头,能撑几天。

风还在刮,越来越冷。陈锈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走得更慢了。他的世界里,没有光,只有这刺骨的寒风,和口袋里那一点点冰冷的钢镚声,还有腰间那把硌得他生疼的锈钥匙。

他知道,明天,他还得继续拖着他的锈铁,走在这条冰冷的马路上,去换那一点点可怜的钢镚。首到他这把锈骨,再也拖不动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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