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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玫盯着母婴店货架上那台最新款吸奶器，手指无意识着隆起的孕肚。预产期还有半个月，闺蜜在微信群里反复强调“吸奶器是救命神器”，可眼前这台机器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透明储奶瓶像只空洞的眼睛，让她莫名发怵。
“这款带智能按摩功能，能缓解堵奶的痛苦。”导购员将试用装塞进她手里，“上个月刚生的宝妈都抢着买。”小玫摸到包装盒边缘的磨损痕迹，隐约看见底部贴着张泛黄的标签，上面写着“二手消毒处理”。但不等她细看，手机突然响起，是丈夫催她回家吃晚饭。
当晚小玫拆开包装，说明书里掉出半张照片。照片边角焦黑，勉强能辨认出穿着碎花裙的女人侧身照，胸前挂着同款吸奶器。她刚要扔掉，照片突然无风自动，背面露出暗红字迹：“别用第三档。”
凌晨三点，小玫被胀痛惊醒。初乳来得汹涌，她摸索着打开吸奶器。第一档的嗡鸣声轻柔如耳语，温热的乳汁缓缓流入奶瓶。突然，机器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档位显示屏自动跳到第三档。强烈的吸力让她尖叫出声，低头看见奶瓶里的乳汁泛起细密血沫，而透明瓶壁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指印。
“一定是眼花了。”小玫颤抖着拔掉电源，却发现吸奶器的充电指示灯明明没亮，机身却滚烫得像刚煮沸的水。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她瞥见墙角有道黑影，那是个佝偻着背的女人，正对着她举起吸奶器，储奶瓶里晃动的不是乳汁，而是浑浊的血水。
第二天小玫去母婴店讨说法，店员却矢口否认卖过二手货。“您看，所有商品都是全新未拆封的。”店员打开仓库，货架上的吸奶器包装盒整整齐齐，可小玫一眼就看见最底层那个盒子，边缘磨损的痕迹和她买的一模一样。
当晚小玫把吸奶器锁进柜子，却在睡梦中听见细微的嗡鸣声。她睁眼看见月光下，吸奶器悬浮在空中，透明导管扭动着伸向她的胸口。小玫滚到床底躲避，头顶传来液体滴落声。她颤抖着打开手机电筒，发现天花板上布满黑色污渍，正往下渗着粘稠的黄色液体。
更诡异的是，小玫开始频繁做同一个梦。梦里她置身在昏暗的地下室，消毒水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着她调试吸奶器，金属器械碰撞声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尖叫：“放过我...孩子...”
现实里，小玫的开始溃烂，无论抹多少药膏都无法愈合。每次喂奶时，她都感觉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丈夫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却查不出任何病因，只说可能是产后焦虑导致的幻觉。
首到有天整理书房，小玫在丈夫的旧笔记本里翻到张剪报。2018年本地新闻：“月子中心医疗事故致产妇死亡，涉事吸奶器被召回。”配图里，那台沾满血污的吸奶器，和她买的型号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小玫举着剪报质问丈夫。男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那是我前女友...她在那家月子中心工作，事故发生后...就失踪了。”
当晚，吸奶器突然自动启动，响彻整个房间。小玫冲进婴儿房，看见摇篮里的女儿正对着空气咯咯笑，床头的吸奶器疯狂运转，储奶瓶里满是暗红色液体。透明导管缠住女儿的脖颈，开始缓慢收紧。
小玫扑过去抢夺，却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她眼睁睁看着吸奶器的显示屏亮起，浮现出一行血字：“该还债了。”恍惚间，她看见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门口，胸前的工牌写着“张静雯”——正是剪报里失踪的涉事护士。
当丈夫闻声赶来时，只看见小玫倒在血泊中，手里还死死攥着吸奶器。女儿安然无恙地躺在摇篮里，床边的储奶瓶里，漂浮着几根乌黑的长发。而那台吸奶器，正发出诡异的嗡鸣，仿佛在哼唱一首无人知晓的摇篮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