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亮出一丝银线,沙湖上还沉积着厚厚的浓雾。
晨曦初露,芙蓉水庄的主楼就像一头蛰伏的怪兽,若隐若现。
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冲到芙蓉水庄的门前,发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巡视到门前的马兰停下脚步,望着刚刚跳下车的陈北和武语都身穿着警服带着枪,立即就说:“来得正好,昨天夜里,有个女贼撞进了我的水庄,让侯申捆了!”
陈北怒问:“人呢?”
马兰微微一笑,回过头就指着里面的小红楼说:“就在那里!”
在二楼的弧形阳台上,高高吊着满身都是泥污的祁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撕开的高腰西装在风中晃动,下面是冰冷的铁艺栏杆。
陈北杀意顿起,右手抓住了腰间的武装带:“你敢袭警?”
马兰抬起头挻了挺胸,不卑不亢地问:“穿着一身洋装,鬼鬼祟祟地溜进我的水庄,她也没有说自己是在执行公务啊!”
这时,民团的马彪也带来了一队人马。看到陈北,一身肥肉的马团长忙打哈哈:“陈局长早啊!我的兄弟也接到了水庄的报案电话!哪个女飞贼有眼无珠?敢找我姐的晦气!”
陈北冷静下来,阴沉着一张脸:“乱说!分明是我的人奉命办案!再敢张口乱说,就别怪我翻脸!”
马兰笑了:“天啦!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眼珠子转了转,马团长也跟着喊道:“误会!误会!”
没有等陈北再开口,马兰扭头就对门里的护卫说:“还不快去,让侯管家把人放了!”
回过头,马兰又笑着问:“到底是什么案子?搞得这么神秘!”
陈北盯了马兰一眼,冷冷地说:“不该问就别问!不该管就别管!”
马团长见缝插针地笑了笑:“既然是误会,兄弟就先撤了!”
说走就走,转眼之间,好几个民团的士兵都消失了。马兰一把就拉住陈北的手,娇嗔道:“我说你啊!只要给我打声招呼,还有什么事摆不平?”
陈北也只能见好就收:“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人?”
“知道呀!姐姐不是在帮你调教吗?小女人,哄也好,宠也罢,该管的时候还得管,不能坏了规矩!”
陈北也只能接着话说:“新年元旦,我们就在局里摆喜酒……”
马兰插嘴道:“姐姐一定到!再请两支舞狮队过来闹一闹!这段时间万事不顺,也该到头了。”
陈北不想缠不清,马兰见状也只好以姐姐自称,迅速化解这场尴尬。
回到主楼,赵婧己经替主人沏好了一壶茶,还主动说:“祁警官说她掉了一对耳环,我们正在院子里找。”
昨天,在珠宝店里,陈北确实还想给祁越买一对红色的玛瑙耳环。祁越不同意,坚持说它颜色太亮,纹理也有一些花。
马兰给陈北倒了一杯热茶,不经意地说:“昨晚,在舞会上,我就想送她一副耳环,一首没有找到机会……”
陈北端起难得一见的天青色茶杯,微微地呷了一口上好的武夷岩茶,不动声色。马兰端起另一杯茶,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在手上散开,消失在清冷的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