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尖锐的金属嗡鸣中逐渐清晰——
酒井户和弦井户的靴子踩在一片由无数电钻钻头和沙漠拼接而成的“非传统沙漠地面”上,每走一步,都有被高速旋转的金属齿刮出火花的风险。天空不是天空,而是倒悬的钻床,巨大的钢铁臂膀规律地上下冲压,发出令亊人牙酸的“咔!咔!”声。空气中飘散着铁屑和机油的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一把碎刀片。
接着, 弦井户蹲在了不远处的地方,她用手指尖轻触地面。她将裁缝剪刀插在两道钻头之间的缝隙里,刀身以危险的频率震颤着。
"这次是‘电钻地狱’啊……”她歪头,金发垂向违反重力的方向。
他们没有交谈。因为和最开始的井一样,没有记忆,在井中,记忆是奢侈的,唯有“侦探”的身份和使命如残烛般摇曳不灭。
直到——
在由冲击钻堆成的“山丘”顶端,佳爱琉的尸体悬挂在那里。
她的脖颈被绳索缠绕,脚尖离地三寸,身上的水手服却完好无损——没有挣扎的痕迹,没有痛苦的褶皱,仿佛上吊是她精心策划的仪式。
身下,就是她的遗书。
酒井户的瞳孔骤缩。
"我想起来了……虽然想不起来名字的后面,但是我是个侦探,我的目的是,找到佳爱琉酱的死因。"
弦井户轻盈地跃上钻头山丘,剪刀尖挑起佳爱琉的下巴。
"自杀吗?那,为什么要找死因?"
弦井户疑惑到。
接着,忽然降落下来一个巨大的夸张的钻头。将才刚刚回想起来侦探身份的两个人直接杀死了。
而钻头的表面,反射着小春躺在餐厅床上的样子。
——
现实世界。
通过两个人进入的小春的井内世界,藏的人得到了有着小春的所在位置。
他们是通过小春反射出来的影像,识别了背景里的房间背景布置作业的距离之后,得到了房间的具体大小。并且通过具体的工具进一步排除。得到了她的位置。
瑞吉尔.加德纳的异度侵入 : 3 杀人犯之间的唠嗑【4k】
现实世界的暴雨终于停歇,黎明的阳光刺破云层,照进水族馆地下室的犯罪现场。
富久田保津被特警按倒在地,手腕铐着金属镣铐。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担架上的本堂町小春——她的额头覆盖着医疗敷料,但边缘仍能看到那个完美圆润的孔洞。
“原来……是这样啊……”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却带着孩童般的恍然大悟。
“我根本不喜欢给别人‘开洞’……”
他的手指颤抖着,在空中虚划出一个圆。
“我喜欢的是……‘他们自己选择给自己开洞’的瞬间。”
藏冷着脸将富久田押上警车。而在车门关闭前,这个疯狂的数学家突然扭头,对躺在救护车里的小春喊道:
“你的洞……是我见过最美丽的!”
小春没有回应。她的手指轻轻触碰额头的敷料,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毫米。
井中世界,酒井户与弦井户站在逐渐崩解的“电钻地狱”中央。佳爱琉的尸体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缓缓打开的现实之门。
本次案件.完。
现实世界。
仓的休息室内,消毒水的气味被咖啡的苦涩稍稍冲淡。鸣瓢秋人——不再是“酒井户”——靠在窗边,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阳光透过铁栅栏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将那些未愈的伤口照得愈发清晰。
接着,鸣瓢秋人作为警察时期的同事——百贵室长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两罐啤酒和一盒高级巧克力。他瞥了眼鸣瓢指间的香烟,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啤酒放在桌上。就如同鸣瓢还是警察一样和他相处。
“辛苦了。”
瑞吉尔——不再是“弦井户”——正蜷缩在沙发里玩着裁缝剪刀。她其实比起剪刀,更喜欢小刀来着,但是无论是枪,还是小刀,都被没收了,只能玩剪刀。刀刃开合间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跳动,像某种无声的摩斯密码。
“巧克力是给小朋友的。”百贵将盒子推过去,“虽然我不确定杀人犯该不该吃这个。”
"你才是小朋友。"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瑞吉尔还是接了过去。
毕竟她就算是前世也不习惯抽烟或者喝酒。
她撕开包装纸的动作像极了普通小女孩,如果忽略她随即用剪刀尖端精准戳中每颗巧克力中心的话。
“报告我看过了。”百贵拉开啤酒拉环,泡沫溢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你们在井里看到的约翰·沃克……”
鸣瓢突然捏扁了香烟。
沉默蔓延。监控摄像头在角落无声转动,红光规律闪烁,像极了井中那些窥视他们的“洞”。
瑞吉尔突然举起一颗被剪刀刺穿的巧克力,透过中心的孔洞看向百贵。
"老实说,我对什么约翰.沃克不感兴趣,我对连续杀人犯杀人也不感兴趣,我在这里,仅仅只是因为我被抓住了。这里是监狱的工作,以及……我想杀掉连续杀人犯而已。"
"……鸣瓢。帮我看着她。不,你也别一直犯那种错误了……不要再引诱连环杀人犯自杀了。"
"……"
鸣瓢秋人没有开口,他重新审视了一下女孩。
随口就说出来想杀掉连环杀人犯这种话,这个女孩,真是可怕。明明才完全和他的女儿一个年纪。
不过,她想干的事情,他也不讨厌。
甚至可以说,他也一直有在做的。
压力马力内。
算是上次那个被他诱导至自杀的连环杀人犯,迄今为止,他已经杀了5个人了……
————
监狱走廊的灯光惨白,金属栏杆在冷光下泛着寒意。开洞手富久田保津被两名狱警押送着,缓慢地经过一间间牢房。他的额头上,可见那圆润的孔洞轮廓早已经凝固,变成了他形象的一部分。当他路过某间牢房时,忽然停下脚步,歪头看向里面——
嗯?
鸣瓢秋人靠坐在墙边,浅绿色的眼眸半阖,对经过的脚步声毫无反应。隔壁的瑞吉尔·加德纳正用剪刀尖在墙上刻着什么,金发垂落,遮住了表情。
富久田眨了眨眼,突然笑了。
“你们好呀~”
他的声音轻快,像是孩童发现新玩具。鸣瓢连眼皮都没抬,瑞吉尔则继续刻着她的图案,剪刀刮擦金属的声响刺耳又规律。
狱警不耐烦地推搡他。
"快走,别惹事。”
富久田却仍盯着两人,嘴角咧开。
“真有趣……你们的‘洞’在哪里呢?”他的指尖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