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季氏总部天台的风卷起文件碎屑，苏婉看着季父将地契按在打火机火苗上。晨雾中的无人机群突然俯冲，旋翼气流掀飞燃烧的账本页，带着火星的纸片在防暴盾牌上烙出焦痕。
"让程屿过来换人质！"季父的领带在狂风中拍打苏婉的脸颊，碘伏味混着汽油味刺入鼻腔。她盯着他西装内袋的U盘轮廓——七天前司法鉴定中心失窃的母盘，此刻正泛着氰化物特有的杏仁苦香。
特警的激光瞄准红点在季父太阳穴晃动，他忽然撕开衬衫露出绑满咖啡罐的躯体。程屿推开防暴盾牌的瞬间，苏婉认出那些是季氏三年前召回的瑕疵品，罐底喷码显示咖啡因超标300%。
"想要证据？"季父咬开U盘的防水壳，金属外壳在齿间泛着冷光，"先喝光这些咖啡！"他踢翻的浓缩液在积水里漫漶，检测仪数值瞬间突破临界点。苏婉的耳膜突突跳动，这与七年前火场排污口的检测数据完全一致。
程屿的白衬衫掠过钢筋护栏，百年灵表带勾住苏婉的衣领。当季父举起燃烧的账本时，她突然想起孤儿院逃生窗的构造——用咖啡罐击碎消防栓的瞬间，高压水柱将季父冲撞到天台边缘。
"小心！"程屿的嘶吼混着玻璃碎裂声。苏婉扑向坠落的U盘时，季父的指甲在她锁骨处抓出血痕。防暴盾牌折射的晨光中，特警的执法记录仪清晰拍到他吞咽证据的动作——U盘滑入食道的轨迹在X光屏上泛着青绿色荧光。
季父的瞳孔在晨光中扩散，特警的除颤仪电极片贴在他胸口。苏婉看着心电图上的室颤波形，突然抓起程屿的怀表链："用这个当导电体！"百年灵的金属表壳在除颤瞬间迸出火花，季父喉间突然蠕动，钛合金U盘带着血丝滑出嘴角。
"检测到氰化物残留！"法医的试剂管在阳光下泛青，季父的指甲缝提取物与七年前火场门锁上的油漆完全匹配。苏婉用咖啡渣拓印U盘纹路时，发现凹槽里嵌着程母的发丝——DNA检测显示这正是试管婴儿记录缺失的那组基因序列。
季星雨突然冲进警戒线，CTB03色号的指甲刮过程屿的过敏针孔。她将忏悔书拍在急救担架上，泛黄的纸页被季父的血染红："三年前篡改运输记录的是我！"手机自动播放她深夜修复孤儿院档案的监控，画面里她的玫瑰色甲油正在补齐苏婉被烧毁的出生证明。
程屿的呼吸突然停滞。苏婉扯开他浸透咖啡液的衬衫，发现后腰烫伤处嵌着微型胶卷——正是程母藏匿的领养文件。当特警破译胶卷内容时，季父的尸体突然抽搐，执法记录仪拍到他西装内衬的刺绣：二十岁的程母捧着咖啡杯，杯底刻着"赠苏"字样。
"他这些年一首..."季星雨哽咽着扯断家徽戒指，内侧的CX缩写正在氧化剥落。她将程屿推上救护车时，苏婉看见他手机屏保换成了火灾新闻截图——浓烟中那道将她推出窗口的身影，右手无名指戴着同样的百年灵腕表。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苏婉在证物室核对账本残页。咖啡渣拓印出的数据突然显影，季氏运输车的消杀记录显示：火灾当晚，某辆车的磷化铝储量异常消耗200克。当她触碰打印纸时，静电突然吸附起细小的青绿色结晶——与程屿过敏原检测报告完全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