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不麻烦，我顺路。"周阳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住哪个方向。
梦瑶似乎看穿了他的谎言，但没有拆穿。她歪头思考了几秒，突然笑了："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他们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周阳刻意放慢脚步想让这段路长一些。梦瑶的高跟鞋在人行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他的运动鞋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莫名和谐。
"今天开心吗？"周阳问，声音比平时低沉。
梦瑶仰头看了看星空："嗯，很久没这么放松了。其实当上总监后，我很少参加这种活动。"她顿了顿，"总觉得要保持距离才好管理团队。"
周阳侧头看她，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
这句话未经思考就溜出了嘴巴，周阳立刻后悔自己的冒失。但梦瑶并没有生气，只是耳根微微泛红，低头盯着路面："周阳，你..."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周阳掏出手机，屏幕上"妈妈"两个字闪烁着。他皱了皱眉，这个时间家里通常不会打电话来。
"阳阳，你爸刚刚突然晕倒了..."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现在在人民医院，医生说是心脏问题，需要马上做手术..."
周阳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我马上回来。"他挂断电话，机械地把手机塞回口袋，转向梦瑶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抱歉，我得先走了。"
梦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出什么事了？"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周阳恍惚了一秒。
"我爸住院了，可能..."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需要一笔手术费。"
说出口的瞬间，周阳感到一阵荒谬。他为什么要对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上司说这些？但此刻，站在深夜空荡的街头，面对梦瑶关切的目光，他无法维持平时的从容。父亲病危的消息像一把利刃，轻易划开了他精心维持的表象。
梦瑶没有片刻犹豫："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可以..."
"别废话，我车就停在前面。"梦瑶己经拿出手机开始导航，"人民医院对吗？"
二十分钟后，他们冲进医院急诊部。走廊刺眼的荧光灯下，周阳的母亲蜷缩在长椅上，看起来苍老了十岁。看到儿子，她立刻站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医生说要做搭桥手术，要十万押金，我们..."
周阳抱住颤抖的母亲："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他说得坚定，心里却一片茫然。工作一年多，他的存款还不到五万。
梦瑶默默站在一旁，等母子俩稍微平静后，她轻声说："阿姨，我去给您倒杯热水。"
周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跟着护士去办手续。当他正在为押金发愁时，护士突然通知："周先生，押金己经缴清了。"
"什么？"周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一位许女士办的，她还联系了心脏外科的刘主任来会诊。"护士补充道，"刘主任是我们院最好的心脏外科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