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搬进新公寓的第一天,就发现了那个奇怪的开关。
它藏在卧室门后的墙上,颜色比周围的墙壁略深一些,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触摸过。开关本身很普通,白色的塑料面板,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黑色拨钮,但位置却很不合理——离地面只有半米高,像是专门为小孩子设计的。
"这开关是控制什么的?"周岩问房东。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他瞥了一眼那个开关,嘴角微微抽动:"没什么用,以前可能是接灯的,线路早断了。"
周岩没太在意,毕竟公寓的租金比市价低了近三分之一,有点小毛病也正常。
搬进来的第三天,周岩半夜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声音来自门后,像是有人在轻轻拨弄那个开关。"咔嗒、咔嗒",开关被反复拨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谁在那儿?"周岩猛地坐起身,打开床头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门后的开关安然无恙,没有任何被拨动过的痕迹。周岩下床检查,发现开关上落着一层薄灰,显然很久没人碰过了。
"听错了吧..."他揉了揉太阳穴,重新躺下。
第二天晚上,声音又来了。
这次更清晰,伴随着开关被拨动的"咔嗒"声,还有细微的、像是小孩子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啪嗒"声。周岩屏住呼吸,没开灯,悄悄摸出手机,打开摄像模式对准门后。
"咔嗒。"
开关被拨动了。
但视频里,开关纹丝不动。
周岩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明明听到了声音,甚至看到开关的拨钮在晃动,但视频里却什么都没拍到。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闪烁,视频里出现一片雪花噪点,随后画面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小孩的脸,正对着镜头咧嘴笑。
"操!"周岩猛地扔开手机,打开床头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分明看到门后的地板上,有一串湿漉漉的小脚印,从开关处一首延伸到他的床边。
周岩决定拆掉那个开关。
白天,他找来螺丝刀,准备卸下面板。可当他撬开塑料盖板时,发现里面根本不是电路,而是一个黑洞洞的窟窿,深不见底。更诡异的是,窟窿边缘的墙壁上布满了细小的抓痕,像是有什么东西经常从这里爬进爬出。
一股腐臭味从洞里飘出来,周岩差点吐了。他颤抖着用手机照向洞内,光线竟然照不到底,反而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这他妈是什么..."
突然,一只苍白的小手从洞里猛地伸出,抓住了周岩的手腕!
那手冰冷刺骨,皮肤泛着死人才有的青灰色,指甲缝里满是黑红的污垢。周岩疯狂挣扎,终于甩脱了那只手,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等他再看向洞口时,那只手己经不见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和越发浓重的腐臭味。
当天下午,周岩去找房东对质。
"那墙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揪着房东的衣领怒吼。
房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碰到那个开关了?"
"我拆开了它!里面有个洞!还有只手伸出来!"
房东的嘴唇开始发抖:"二十年前...这间公寓住着一家三口。他们家的小孩,六岁的小女孩,特别喜欢玩那个开关...整天拨来拨去..."
"后来呢?"
"后来..."房东的眼神飘忽,"后来有一天,父母发现孩子不见了。他们找遍了整个公寓,最后在那个开关后面的墙里...找到了孩子的尸体。"
"怎么死的?"周岩的声音开始发抖。
"不知道..."房东摇头,"尸体蜷缩在墙洞里,像是自己钻进去的。最诡异的是,她的手指...还保持着拨动开关的姿势。"
当晚,周岩收拾行李准备暂时搬出去。
就在他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时,卧室里突然传来"咔嗒"一声——那个开关被拨动了。
所有的灯瞬间熄灭。
黑暗中,周岩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从卧室方向传来。接着是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啪嗒"声,越来越近...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点亮屏幕。
微弱的蓝光下,一个浑身惨白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仰着头,嘴角咧到耳根:"哥哥...陪我玩开关..."
她的手指,正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像是长期保持着拨动开关的姿势。
第二天,房东发现周岩失踪了。
公寓里一切如常,只有卧室门后的那个开关,被拨到了"开"的位置。
而墙洞边缘,多了几道新鲜的抓痕,像是有什么东西刚刚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