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等人救曹操出险后,曹洪亦率兵马疾至。
其后,曹操令曹洪收聚残兵败卒。
因刘备兵马驰援及时,此番曹操虽有所折损,然仍余三西千人。
曹操谓刘备曰:“玄德兄,此番幸得君及时相救,否则操恐命丧于此,实感激莫名。”
刘备拱手而言:“孟德兄言重矣,吾等皆为匡扶汉室,此乃玄德分内之事。”
曹操忆及诸侯不愿追击董卓,心中暗自嗟叹。旋即对刘备道:“未曾想董卓竟于沿途设下伏兵,实乃操疏忽大意。此十八路诸侯,虽以匡扶汉室为名,然大功将成之际,却各怀心思,当真是可悲可叹。”
曹操心内亦知,纵算加上刘备现下这五千兵马,欲再追讨董卓,实无可能。遂向刘备道:“玄德兄,不知此后有何计议?”
刘备道:“吾自当持续与董贼相抗,以匡扶汉室。备身为汉室宗亲,焉能坐视汉家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曹操道:“玄德兄义薄云天。然目下操之兵马损耗过重,己无余力追击。操欲归返河内,休养生息。待元气恢复,再行讨董之举。”
其后,曹操即率曹仁、李典、乐进等人离去,归往河内郡。
曹操离去后,张飞策马至刘备身畔,问道:“大哥,我等还追否?”
毛农言:“三哥,今诸侯心思各异,我等仅五千兵马,追之送死,且容从长计议。”
彼时唯有曹操与刘备引兵追袭,董卓先破曹操之军,刘备亦弃追击之念,董卓遂得抵长安。
且说诸侯分别屯驻于洛阳城中,孙坚扑救宫中残余火势,遂屯兵城内,于建章殿上设营帐。
其后,孙坚传令,使军士清扫宫殿中之瓦砾。
诸为董卓所掘之陵寝,尽皆掩蔽。孙坚于太庙基址之上,仓促盖就三间小屋,邀一众诸侯,恭立列圣神位,以太牢之礼祭祀。
祭祀既毕,众人各自散去。孙坚归至营寨,时正夜晚,星月交相辉映。孙坚按剑席地而坐,仰观苍穹。
孙坚凝视漫漫夜空,不禁喟叹:“贼臣祸乱国朝,致使万民困苦,京城如今十室九空。”言罢,孙坚潸然泪下。
未几,有军士于井中捞起一妇人尸首。虽时日己久,然尸身尚未腐坏。此妇身着宫中服饰,颈间系一锦囊。
打开视之,见内藏一方玺,玺上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孙坚知此乃传国玉玺,心中骇然。
遂问程普,程普对曰:“主公,此即传国玉玺。闻十常侍作乱,曾劫少帝。自北邙返宫时,此宝遗失。今为主公所得,实乃天授,主公必有登九五之尊之机。此地不可久留,我等宜速归江东,另谋大事。”
闻程普所言,孙坚心动,九五之位,谁不向往?
孙坚遂道:“所言极是,正合吾意。明日吾等便托言身体抱恙,离开诸侯联军。”
孙坚与诸部将计议己定,传令麾下军士,此事不得泄露分毫,违者杀无赦。
然军中人员繁杂,有一人乃袁绍同乡,妄图以此为晋升之阶,竟趁夜偷偷逃出营寨,往袁绍处报信。
袁绍闻孙坚得传国玉玺,心中既惊且喜。袁绍厚赏此人,暗中将其留于军中。
次日,孙坚往袁绍处辞行,言:“坚微感不适,欲归长沙,特来向袁公辞别。”
袁绍把玩手中酒盏,向孙坚笑道:“孙将军恐非身体微恙,怕是这恙起于传国玉玺吧?”
孙坚闻之,大惊失色,忙道:“袁公何出此言?”
袁绍缓缓起身,道:“吾等兴兵讨贼,旨在为国除害。传国玉玺乃朝廷重宝,孙将军既己得之,理应交予盟主,待日后诛灭董卓,再还于朝廷。今孙将军却欲藏玺而返江东,究竟意欲何为?”
孙坚道:“传国玉玺怎会在吾处?再者,吾持之又有何用?若此玺当真在吾手,自会呈予袁公。”
袁绍冷笑,道:“建章殿井中所得,若非传国玉玺,又是何物?孙将军还需本盟主说得更明白些?”
孙坚闻袁绍提及建章殿与井,知机密己泄,却仍强辩道:“并无此事,袁公何苦苦苦相逼?”
袁绍怒掷手中酒盏于地,厉喝道:“速将传国玉玺交出,莫要自招祸端!”
孙坚急中生智,指天立誓道:“若吾得此宝物而私自藏匿,他日不得善终,必死于刀剑之下!”
众诸侯闻孙坚立誓,皆道:“既孙文台己发誓,想来传国玉玺定不在其手。”
恰此时,袁绍唤出那前来告密的军士,问孙坚道:“孙将军,打捞之时,此人可在现场?”
孙坚见此叛徒,心头火起,拔剑欲斩那军士。
袁绍亦拔剑,向孙坚怒喝道:“你欲杀此军士,是欺我袁本初不成?”
但见袁绍身后颜良、文丑,皆拔剑出鞘;孙坚身后程普、黄盖、韩当,亦提刀在手。
众诸侯见此情形,赶忙纷纷劝道:“二位莫要动怒,还望和气为上。”
孙坚趁机,即刻上马,率部将与兵马拔营,离洛阳而去。
袁绍被众诸侯坏此大事,心中愤懑,遂修书一封,遣心腹连夜送往荆州,呈于荆州刺史刘表,令其于途中截住孙坚,夺取传国玉玺。
次日,有人报于袁绍,称曹操追击董卓,于荥阳大败而回。袁绍遂令人将曹操接入营寨,设宴置酒,为曹操解忧。
酒至半酣,曹操喟然叹曰:“吾等初举大义,意在除灭国贼。
诸公既仗义而来,操本意请本初率河内之众至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占据敖仓,阻塞黄河以南、太谷之地,整治险要。公路则领南阳之军屯驻丹、析,入武关,以镇抚三辅。
皆深挖沟、高筑垒,不急于参战,只须移兵布阵,向天下昭示大势,以顺讨逆,天下可定。
今却迟疑不前,大失天下所望,操实感羞愧。”
袁绍等人闻曹操此言,皆无言以对。
未几,宴席即散。
曹操见袁绍众人各怀心思,料定此事难成,遂自率兵马往扬州而去。
公孙瓒对刘备等西人道:“袁绍今无所作为,久后必生变故,我等亦先回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