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救命
第一百六十六章 救命
第二天中午李辉杰来到了工坊外面。
听着那边的热闹,还有宋婉真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他攥着药瓶子心里面五味杂陈。
他在心里面不断的给自己打气,纠结万分。
最终他还是下不去手,毕竟他并不想要闹出人命,把自己的未来彻底葬送。
所以他看了眼宋婉真,转身离开。
李辉杰跌跌撞撞地推开家门时,已是凌晨三点。
窗外的雨下得正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令人烦躁的噼啪声。
他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气和汗臭,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右手的指节处还带着几处擦伤,像是刚与人发生过争执。
不过应该是喝醉了不小心摔得。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死死攥着的那个棕色小瓶,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都深深掐进了掌心,渗出几丝血迹。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电视机还开着,正无声地播放着深夜购物节目。
宋婉茹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听到动静猛地惊醒,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的双眼红肿得像桃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显然已经哭了好几个晚上。
“李辉杰!”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这几天死哪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宋婉真了?”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明显的颤抖。
李辉杰粗暴地推开她,“滚开!”
力道大得让宋婉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撞在了茶几上。
他像头受伤的野兽。般冲进卧室,跪在地上疯狂地翻找着,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旅行袋。
那是个褪了色的军绿色帆布包,拉链已经坏了半边,上面还沾着几处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这次回来,他就是要出去躲两天。
宋婉茹跌跌撞撞地追进来,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你要跑?你跑了我怎么办?我们刚结婚多久啊?”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仿佛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叫你放手!”李辉杰猛地一甩手。
那个棕色小瓶从指间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地摔在瓷砖地上,瓶盖应声而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两人同时愣住了,死死盯着地上那滩迅速扩散的无色液体。
一股苦杏仁味在密闭的卧室里弥漫开来,刺得人鼻腔发疼。
宋婉茹的棉质睡裙下摆沾上了液体,布料立刻出现了诡异的皱缩。
“这,这是。”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喉咙。
短短几秒钟内,她的脸色迅速变得青紫,嘴唇泛起不正常的颜色。
“救。救我。”她跪倒在地,指甲在脖子上抓出一道道血痕,眼球可怕地凸出,像条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着。
李辉杰吓得魂飞魄散,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手忙脚乱地跑过去用座机拨通电话,颤抖的手指几次按错了急救号码。
等待救护车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宋婉茹的抽搐越来越微弱,瞳孔开始扩散。
他发疯似的把她拖到浴室,打开花洒胡乱冲洗她身上的毒液,却惊恐地发现接触过液体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
这不是氰化物,这是什么?
李辉杰不免震惊,这个江月清究竟想要干什么?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李辉杰瘫坐在地上,看着妻子青紫的脸庞,突然意识到那个棕色小瓶里的东西,原本是给其他人准备的。
幸亏自己没有酿成大错!
第二天高中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宋婉真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记着笔记。
黑板上,数学老师正讲解着一道复杂的三角函数题,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晰的轨迹。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和老师沉稳的讲解声。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砰!”教室门被猛地撞开,发出一声巨响,吓得全班同学齐刷刷地抬头。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赵淑华。
她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
她的衣服皱巴巴的,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拖鞋,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婉真!救救你妹妹!”赵淑华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教室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几乎是爬着冲到宋婉真的座位旁,一把抓住她的裤脚,声音嘶哑地哭喊:“她中毒了,医院说要五百块钱抢救,再不交钱,他们就要停药了!”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同学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有人惊讶,有人同情,还有人指指点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数学老师愣在原地,粉笔悬在半空,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讲课。
宋婉真皱起了眉头,几分不解。
“好端端的怎么还中毒了?”
难不成是因为没有找到李辉杰想不开了?
但是依照着宋婉茹的性格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
赵淑华还在不停的哭着。
宋婉真强忍着尴尬,低声对赵淑华说:“有什么事出去说。”
她迅速站起身,拽着赵淑华往外走。
赵淑华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好像怕她离开,嘴里还在不停地哭诉:“婉真,我知道你恨我们,但婉茹毕竟是你妹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走廊上,赵淑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颤抖:“婉茹。她快不行了,医生说再拖下去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宋婉真冷冷地看着她,这个曾经对自己百般刁难的女人,此刻却跪在她面前哀求。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问道:“李辉杰人呢?”
赵淑华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道:“他也在医院里面,不过屁用没有!钱全被他赌光了,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婉真,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我求求你!”
宋婉真沉默着,目光望向走廊尽头的窗户。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