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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顶，山风呼啸。
柳青提着药篮从山坡上下来，脚步匆忙。铁面婆婆让她去后山采些止咳的桔梗，没想到天说变就变。
豆大的雨点开始往下砸，打在脸上生疼。
“青儿！”
马向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大步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
“怎么这时候上山？”他喘着粗气，立刻将伞撑开罩在两人头顶。
“采药。”柳青晃了晃手中的篮子，“婆婆说今天必须采回去。”
雨越下越大，油纸伞根本挡不住倾盆大雨。两人被淋得像落汤鸡，马向阳西处张望。
“那边有个山洞！”
他一把抓住柳青的手，拉着她往山坳里跑。柳青踉跄了一下，手中的药篮散落一地。
“篮子！”
“别管了，先避雨！”
马向阳搂住她的肩膀，护着她钻进了一个不大的山洞。洞口刚好容两人进入，里面干燥温暖。
外面雷声滚滚，雨水如瀑布般从洞口倾泻而下。
两人都被淋得透湿，柳青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衣服紧贴着身体。马向阳偷偷瞥了一眼，立刻移开视线。
“冷吗？”他脱下自己的外衣，“你穿着这个。”
“你呢？”柳青没有推辞，接过衣服披在肩上。
“我不冷。”马向阳说着，但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柳青看在眼里，往他身边靠了靠：“一起披着吧，这样都暖和些。”
马向阳身体一僵，但没有拒绝。两人靠坐在洞壁上，一件外衣勉强盖住两个人的肩膀。
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山洞里越来越静。
“向阳哥，”柳青轻声开口，“谢谢你总是帮我。”
“应该的。”马向阳的声音有些干涩。
柳青转头看他，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借着洞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她能看清他眼中的紧张和克制。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马向阳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是低声说：“看着你受苦，心里难受。”
这句话让洞内的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
一声闷雷响起，柳青“害怕”地往马向阳怀里缩了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能听到他急速的心跳声。
马向阳的身体更加僵硬，双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向阳哥，”柳青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好冷。”
这句话像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什么。马向阳颤抖着将手臂圈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拉入怀中。
柳青的身体紧贴着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马向阳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青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柳青抬起头，黑暗中两人西目相对。那一瞬间，什么理智、什么规矩，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马向阳慢慢低下头，柳青没有躲开。
唇瓣相触的瞬间，仿佛有电流在两人之间流淌。
这个吻很轻，很青涩，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马向阳的唇微微颤抖，柳青的睫毛轻颤。
分开时，两人都在急促地喘息。
“对不起，我……”马向阳想要道歉。
柳青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不用道歉。”
她的手很凉，但触碰让马向阳浑身发烫。外面的雨声成了最好的掩护，洞内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青儿，”马向阳握住她的手，“我……我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这种感觉。”
柳青凝视着他，眼中有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也没有。”
这句话不是谎言。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真正被人这样小心翼翼地呵护过。那种感觉很奇怪，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马向阳又一次吻了吻她，这次更加深入。柳青回应着他，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谁也没有在意。此刻的温暖来自彼此，来自这个小小的避风港。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势渐小。
马向阳松开她，眼中满是不舍：“雨停了，我们该回去了。”
柳青点点头，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马向阳的外衣还披在她身上，带着他的体温和味道。
“青儿，”马向阳拉住她的手，“今天的事……”
“我知道。”柳青轻声说道，“不会有人知道的。”
马向阳心头一疼。是啊，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是别人的妻子，而他，只是个卑微的帮手。
但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他又忍不住心跳加速。
两人走出山洞，外面的世界洗刷得格外清新。柳青去捡散落的药篮，马向阳帮着一起捡拾药材。
“篮子坏了。”马向阳看着破了底的篮子皱眉。
“没关系，我用衣服兜着。”柳青撩起衣摆，将药材小心包好。
马向阳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心中涌起一阵心疼。这个女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想办法解决，从不抱怨，从不叫苦。
回村的路上，两人都很安静。但那种亲密的气氛还在，时不时碰触的手指都让彼此心跳加速。
快到村口时，马向阳突然停下脚步。
“青儿，”他看着她，眼中有种说不清的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柳青怔了一下。
“我相信你。”她轻声回答。
马向阳眼中闪过某种光芒，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气和决心。
村口己经可以看见了，两人放慢脚步。现实即将回归，那个温暖的山洞仿佛只是一场美梦。
但柳青知道，种子己经种下了。
在马向阳心中，在她自己心中，都种下了某种危险而甜蜜的种子。
……
“青青在哪里？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远远就听到张根生粗暴的吼声。柳青脚步一顿，马向阳立刻护在她身前。
“我送你回去。”他低声说道。
“不用了，”柳青摇摇头，“你从后山绕回去。我们不能一起回村。”
马向阳还想说什么，柳青己经独自走向村口。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单薄，但步伐很坚定。
看着她走远，马向阳握紧了拳头。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生着变化，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和渴望。
他想保护她，想给她幸福，想让她永远不再害怕任何人。
这种感觉很危险，但也很真实。
雨后的夕阳格外美丽，但马向阳己经无心欣赏。他的心思全在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上，还有山洞里那个温暖的拥抱。
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