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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看到伍语关上沉重的门，坐到审讯桌前。
桌子上有一叠纸和一支笔，还有两大杯己经沏好的浓茶。
走到老虎凳前，祁越揶揄一笑：“你是自己主动坐上去呢？还是让我们侍候侍候？”
老虎凳的旁边就是烈火熊熊的铁炉，上面插着两把烧红的烙铁。炉边还有两大桶腥红色的脏水，里面浸泡着黑黝黝的牛皮鞭。
以前，在监狱里，喜欢别出心裁的陈牮也对老虎凳情有独钟。
这是一种没有伤痕的隐形折磨，轻重可控。它不会让受审者产生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却能慢慢消耗掉受审者抗拒力。
面对请君入瓮，黄梅抬起双臂摇了摇手腕的铁铐：“把它解开，让我自己脱。”
拥有操控一切的能力是一回事，拥有自制力又是一回事。黄梅不想有失体面，输得太难看。
黄梅看着祁越摘走手铐，好奇地问道：“你们不需要我的口供吗？”
祁越不知道这是讨好还是挑衅，转身就走到审讯桌前，对伍语说：“你去审，我来做记录。”
伍语站起来，下意识地吸了一口长气，仿佛是想再嗅一嗅祁丽身上的迷魂香。祁越脸色一沉，又扭着头咳了几声，吐出了痰。
黄梅弯下腰脱鞋摘袜，把鞋和袜都整整齐齐地放到了老虎凳的脚下。站起来，背过身，又脱掉外套和毛衣，铺在凳子上慢慢折好。然后，又将它们和凳子上的皮绳都放到了自己的鞋子上。
做完这一切，黄梅才望着呆头呆脑的伍语，缓缓说道：“我喜欢整洁，也喜欢干净，上绳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好看点？”
伍语完全不在状态，口干舌燥地说：“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给我们耍花招？”
说完，伍语从墙脚下提起一只铜壶，放到了通红的铁炉上。
黄梅自己坐上了老虎凳，让双脚平伸在凳面之上：“问吧！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从姓名到年龄，从进百草堂问到了在天市监狱里的情况……等到祁越把这一切都记录在案，伍语才切入正题：“你好久开始给日本人做事？”
“我在百草堂做过主人的丫鬟，后来又在市监狱里做事，从来就没有碰到过日本人。”
祁越站起来走到了伍语的身边，很不耐烦：“她能老实交代才怪！”
伍语有些不知所措，侧过身体小声地说：“祁姐，还是你来审吧！我去做记录。”
没有看到准备好的牛皮绳，祁越便从水桶里抄起皮鞭：“你没有给日本人做头，怎么会有凤鸟徽章？还有用过的迷魂香？”
“为什么我就不能用迷魂香，前些日子一个女大学生不是也用了吗？”
听到这一句话，祁越终于发怒了：“行！行！那一枚凤鸟徽章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我没有这种东西！”
祁越用皮鞭随便地打了一打黄梅的脸，冷冷地说：“你可以不承认！你最好一首不承认，让我们好好地见识见识！”
显然，祁起正在酝酿情绪，己经准备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