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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三个月前，他还是银行信贷部的经理，西装革履，前途无量。可现在，他蹲在城中村潮湿的地下室里，盯着手机里最后一条催债短信，手指微微发抖。
"再还不上钱，后果自负。"
他猛地把手机砸在墙上，屏幕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房租己经拖欠两个月，高利贷的利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那些放贷的人打断腿。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想发财吗？城西老金店，午夜12点，带上你的秤。"
李明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很久。他本以为是放贷人的新把戏，可首觉告诉他，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午夜11点50分，李明站在城西老街的巷口。
这条街早就没落了，两边的店铺大多关门歇业，唯独尽头那家"福源金店"还亮着昏黄的灯。招牌上的金漆剥落大半，玻璃橱窗里摆着几件落满灰尘的首饰，看起来像是几十年没换过。
李明推门进去，门上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店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驼背老人坐在柜台后，正用一块黑布擦拭着一杆老式铜秤。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珠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黄光。
"来了？"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李明咽了咽口水："你是谁？怎么知道我需要钱？"
老人没回答，只是把铜秤推到他面前："带秤了吗？"
李明从包里掏出一台电子秤——这是他以前在银行用来称金条的，精确到0.01克。
老人嗤笑一声："不够准。"
他掀开柜台下的黑布，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打开后，里面竟是一块拳头大小的金块，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黄色光泽。
"这是……"李明瞪大眼睛。
"纯金。"老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黑的牙齿，"想要吗？"
李明心跳加速，伸手想去摸，老人却猛地合上箱子："黄金有黄金的规矩。"
"什么规矩？"
老人盯着他，缓缓说道："黄金的重量，得用命来称。?"
李明以为老人在开玩笑，可下一秒，老人从柜台下拿出一本泛黄的账本，翻开其中一页。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人名和数字：
"张建军，1987年，黄金500克，寿命15年。"
"王志强，1993年，黄金300克，寿命10年。"
"刘美玲，2001年，黄金200克，寿命5年。"
最后一行的墨迹还很新：
"陈国富，2023年，黄金1000克，寿命30年。"
李明突然想起，陈国富是本地有名的富豪，上个月刚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享年52岁。
"这……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老人没回答，只是把铜秤推到他面前："把你的手放上去。"
李明鬼使神差地照做了。
铜秤的指针猛地一沉，最终停在一个数字上：?45。
"45年。"老人点点头，"按现在的金价，你能换3公斤黄金。"
李明的大脑一片空白。
"想清楚再决定。"老人慢悠悠地说，"黄金可以花，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李明盯着那块金子，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高利贷、房租、被银行辞退的耻辱……
"我换！"他咬牙说道。
老人笑了，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剪下李明的一缕头发，扔进铜秤的托盘里。秤盘微微晃动，指针指向44.5。
"成交。"
老人从铁箱里取出三块金条，推到李明面前。金条触手冰凉，表面刻着古怪的花纹，像是某种符咒。
"记住，"老人低声说，"黄金的重量，会慢慢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李明像是走了大运。
他把金条卖掉，还清了高利贷，甚至有余钱搬进了高档公寓。他重新买了西装，每天出入高级餐厅，仿佛又回到了风光无限的时候。
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疲惫。
起初只是爬楼梯会喘，后来连走路都吃力。某天早晨，他对着镜子刮胡子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白了一大片，眼角爬满了皱纹，像是老了十岁。
他惊恐地跑去医院检查，医生却告诉他："你的身体机能正在急速衰退，像是……被抽走了寿命。"
李明猛地想起老人的话——黄金的重量，会慢慢回来。
他发疯似的冲回公寓，翻出装金条的盒子，发现原本沉甸甸的金条，此刻竟轻了一半！而金条表面的符咒，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
午夜12点，李明再次站在"福源金店"门口。
店铺依旧亮着灯，可推门进去时，柜台后坐着的却不是那个老人，而是一个年轻男人，正用同样的铜秤称着一块金子。
男人抬头，李明吓得倒退两步——那张脸，赫然是上个月死去的富豪陈国富！
"又来一个？"陈国富咧嘴一笑，声音却和那个老人一模一样，"黄金的重量，得用命来称。"
李明转身想逃，却发现店门己经锁死。
橱窗里的金饰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每一件的标签上，都写着一个名字和一段寿命。
而最中央的那枚金戒指，标签上赫然写着：
"李明，2023年，黄金3000克，寿命45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