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严的法庭上,法槌的敲击声如同惊雷一般,震落了书记员钢笔上的墨滴。苏婉的目光紧盯着速录机的屏幕,却惊讶地发现屏幕上的文字竟然开始扭曲,逐渐变成了火苗的形状。
与此同时,空调出风口突然卷起一阵强风,将桌上的文件吹得漫天飞舞。其中一份文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掠过了旁听席,最终落在了季星雨的面前。
季星雨优雅地伸出手,接住了那份文件。她戴着一副真丝手套,轻轻地着文件的封面,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而这份文件,正是程父的精神鉴定报告。
“请证人出示 Q Grader 资质证书。”审判长的声音在法庭上回荡,他的镜片反射着灯光,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神。
苏婉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手中的烫金封皮。然而,当她看到内页时,心中却猛地一沉——原本应该是防伪纤维的地方,竟然被替换成了季氏 LOGO 的水印。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三个月前的那个暴雨夜,程屿在黑暗中用虹吸壶的底座击碎了一个摄像头。难道,这一切都是季星雨的阴谋?
就在这时,火灾的幸存者缓缓地摘下了口罩。一瞬间,旁听席上响起了一阵抽气声。人们震惊地看到,幸存者的锁骨到下颌处,有一道狰狞的烫伤疤,与苏婉藏在衣领下的伤痕竟然如镜像对称一般。
当证人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更多烫伤的痕迹时,法警手中的执法记录仪恰好捕捉到了季星雨微微颤抖的睫毛。
"2016年3月12日15时27分..."幸存者举起对讲机残骸,烧焦的频道旋钮停在消防局专用频段,"我听见苏队长请求破拆工具,随后是金属窗框落锁声。"
季星雨的玫瑰色甲油突然刮破文件袋。她抽出程母的孕检报告,B超影像在投影屏放大二十倍——胚胎位置与程屿后腰的烫伤形状完美重合。苏婉的马克笔滚落在地,墨水在庭审记录上晕染出孤儿院平面图。
"反对!"程屿的律师扯松领带,百年灵表带在桌面压出凹痕,"这份报告超过法定保存期限。"审判长举起紫外线灯,孕检单右下角突然显现季氏药房的隐形章——开具日期竟是火灾后三个月。
就在苏婉感到一阵寒意袭来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从耳后传来。她转过头,发现程屿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的身体紧贴着她,仿佛在传递着某种无声的安慰。
程屿的动作看似自然,他轻轻地将一杯水递给苏婉,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却悄悄地将一个 U 盘塞进了她的掌心。苏婉感受到了 U 盘金属外壳的冰冷,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咖啡渣的焦香。
就在这时,法警启动了解密录音。录音中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其中夹杂着消防警报声。而这警报声,与此刻程屿身上的心跳监测仪发出的声音,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振。
然而,当法警继续播放录音时,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录音突然变得卡顿起来,背景中的金属刮擦声被放大了数百倍,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随着声纹图谱在投影屏上炸开,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而就在这时,程屿后腰上的烫伤疤突然开始渗血。那道疤痕,是他在逃生时被逃生窗的插销划伤所留下的,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
"这段杂音,是手动上锁的声音!"司法鉴定专家用激光笔圈出了声波的峰值,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法庭中显得格外清晰,"而且,这个声音与被告提供的钥匙齿痕完全匹配。"
季星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突然,她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地将手中的咖啡泼向了投影仪。褐色的液体在幕布上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一片模糊的污渍。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当这片污渍渐渐扩散时,竟然显现出了一个熟悉的签名——程父的签名。而在公证员举起紫外线灯的照射下,这个签名下方的日期也清晰地显现了出来:2016.3.11。
苏婉的耳后传来程屿紊乱的呼吸。他体温降至35.6℃的刹那,旁听席突然站起三个火灾幸存者。他们同时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网格烫伤在法庭顶灯下连成完整的逃生窗图案。
"这是程先生在火场留下的指痕!"法医举起放大二十倍的疤痕模型,灼伤纹路与程屿掌纹完全吻合。季星雨的高跟鞋突然断裂,她扶着被告席站稳时,真丝手套勾出程母的试管婴儿记录——捐献者编号被化学药水洗成空白。
审判长敲响法槌的瞬间,程屿突然扯开衬衫。心电图导联线从他胸口垂落,监护仪显示每次听到"火灾"一词时,心率都会出现特征性早搏。苏婉将咖啡渣按在他颈动脉处,焦香味中和着季星雨指甲飘来的CTB03毒香。
"反对有效!"审判长举起程母的遗嘱公证书,火漆印在空调冷风中碎裂。泛黄的纸页飘落时,季星雨突然癫痫发作,她抽搐的手指正指向旁听席——程父的遗体正被法警推入法庭,尸检报告显示其胃部残留大量劳拉西泮。
苏婉的指尖触到程屿冰凉的腕表。百年灵表盘突然弹开,微型存储器里程母的临终录像开始播放:"我把婉婉的领养文件藏在..."背景音里的消防车鸣笛与此刻法庭外的警笛形成完美和声。
暴雨冲破法庭穹顶玻璃,季星雨在雨幕中撕碎孕检单。纸屑混着玫瑰色甲油漂浮在水面,竟拼出程屿的DNA序列图。法警打捞起的证据箱里,半瓶磷化铝农药正泛着与火灾现场相同的青绿色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