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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记烟酒店"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风铃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王钰抬头，看见潘悦悦踉踉跄跄地闯进来，右脸肿得老高，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她怀里紧紧搂着熟睡的小桃，孩子的额头上贴着纱布，睫毛上挂着泪珠。
"悦悦？！"王钰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锁上门，拉下卷帘，"怎么回事？"
潘悦悦的嘴唇颤抖着，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这哭声像是憋了太久终于决堤的洪水，带着令人心碎的嘶哑。小桃被惊醒，看到王钰后立刻伸出小手："小钰阿姨..."
王钰把母女俩带到后面的隔间，用温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潘悦悦脸上的伤。热茶氤氲的雾气中，潘悦悦终于断断续续地开口："是...是宋君..."
"他又打你了？"王钰声音发颤，看着好友脸上青紫的伤痕。她认识潘悦悦西年了，西年前潘悦悦带我小桃子在她旁边开了这个“半天妖烤鱼”对她也很关照。潘悦悦做生意很有想法和手段，唯独感情上是个恋爱脑，年轻时被男人骗当了第三者，她发现男人有家就果断离开了，那时候她怀孕三个月，她带着孩子从烟台回到乳山。
"他把店砸了....."潘悦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还威胁说...说要是敢分手，就让小桃上不了学..."
王钰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闪过陈峰教她的那些防身术动作。她觉得如果宋君现在站在这里，她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你知道吗...他破产以后整天喝酒赌钱，不高兴就动手……"潘悦悦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他二十多岁时开公交撞死过人...伪造精神病证明...他喝醉后还炫耀，说那个老太太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
小桃在王钰怀里颤抖了一下。王钰连忙捂住孩子的耳朵，但己经晚了——孩子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恐惧。
"我要分手。"潘悦悦突然抓住王钰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只是，我怀孕了"
王钰倒吸一口冷气。她看着潘悦悦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不被期待的生命。而小桃正睁着大眼睛，懵懂地听着这些残酷的对话。
"我帮你。"王钰斩钉截铁地说，声音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定，"现在就报警，然后去医院。我陪你去。
"我己经报警了！"潘悦悦突然激动起来，"只是，"这个孩子...我..."
王钰读懂了她的犹豫。八年前，潘悦悦也是这样独自面对未婚先孕的困境，最终咬牙生下了小桃。如今历史重演，这个心软如棉花的女人，又一次在伤害中选择了母爱。
"那就搬来和我住。"王钰不容拒绝地说，"店里后面还有个小仓库，收拾一下能住人。宋君不知道我这里。"
潘悦悦的眼泪又涌出来，这次是滚烫的："小钰...我..."
"就这么定了。"王钰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峰的电话。等待接通的嘟嘟声中，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因为别人的事主动寻求陈峰的帮助——以往，她总是那个拒绝依赖的人。
电话接通，陈峰沉稳的声音传来："宝宝？"
"宝宝..."王钰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朋友...遇到点麻烦..."
三小时后，陈峰通过战友联系了当地派出所，一位姓赵的女警官亲自上门做了笔录。王钰才知道，宋君早就是派出所的常客。
"我们会以故意伤害和寻衅滋事立案。"赵警官合上记录本，看了眼熟睡的小桃，"建议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他再骚扰，可以首接拘留。"
潘悦悦哭得不能自己，反复念叨着"谢谢"。王钰送走警官后，发现陈峰发来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
“别怕，我托战友打过招呼了。有事随时叫我。
王钰的指尖悬在屏幕上，突然意识到，原来"依靠"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不是软弱，而是一种踏实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