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王磊站在"老陈家私房菜"的后厨里，手里握着一把崭新的菜刀。这是他第一天上班，虽然只是临时帮工，但每小时25块的工资在餐饮行业己经算是高价了。
"会切排骨吗？"陈老板叼着烟，眯着眼睛打量他。
"会。"王磊点头，接过陈老板递来的一袋冷冻排骨。
袋子一打开，一股奇怪的甜腥味就钻进了鼻腔。王磊皱了皱眉，这味道不像普通的猪肉，倒像是某种腐败的水果混合着铁锈的气味。他拿起一块排骨仔细端详，骨头上的肉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肉质纹理也比普通猪肉要细密得多。
"别看了，赶紧切。"陈老板不耐烦地敲了敲案板，"中午的客人等着呢。"
王磊开始下刀。菜刀切入肉块的瞬间，他感觉手感有些不对劲——这肉太软了，软得不像冷冻肉，反而像是刚宰杀不久的鲜肉。更奇怪的是，当他切开关节处时，竟然看到骨头里渗出了淡粉色的骨髓。
"老板，这排骨..."
"怎么了？"陈老板猛地转过头，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没、没什么。"王磊把话咽了回去，继续低头切肉。他注意到陈老板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伤口处结着厚厚的痂。
中午的客流高峰如期而至。王磊在后厨帮忙备菜，听着前厅传来的欢声笑语。这家店的招牌菜是糖醋排骨，几乎每桌必点。透过传菜口，他看到食客们大快朵颐的样子，有个小女孩甚至把骨头都嗦得干干净净。
"再来一份！"一个醉醺醺的客人喊道，"这排骨太香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嫩的！"
王磊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他趁着陈老板不注意，偷偷尝了一小块生排骨。肉入口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腥甜在口腔里炸开，这绝对不是猪肉的味道。
下午休息时，王磊借口去厕所，溜进了储藏室。他翻找着排骨的包装，却发现所有肉都没有检疫标签。最里面的冰柜上着锁，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里面堆满了同样的暗红色肉块。
"你在干什么？"
王磊吓得一哆嗦。陈老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把剁骨刀。
"我、我找洗手间..."
"洗手间在那边。"陈老板用刀尖指了指，"这里是食材区，闲人免进。"
王磊赶紧离开，但余光瞥见陈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个上锁的冰柜。
晚上打烊后，王磊故意磨蹭到最后。等所有人都走了，他再次溜进储藏室。这次他发现冰柜的锁竟然没锁死。他颤抖着拉开柜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
冰柜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十块"排骨"，但最下面一层放着的东西让王磊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一只人类的手掌，切口处还连着半截小臂，小指的位置缺了一截。
王磊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货架。各种调料瓶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他这才注意到，储藏室的角落里堆着几个鼓鼓的黑色塑料袋，渗出的液体在地板上形成了暗红色的水洼。
"我说过，闲人免进。"
陈老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磊转身，看到对方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剔骨刀。更可怕的是，陈老板身后还站着中午那个吵着要加菜的酒鬼，此刻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角还沾着糖醋汁。
"既然你都看到了，"陈老板慢慢逼近，"不如留下来当明天的特供菜吧。我们的老顾客都夸今天的排骨特别嫩呢..."
王磊想跑，却发现后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锁死了。他绝望地看着陈老板举起剁骨刀，突然注意到对方缺了一截的小指——和冰柜里那只手掌的伤口完美吻合。
第二天，"老陈家私房菜"照常营业。菜单上多了一道新菜：秘制糖醋排骨。老顾客们吃得津津有味，没人注意到今天的排骨比往常更加鲜嫩多汁。
而在后厨的角落里，那个上锁的冰柜里又多了一袋新鲜的"食材"。冰柜门上倒映出陈老板忙碌的身影，他的右手小指上，缠着一圈崭新的绷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