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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第一天上班就闻到了那股味道。
他应聘的是城西一家老牌餐厅的后厨帮工，工资比别家高30%，老板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要多问，只管做事。
餐厅装修考究，前厅灯光温暖，食客们推杯换盏，丝毫看不出异常。但后厨不一样——厚重的铁门将厨房与外界隔开，排气扇嗡嗡作响，却始终散不掉那股若有若无的腥味。
"新来的？"主厨老赵叼着烟，眯眼打量他，"会切肉吗？"
林默点头。老赵没多说，指了指角落里的冰柜："去把今天的肉搬出来。"
冰柜门一开，寒气裹着腥臭扑面而来。林默皱眉，冰柜里堆满了暗红色的肉块，表面覆着一层薄霜，看不出是什么部位。他伸手去搬，指腹触到肉块的瞬间，一阵异样的黏腻感传来——那肉太软了，像是没完全冻硬，甚至带着一丝体温。
"快点，别磨蹭。"老赵不耐烦地催促。
林默把肉搬到案板上，老赵抄起一把锋利的剔骨刀，三两下将肉切成薄片。刀锋划过时，林默隐约看到肉块里嵌着几丝暗红色的纤维，像是……血管？
"这是什么肉？"他忍不住问。
老赵动作一顿，眼神冷了下来："牛肉。"
可林默分明看到，案板角落掉了一小块肉，形状像是一截指节。
晚餐高峰期，后厨忙得脚不沾地。林默负责装盘，将老赵炒好的"招牌红烧肉"盛进瓷盘。肉块油亮，酱汁浓郁，可那股腥味始终挥之不去。
"端出去。"老赵头也不抬。
林默端起盘子，余光瞥见老赵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瓶，往锅里撒了些白色粉末。肉香瞬间浓郁起来，掩盖了原本的腥气。
"这是什么？"林默又问。
老赵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说了，别多问！?"
林默噤声，但心里己经起了疑。
凌晨两点，餐厅打烊。林默借口忘拿东西，偷偷溜回后厨。
他打开冰柜，翻找那些肉块的包装，可什么标签都没有。他又拉开老赵的抽屉，里面放着几个小玻璃瓶，装着白色粉末。他拧开一瓶闻了闻——刺鼻的化学味，像是某种增香剂。
突然，后厨的灯"啪"地灭了。
黑暗中，排气扇的嗡鸣声格外清晰，像是某种低语。林默屏住呼吸，摸出手机照亮，却发现冰柜后面有一扇小门，被铁链锁着。
门缝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林默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凑近门缝，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咚、咚"的闷响，像是有人在敲打什么。
"你在干什么？"
老赵的声音在背后炸响。林默猛地转身，手机光映出老赵阴沉的脸——他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剔骨刀。
"我……我回来拿东西。"林默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柜。
老赵没说话，一步步逼近。林默瞥见他的围裙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袖口还缠着几根黑色的长发。
"既然你看到了，"老赵咧嘴一笑，"那就别走了。"
第二天，餐厅照常营业。
老赵的"招牌红烧肉"依旧供不应求，食客们赞不绝口。没人注意到，后厨的冰柜里多了几块新鲜的"牛肉"，而角落里那扇小门后的敲打声，比昨天更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