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芙蓉水庄,己经接近午夜了。
冷冷清清的东门看不到人影,偶尔能听到农家的狗叫。
祁越对陈北说:“你回到局里,马上向上峰汇报这里的情况,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陈北一愣:“你呢?”
“我觉得那个陌生客来历可疑,应该再去看个究竟……”
陈北急了:“你要重回水庄孤岛?这会很危险!”
祁越坦然一笑:“我们的工作能不危险?那一天,在三槐地,我只身到河对岸救人不是更危险吗?好了……我知道怎样保护自己,你去做你的事。天亮以前,我要是还没有回来,你就到水庄要人,咬死他们!”
说完,祁越就向水庄后面跑去,根本没有给陈北留下反应的时间。
水庄正对沙湖的那一面是柳墙,溜进去不算难。孤岛那边还亮着好几支火把,很可能那个陌生客还没有走。
祁越总觉得侯申是在演戏,那个陌生客也是在有意抬价,眼神很冷。好在陈北只出了一次价,没有紧跟。
那个陌生的客人没有在舞会上出现过,他应该是在后花园里才跟了过来。难道他就住在后花园里?他会是谁的人呢?
这人中等身材,穿着深灰色西装。头上一顶鸭舌帽,手上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在竞价时,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训练有素。
祁越悄悄摸向荷花池的西边,就看到那个侯申和陌生客正在石桥上边走边谈:“侯桑,你们的心不要太黑了。”
“野狐沟先生,我们的赵主席愿意出高价!”
陌生人马上就打断了侯申的话,粗暴地说:“我不管,这个女人你必须交给我。你回去给夫人说一声,我们的合作大有前途!”
祁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小鬼子这么快就向马兰让步了?现在,马兰己经把手伸到了重庆,几乎触摸到了决策中心……日本人做点让步,应该就是明智之举。
侯申与野狐沟越走越远,消失在了树阴里。突然,一只黑狗从后面扑到了祁越的肩背,就像是一头草原上的狼。
“汪!呜……”
祁越向前一滚,刚刚摆脱大黑狗的第一波攻击,几个手枪队的人也围了过来。
“谁?”
祁越迅速从矮树后面跳到了路上,结结巴巴地说:“是我!是我?我是祁警官,你们的狗一首在追我……”
黑狗也冲到了路面上,两只幽深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胸。
“祁警官?你不是跟着陈局长回去了吗?”
祁越连忙说:“我刚买的一对新耳环掉了,我放心不下就想回来找!哪里想到,让这只狗给盯上了……”
手枪队的人嘿嘿一笑:“对不起!你得去跟我们的侯爷解释!”
祁越没想到,这些人并没有把她押向孤岛,而且带走了还亮着灯火的主楼。
侯申看到祁越浑身是泥,只说了一句:“先关起来!等我忙完了再说!”
这时,祁越听到底楼的过道里有动静,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七公主王蘅,双臂反绑。
那个野狐沟也在那里,双手抱肩看着地上一条能装人的大麻袋,又用脚踩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