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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的第一场寒潮来得猝不及防，姜绾裹紧围巾在摊位前忙碌，却感觉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疼痛。她强撑着炒完最后一份粉，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差点栽进滚烫的油锅。
“小心！”带着寒意的手臂及时揽住她的腰。司砚不知何时出现，皱着眉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体温起码39度。”他不由分说关掉煤气，将姜绾按在折叠椅上，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她手背，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囡囡踮着脚凑过来，伸手摸姜绾的脸：“姐姐的脸比糖炒栗子还烫！”周虎蹲下身检查食材：“小绾，你先回去歇着，摊子有我们看着。”姜绾想要拒绝，却被司砚瞪了一眼：“不想肺炎住院就闭嘴。”说着扯下自己的围巾，霸道地裹住她的脑袋。
回到出租屋，姜绾迷迷糊糊听见开门声。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司砚按回被窝：“别动。”他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紫苏生姜粥，治风寒的。”
姜绾这才发现司砚穿着围裙，袖口还沾着米粒。她强撑着坐起来，却被司砚按住肩膀：“张嘴。”滚烫的粥带着姜的辛辣滑进喉咙，她呛得首咳嗽，司砚立刻递来温水，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嘴角。
“你...你怎么会做饭？”姜绾望着碗里切得整齐的姜丝，突然想起他虎口的老茧。司砚别开脸，耳尖泛红：“以前在孤儿院...总要填饱肚子。”他顿了顿，声音放轻，“顾师父说，会做饭的人，饿不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声。姜绾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不知是因为病痛还是眼前人笨拙的温柔。司砚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冰凉的指尖让她下意识往他掌心蹭了蹭。
“别乱动。”司砚嘴上嫌弃，却没有抽回手。他起身将毛巾在冷水里浸湿，小心翼翼敷在姜绾额头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易碎的瓷器。姜绾半眯着眼，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突然想起夜市里他偷偷注视自己的模样。
“司砚...”她轻声唤他。对方手一抖，毛巾差点滑落：“又怎么了？”姜绾突然笑出声，发烧带来的昏沉让她胆子变大：“你是不是喜欢我？”
空气瞬间凝固。司砚的耳尖红得滴血，慌乱中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嘴里还在逞强：“别胡说八道，我只是...只是不想你病死拖累我。”
姜绾笑得首咳嗽，却伸手抓住他的衣角：“那你...能不能别走？”司砚动作一滞，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喉咙发紧。最终他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任由姜绾攥着自己的衣袖。
雨声渐小，姜绾在退烧药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司砚轻轻抽出手，却发现她攥得太紧。他只好保持着别扭的姿势，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她睫毛投下的阴影，也照亮他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
清晨，姜绾在粥香中醒来。司砚系着她的碎花围裙站在灶台前，背影显得有些滑稽。听见动静，他回头瞪她：“醒了就过来盛粥，凉了就不好喝了。”姜绾笑着下床，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司砚浑身僵硬，手里的锅铲差点掉进锅里。
“谢谢。”姜绾将脸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不只是粥，还有...所有的一切。”司砚沉默许久，终于放下锅铲，反手将她圈进怀里。窗外，初升的阳光正温柔地爬上窗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