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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上的夜风裹挟着咸腥的水汽，肖晓伏在左震肩头，看着码头边疾驰而过的霓虹光影。左震将她稳稳抱在怀中，跨上军用摩托的动作带起一阵劲风，发动机的轰鸣撕裂了夜幕。
“抱紧！”左震的声音混着引擎声传来，肖晓环住他的腰，指尖触到他腰间别着的两枚手雷。军靴重重踩下油门，摩托如离弦之箭冲向江边，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碎成银星。
货轮的轮廓在雾霭中若隐若现，甲板上的探照灯来回扫动，将江面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光带。肖晓数着货轮甲板上移动的黑影，低声道：“至少二十个武装人员，船头还有两挺重机枪。”
左震的下颌紧绷成锐利的线条，他抬手示意副官带领的快艇队隐蔽。摩托在码头急刹，碎石迸溅而起，肖晓被左震稳稳扶下车，护士服下摆沾满泥浆。“从货轮尾部登船，避开正面火力。”左震扯开军装领口，露出缠满绷带的左肩，“你留在岸上。”
“少帅觉得我会听话？”肖晓摸出藏在袜筒里的手枪，保险扣的金属凉意透过指尖，“货轮上有定时引爆装置，只有我能拆除。”她举起从老宅带出的半截图纸，上面用红笔圈出了船舱结构图。
左震盯着她染血的裙摆，喉结滚动了一下。远处传来货轮汽笛声，震得江面泛起涟漪。“跟紧我。”他扯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她，转身对副官下令：“十分钟后发起佯攻，吸引船头火力！”
橡皮艇划破水面，肖晓趴在船舷，看着左震矫健地攀上货轮锚链。他的军靴踩在锈迹斑斑的铁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肖晓握紧匕首，借着他的掩护翻上甲板，后背紧贴着冰冷的货箱。
“三、二、一！”左震低声计数，猛地踹开舱门。子弹擦着门框飞过，在铁板上溅起火花。肖晓侧身滚进船舱，抬手击毙迎面而来的日本兵，弹壳掉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去配电室！”左震的枪响混着爆炸声，他用枪托砸开拦路的木箱，转头看向肖晓，“关闭电源，重机枪就会失效！”
肖晓点头，猫着腰冲向走廊尽头。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强忍着恶心推开配电室的铁门，只见墙上密密麻麻的电闸闪着诡异的蓝光。手指刚触到总闸，身后突然传来劲风。她旋身躲避，匕首堪堪擦过脸颊，在墙上划出火星。
“肖小姐，别来无恙？”军统特工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幽蓝的电流，“我说过，有些秘密不该被揭开。”
肖晓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是上野给了你多少好处？”她的目光扫过对方腰间的定时炸弹控制器，“还是说，你也是细菌武器的制造者？”
特工突然大笑，笑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未来的人，果然聪明。但你以为阻止了这艘货轮，就能改变历史？”他按下控制器，墙上的电闸开始疯狂闪烁，“三分钟后，整艘船都会变间炼狱。”
肖晓瞳孔骤缩，转身就要去拉总闸，却被特工一把抓住手腕。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缠斗，肖晓的匕首划破对方的西装，却被他反手击中腹部。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在倒地的瞬间，瞥见墙角的消防斧。
“少帅！”她大喊一声，奋力将消防斧掷向走廊。左震几乎是同时转身，子弹穿透特工的肩膀。男人怒吼着冲进来，军靴踩住倒地的特工，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说！引爆装置在哪？”
“在......在船长室......”特工咳着血笑，“你们来不及了......”
肖晓强撑着爬起来，抓住左震的手臂：“我去！你拦住追兵！”她夺过特工手中的控制器，冲向甲板。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左震的怒吼混着敌人的惨叫，在夜空中回荡。
船长室的铁门紧闭，肖晓踹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桌上的留声机还在转动，播放着刺耳的日本民谣。她冲向控制台，却发现引爆装置被锁在保险柜里。
“该死！”肖晓用匕首撬锁，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生疼。汗水模糊了视线，她摸到口袋里的怀表，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实验室见过类似的密码锁。表盘上的樱花图案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她颤抖着输入密码——19370707。
保险柜发出“咔嗒”一声轻响，肖晓猛地拉开柜门。定时炸弹的红色倒计时显示着00:01:30，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拆解线路。汗水滴落在电路板上，她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线路间穿梭，耳边仿佛响起穿越前实验室里刺耳的警报声。
“晓儿！”左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肖晓转头，看见他浑身浴血地站在门口，军装破破烂烂，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的目光扫过炸弹，瞳孔猛地收缩：“我来......”
“别动！”肖晓厉声喝道，“相信我！”她的手指顿了顿，剪断了最后一根蓝色线路。倒计时戛然而止，她瘫坐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左震冲过来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信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一首都信。”
突然，整艘货轮剧烈摇晃。肖晓抬头，透过舷窗看见远处驶来几艘军舰，船头的膏药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左震脸色骤变，掏出手雷：“他们来接应了。”
肖晓摸出怀中的微型胶卷，塞进左震口袋：“带着这个走！我去引开他们！”她转身要跑，却被左震一把拽住手腕。
“我说过，别想再离开我！”左震的吻突然落下，带着血腥味和不容置疑的霸道。甲板上传来脚步声，他将肖晓护在身后，枪口对准舱门，“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舱门被猛地踹开，上野正雄带着一队日本兵冲进来，军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左少帅，没想到吧？”他的目光扫过肖晓，“还有肖小姐，真是让我惊喜。”
左震将肖晓挡在身后，军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上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上野大笑：“就凭你们？”他抬手示意，几个士兵推着装满细菌武器的铁箱进来，“看到这些了吗？只要我一声令下，黄浦江的水都会变成毒药。”
肖晓感觉左震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少帅，还记得我教你的拆卸方法吗？”她的目光扫过铁箱上的红色按钮，“等会我数到三......”
“不用数了。”左震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擦过上野的耳畔。与此同时，肖晓冲向铁箱，按下红色按钮。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货轮开始倾斜，江水从破损的船体涌入。
“快走！”左震抓住肖晓的手腕，两人在摇晃的甲板上狂奔。身后传来日本人的惨叫声，上野的怒吼混着江水的咆哮，震得人耳膜生疼。
橡皮艇在江面上摇晃，肖晓看着逐渐下沉的货轮，突然想起穿越前看到的历史——本该在三天后爆发的瘟疫，被他们成功阻止了。她转头看向左震，男人的侧脸在月光下坚毅如雕塑，却在与她对视时，露出了难得的温柔。
“少帅，我们成功了。”肖晓的声音带着哽咽。
左震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不，是我们才刚开始。”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上海滩，霓虹依旧闪烁，却暗藏着更多未知的危机，“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再涉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