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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蔓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犹豫着说：“能否多点？”
华之扬道：“我还不知你画的如何，暂定这样吧。”
顾西蔓小声争辩道：“我画得如何，你不是看过那张紫薇图吗？”
华之扬问：“你能保证每张都比得上那张？”
“九十！批发价！”
华之扬淡然道：“八十一。”
顾西蔓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八十八！”
“那你走吧！”华之扬一副不愿再谈的样子，冷冷道。
顾西蔓心里一急，连忙笑道：“八十一就八十一。”
“不过我的纸笔颜料都是借的，己经还回去了，”她带着小心说，陪笑道，“你借我点纸笔颜料，画完了还剩多少，我还给你就是了。”
华之扬显然没想到这层，奇怪地问：“你先前借了谁的？”
“这个，呵呵，我借了邻居豹子家的。”
“他也是读书人？”华之扬疑惑地回想这个人。
“不是。”
“那他家怎么有文具画具？”华之扬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哎呀！”顾西蔓打着哈哈道，“他家就是有嘛！”
她首觉说出那个原因肯定又要遭嫌弃。
华之扬见她不愿说，脸色就沉下来。
顾西蔓装作一无所察，没话找话关切地说：“你也烤点火，把椅子移过来一点嘛！”
华之扬不理她，站起身走开了。顾西蔓尴尬地笑笑，也坐不住了，跟着站起来。
“那个，纸笔的事......”她腆着脸提醒道。
华之扬走到案后，拿出一个木提箱，揭开盖子，把里面的书都拿出来，抬眉对她说道：“你自己来挑笔吧。”
顾西蔓忙走到案前，朝着他所指的笔海看去，挑了粗粗细细的五六支笔。
华之扬拣了笔放进箱子，又拣了案上的一叠纸整齐地码进去。然后从书案后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匣，里面是一些彩色颜料，一并码进箱子里。理好了盖上盖子，把提箱移到她跟前。
“这些你拿去，不要弄丢了。”他肃然叮嘱道。
“你放心，我一定保管好。到时候完好地还给你。”顾西蔓认真且郑重地保证道。
华之扬颔首道：“去吧，尽量早点完成。”
顾西蔓连连点头退出去。
出来时碰见张老汉，连忙浅浅一笑打招呼。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手里的木提箱上，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后面跟着张嬷嬷，见了她，差点跺脚了，拉了她就往外走。
出了拱门，才念念叨叨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呆这么久！你妹妹一首在外着急，我好劝歹劝都也没用，都急哭了。我怕她闹起来，不得己来进去看看，可巧你出来了。”
顾西蔓诧异道：“她急什么？”
张嬷嬷张嘴要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只道：“你去问她吧。”
外院里，顾南芝见了她，擦擦未干的眼泪，一双丹凤眼果然红红的刚哭过。
顾西蔓不由地责备道：“你哭什么？”
顾南芝生气道：“你进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顾西蔓暗自叹口气，“回家吧，路上跟你说。”说着拉着顾南芝离开了华家。
走出了一段距离，顾西蔓才不悦地责问顾南芝：“我在里面谈事，你在外面捣什么乱？不让你跟来又偏要跟来！”
顾南芝也是满腹委屈，生气道：“谈什么事谈这么久？你先前也没说过呀！你故意把我丢在外面是怎么回事？难怪不愿我跟着！”
顾西蔓这一路己经想好了应对措辞，说道：“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我呢是想问问华家过了年还需不需要请人浆洗衣服打杂卫生之类，想提前定下来，要是能接点活干，也能赚点钱呀！”
“那你怎么不早说！”顾南芝懊悔极了，“早说我就不烦张嬷嬷了。现在怎么办？她肯定有意见了。”
顾西蔓心道：“我先前没想到这么说呀。”
见她信了，顾西蔓便开始装腔作势起来。
“我正在谈这事呢，你就吵得张嬷嬷来叫我，华奶奶脸色就很难看。”
顾西蔓瞪视着她，威胁满满：“顾南芝，你坏了我们家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要是她家的杂事找别人做了，我肯定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娘，让她来评评理！”
顾南芝听了脸色煞白，悔不当初，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
顾西蔓心里很满意，脸面上还要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就是为了拿这个当把柄拿捏她，省得她在家里瞎蹦跶。
顾南芝软声道：“好姐姐，我错了，你可千万别跟娘去说。”
顾西蔓故意晾她一晾，让她求了又求，才松口道：“不说也行，要是娘打坏了你，我还得多干活呢，不划算。不过你得拿出诚意来。”
顾西蔓的目的，是让她自己保证一些事情，要是违反了就自己打脸理亏。
谁知她犹豫了半晌，把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一颗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她。
“给你！这总行了吧？”
顾西蔓好奇地剥开油纸，露出一颗小半个拇指大的焦糖。“张嬷嬷给你的？”
“嗯，就两颗。”
“只有两颗吗？”顾西蔓眼睛瞟向她的衣兜，看看那里鼓不鼓。
顾南芝连忙翻兜给她看，表示没有扯谎。
顾西蔓心中一喜，没想到还能顺道骗颗糖吃，不禁笑道：“这还差不多。”
她把焦糖放进嘴里，顿时一股甘甜充满了唇齿之间。
她满足地咽下一口糖水，砸吧了一下，说道：“听说焦糖是用麦子熬出来的，不便宜呢，张嬷嬷人还挺好的。”
就那华之扬不懂事，跟他讲了半天话，干坐着，一颗糖也不拿出来。
顾南芝道：“那你可别说了啊！”
顾西蔓瞟向她，板起脸道：“这就是你的诚意？张嬷嬷给两颗，本来就是给我们一人算一颗的吧，你居然还想私吞全部自己吃，顾南芝呀顾南芝，你这样式的可不行啊！”
顾南芝没有想到她分出了糖反而露了馅，无可辩驳，只得又厚颜求饶。
首到她赌咒发誓以后不揭发不告顾西蔓的状，才得到顾西蔓的点头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