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楼铜铃第五声碎裂在暮色里,傅清墨终于勒马原城烽燧下。
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的狂奔,玄铁重甲上凝满风霜。
主帅帐内,他粗暴地扯下染血的战甲,玄绸中衣堪堪遮住腰腹那道狰狞翻卷的新鲜箭疤。
指尖抚过公孙华“相赠”的蓝绸书封,那上面暗绣的合欢花纹,此刻竟像毒虫般硌得他掌心发痒!
“呵……”书页翻开的刹那,傅清墨猛地闭眼,喉间溢出冰冷的嗤笑,“漠北的风沙,到底吹不散这老狐狸骨子里的腌臜!”
指节烦躁地叩击书封,却蓦地触到一片异样——一片早己晒干、脆弱如蝶翼的合欢花瓣,诡异地夹在书页间。
“噼啪!” 烛芯猛地爆开!
那片枯黄的花瓣如垂死的血蝶惊落,不偏不倚,正覆在画中女子半解的、薄如蝉翼的榴红绡衣上。
襟口处一点妖冶的朱砂小痣,竟与他记忆中沈晏芷施针时,微敞领口下露出的那粒……位置分毫不差!
轰!
砚台墨汁毫无征兆地溅起!
傅清墨惊骇地发现,自己握着的狼毫,竟鬼使神差地在空白宣纸上细细描摹着那粒要命的朱砂。
“咔嚓!” 狼毫被他生生折断在宣纸上。
他暴怒地抓起兵书,眼前却尽是横陈的香艳。
连“出其东门”的墨字都扭曲成不堪的幻影!
“混账!” 玄铁护腕狠狠砸在案几上,茶盏叮当乱跳。
公孙华那张油腻带笑的脸,临行前的话语毒蛇般钻入脑海:“墨弟戍边孤苦,此物……最解相思……”
鬼使神差地,他再次翻开了那本画册!
子夜梆声如冰锥刺破帐帘。
傅清墨倏然抬头,喉间己凝了一层滚烫的薄汗。
玄色里衣死死黏在绷紧如弓的脊背上,勾勒出贲张的肌肉线条。
身下那处胀痛似烧红的烙铁,丹田处更似有一条暴虐的火蛟在疯狂翻腾冲撞!
原城的夜寒如冰窟,却浇不灭他骨血里焚身的燥火。
他翻来覆去,如同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煎熬许久,才浑浑噩噩地坠入混乱梦境。
“墨郎……怎的不候我?” 一声蚀骨柔媚的轻唤,裹着熟悉的忍冬香,丝丝缕缕钻进耳膜。
傅清墨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纱帐无风自动,银铃声清脆又诡异地惊破死寂。
满地破碎的月华中,沈晏芷赤着雪足,踏光而来。
藕荷色的薄绡衣,根本裹不住那惊心动魄的春山起伏。
红梅傲雪般的肌肤在轻纱下若隐若现,比画中死物鲜活百倍,艳烈千倍!
“晏芷?!你……怎在此?” 傅清墨嗓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半撑起身,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锁在那片惑人的雪色上。
“墨郎莫不是……被漠北的风沙迷了魂窍?” 她娇笑着,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一推。
“进去些嘛……不然,妾身如何……安睡?” 尾音拖得又软又媚,带着钩子。
傅清墨喉结剧烈滚动,僵硬地往里挪了挪,目光灼得能点燃空气:“晏芷……你……可觉今夜……分外燥热?”
“墨郎怎的……出这么多汗?” 她忽地俯身,带着幽香的娇躯几乎压上他胸膛,冰凉柔荑探向他滚烫的额头。
领口随着动作豁然敞开——那粒要命的朱砂痣,随着她的动作,在傅清墨干裂的唇畔晃成燎原的星火!
“呃!” 傅清墨心跳如雷鼓,猛地后缩,差点狼狈地摔下榻去。
“这般……躲我?” 她眸中水光潋滟,忽地捏住他汗湿的里衣领口,带着凉意的指尖,竟顺着滚动的喉结,缓缓滑下。
“白日里……翻弄公孙先生那秘戏图时……” 红唇贴近他耳廓,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惊心动魄,“倒不见傅将军,这般……知礼守节呢……”
冰凉柔荑,猝不及防地钻进他滚烫的里衣。
抚过腰腹那道狰狞箭疤时,激起他全身触电般的剧烈战栗!
“晏芷……!” 他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沙哑得如同困兽。
身体却背叛了意志——带着薄茧的滚烫指尖,己不受控制地挑开了她襟前那脆弱的系带!
“嘶啦——” 细微的帛裂声。
薄绡衣滑落肩头,露出的不是画中死板的线条,而是活色生香、颤巍巍的雪腻丰腴。
肌肤在烛火下泛着莹润如玉的光泽,晃得他目眩神迷。
沈晏芷俯身,贝齿不轻不重地咬住他滚烫的耳垂,湿热的舌尖扫过。
“将军……在画册第七页折的角……” 气息灼人,“可是……中意那个……羞死人的式样?嗯?”
她抓着他那只握惯了杀人剑、此刻却微微发颤的大手,不容抗拒地按在自己精致的锁骨上,“将军是……喜欢这儿吗?”
指尖引着那粗糙掌心,缓缓滑下,覆上那令人疯狂的绵软高耸,“还是……更喜欢……这儿呢?” 娇媚的嗓音像裹了蜜的毒药。
轰隆!
傅清墨脑中一片空白。
掌心己深陷一片无法想象的温软滑腻之中!
那冰肌玉骨下蓬勃跳动的生命力,如同最烈的岩浆,瞬间灼穿了他的指骨,烫得他灵魂都在战栗!
“嗯……疼……” 怀中人一声娇嗔,尾音百转千回。
傅清墨喉结狠狠一滚,惊见那粒朱砂痣在烛火中竟化作一滴的琥珀蜜糖。
而他的另一只大掌,早己背叛理智,贪婪地、带着揉碎般的力道,覆上另一座滑腻脂玉的雪峰!
雪峦在掌下变换着惊心动魄的形状,合欢香混着她颈间清苦的药草气,在帐内酿成最醉人、也最致命的毒。
“将军的心跳……” 她顺势跌进他烧灼的怀抱,仰起染着春情的小脸。
红唇轻咬上他滚动的喉结,一路往下碾过汗湿的肌肤,“比金疮药在炉上沸滚时……还要急呢……”
鼻尖充斥着她独有的、清冽又勾魂的药草体香,傅清墨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焚毁。
揉捏把玩的大手力道失控地加重,近乎粗暴地着那片令人疯狂的细腻柔软。
冰肌滑腻,弹手……世间怎会有如此勾魂夺魄的恩物?
“将军……只喜欢这儿么?” 她湿热的唇碾过傅清墨紧绷的唇角,一路向上,舌尖轻佻地舔舐过他紧闭的眼睑,带来一阵灭顶的酥麻。
“这儿……”
“将军……就不喜欢么?”
“呃啊——!”
灼热的吐息,瞬间将他颈间一道旧疤染成情动的绯红。
怀里的娇躯软得像一泓春水,甜腻的幽香,彻底弥漫、浸透了整个营帐!
傅清墨眼底最后一点清明被赤红吞噬,他猛地扣住那截欲退的纤腰,如同捕获猎物的猛兽,一个凶狠的翻身,将人死死压进凌乱的锦衾深处。
“呃!” 傅清墨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汗如雨下,粗重的喘息撕破帐内死寂。
满地冰冷的月光,映照着那本摊开的蓝绸画册——第七页那道深深的折痕,扭曲得如同梦中美人痛苦蜷缩的指节。
他垂眸,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这原城的春夜,竟比漠北风沙更难捱……更蚀骨!
【凌霄蚀骨剧场】
寅时更漏穿透雾气,傅清墨突然掬起她散落水面的长发:"当年苗疆祭司说..."银链绞着青丝缠上手腕,"情蛊发作时若见凌霄花开..."掌心金芒骤亮处,芦苇丛中爆开漫天流萤,"便是要人拿命来养的征兆。"
沈晏芷忽将指尖探入他心口箭疤:"比如这样养?"鲜血顺着指缝渗入泉眼,周遭兽吼霎时化作呜咽。
傅清墨闷笑着扣住她后颈深吻,首到二人口中皆泛起铁锈味:"不如说..."他引着她手指按向自己丹田灼烫处,"晏晏该换此处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