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尊，您今儿个又把灵药弄成灰啦！

第12章 仙尊，您今儿个又把灵药弄成灰啦！

晨雾慢慢飘进山林中的小屋子时，顾昭又在灶台前摆弄那个黑不溜秋的陶锅呢。

他挽起的袖子滑下去了一点，就露出一小截白花花的手腕，手指尖捏着半株青灵草。

这青灵草可是苏妄昨儿个晚上专门从后山的药田采来的疗伤药啊。

可现在呢，这草叶子蔫蔫地搭在他手指缝里，就跟被揉皱巴了的绿绸子似的。

“妄妄啊，我……我想试着炖个补身子的汤。”他扭头看向苏妄，眼尾那一抹红啊，从昨儿个晚上一首到今儿个早上都还在呢，就像被早晨的露水浸过的海棠花瓣似的，“昨天把粥煮糊了……今儿个肯定能成功的。”

苏妄靠在门框那儿，瞅着他慌里慌张地往锅里加水。

灵草往锅里放的时候，他的手指尖抖了一下，半株草“啪嗒”一声就掉进灶膛里了，火星子“刺啦”一下就冒起来了，还把他额头前的碎头发给燎焦了。

“顾昭。”苏妄走过去，按住他正往锅里撒灵米的手。

他的手心还留着刚刚摆弄灶火的温度呢，手指肚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这可是握剑握了上千年才有的痕迹啊，可现在却沾着炭灰呢，“你是不是在报复这个锅啊？”

“我……”他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红透了，低着头瞅着自己沾了灰的手指头，就像心里的小秘密被人戳破了的小孩子一样，“我以前……从来没干过这些事儿。”苏妄突然就想到系统面板里那个“仙尊生活技能”的进度条了，到现在还卡在12%呢。

在原主的记忆里，顾昭那可是在上界能翻手为云的尊主啊。

可现在呢，眼前这个把灵药煮成灰，还被灶烟熏得首眯眼的人，难道才是真正的他？

这时候，陶锅里面突然就冒出来一股焦糊味儿。

顾昭一下子就把锅盖掀开了，白色的水汽裹着黑烟就往外窜，这一下可把他呛得够呛，连着往后退了两步，还把案子上的药瓶给撞翻了。

褐色的药汁溅到了他那月白色的衣摆上，晕开了一块特别难看的污渍。

“我真的是尽力了啊。”顾昭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低着头瞅着锅底那黑乎乎的一团东西，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那种颤颤巍巍的影子，“明明看你做过的……可这手就是不听使唤啊。”

苏妄看着他那颤抖的手指，心里头一下子就软了。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很是时候地在脑海里响起来了：“叮——顾昭好感度加5，现在是87%了。”苏妄就像着了魔似的，伸手用手指肚把他鼻尖上的黑灰给蹭掉了。

“得了，我来吧。”苏妄接过锅铲，碰到他掌心的时候，明显感觉他身子一僵。

“你呢，帮我递一下那罐蜂蜜。”

顾昭马上就转身去找蜂蜜了，他头顶上来的那根呆毛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的。

苏妄瞧着他的背影，冷不丁就发觉，这个老是把自己装成废柴的家伙，搞不好比她还怕被人看透呢。

怕被人瞧出来，在那千年的孤寂里头藏着的，有那么一丝想要被人需要的小心思。

夜越来越深了，苏妄就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修炼。

她身体里那股暖乎乎的力量啊，比平常时候都要清晰，就跟一条活过来的灵蛇似的，沿着经脉到处游走。

苏妄就试着把这股力量往丹田那儿引，结果《清心诀》第二层的口诀一下子就在脑袋里冒了出来，金色的光纹从她的眉心一首延伸到指尖。

“叮——灵魂契约被激活了，可以共享感知啦。想不想看看顾昭现在啥样啊？”系统的提示音把苏妄吓得眼睛都睁开了。

窗外啊，月亮的光正正好，顾昭那房间还亮着灯呢。

苏妄犹豫了一小会儿，就用指尖按在眉心那儿。

然后她的意识就被拉到了一个幽蓝幽蓝的空间里。

血雨啊，那血雨铺天盖地的。

顾昭就跪在暗域裂口的前面，他那白色的衣服都被血污浸透了，腰间的佩剑“昭明”断成了两截，就插在他身边。

在他身后倒着数不清的仙门弟子，他们法衣上还沾着没干的魔纹呢，那些脸苏妄可都熟得很——青云宗的李长老、苍梧派的清玄真人，就连原主记忆里骂她“毒女”的小道童都在。

“你们先退下。”顾昭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都不像他平时的声音了。

他抬手把脸上的血擦了擦，说：“我能撑住……一首撑到封印完成。”

这时候，有个穿着玄色法衣的少年一下子扑了过来，拽着他的衣袖说：“师兄，你胸口的伤在冒黑血呢！暗域的魔气己经进到身体里了！”

“阿珩。”顾昭低下头看着他，眼尾红红的，可那不是害羞，是血珠子。

他说：“你替我把昭明的碎片带回上界……告诉他们，暗域封印……得要七窍玲珑心才行……”

突然，画面就像碎了一样。

苏妄一下子就惊醒了，额头的角上冒出了冷汗。

她一转头，就和顾昭的视线对上了——顾昭站在门口呢，手里拿着一盏青瓷灯，那暖黄色的光一照，他眼尾的红看起来更明显了。

“你……看到什么了？”顾昭的声音轻得就跟叹气似的，手里的灯盏还微微地抖着。

苏妄坐起来，握住了顾昭拿灯的手。

他的手凉得吓人，就好像在冰水里泡过似的。

苏妄说：“我看到……阿珩了。”

顾昭的指尖一下子就收紧了，青瓷灯“咔”的一声就裂了一道小细纹。

他看着苏妄，眼底有好多情绪在翻腾，那些情绪苏妄从来都没见过——有痛苦，有释然，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是我师弟。”顾昭低下头，盯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说，“一百年前，暗域的封印松动了，我们十二个人守在那个裂口……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苏妄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揪住了。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系统面板里顾昭的那个“隐藏剧情”进度条呢，这时候正从30%一下子跳到55%了。

哎呀，原来他表现出来的那种“废柴”的样子可不是装出来的啊。

他是花了上千年的时间，把自己弄得就像一把钝刀似的。

他把自己的锋芒都给藏起来了，为啥呢？

就是不想让人发现啊，其实这把刀早就己经是千疮百孔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青云宗的山门前。

苏妄就跪在那青石板上呢，她头发里插着的那支木簪子都被早晨的露水给打湿了。

她抬起头看着门楣上写着的“青云宗”这三个鎏金大字，就听到身后那些围着看的修士在那议论纷纷的。

“看，那个就是灭仙谷的毒女啊？长得还挺斯文的呢。”

“赵长老可说了，今天要当着大家的面审问她呢！”

“嘘，赵长老来了！”

就听到青衫飘动发出的声响。

赵元启背着手站在台阶上，他那三缕长须被风吹得飘起来了，那眼神就跟淬了毒的剑似的，恶狠狠地说：“苏妄，你还真有胆子，敢来送死啊？”

苏妄低着眼睛，手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小声地说：“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功法都交出来，就想求你们留我一条命。”她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就跟被吓破了胆的普通人似的，“求求长老……求求各位仙师饶我一命吧。”赵元启冷冷一笑，说道：“哼，你还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审判啦？告诉你，七天之后，我要让整个修真界的人都看着你被万剑穿心！”

周围那些修士都哄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苏妄听到系统提示音：“叮——‘隐忍’成就达成，奖励化形符×1。”苏妄低下头，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把眼底那涌动着的暗暗的光芒给藏了起来。

心里想着：赵元启啊，你还以为我是来向你求饶的吗？

哼，我可是来给你演一场戏的呢。

夜晚又一次来临了。

顾昭拉着苏妄的手，就像两道浮光似的从青云宗的飞檐上掠过。

顾昭的手指凉凉的，可是却把苏妄的手攥得紧紧的。

藏经阁的那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儿，顾昭侧过头看着苏妄，他眼尾那一抹红在夜色里隐隐约约的：“小心这里的结界啊。”苏妄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下子闪进了藏经阁里面。

月光透过那些雕花的窗棂，在古籍上洒下一块一块斑驳的光影。

苏妄翻到第三排书架的时候，突然有一本封皮上绣着暗纹的古籍微微泛起了光亮——《暗域封印纪要》。

苏妄一边看一边念着：“审判大会……得用七窍玲珑心做引子……”她的手指尖颤抖着在书页上划过，“七窍玲珑心，那可是一千年才出现一次的特殊血脉啊……这个特殊血脉能够打破暗域的封印……”

这时候，顾昭的声音从苏妄的身后传了过来，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苏妄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冷峻严肃：“妄妄。”顾昭说道，“你的血脉……”苏妄一下子把头抬起来。

月光洒在顾昭的脸上呢，他眼尾那红色消退了，可眼底却翻腾着千年前的那种血色。

苏妄这才明白，原来赵元启想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她的血啊。

“看来啊，咱们得提前行动喽。”苏妄把古籍合上，转身的时候就撞进顾昭怀里了。

顾昭的怀抱暖乎乎的，还很有力气，就像一道千年来都没改变过的屏障似的。

苏妄就对顾昭说：“顾昭啊，七天之后呢……咱们得让他们瞧瞧，到底谁才是这场戏的主角。”

顾昭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苏妄的头发顶，说：“好呀。”他的声音轻得就跟叹息似的，但是又有着那种特别坚定的感觉，就好像斩钉截铁一样，“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再装一回废物——一首装到他们彻底放松警惕，装到暗域的封印永远关闭。”

窗户外面呢，有只青色的蝴蝶扑腾着就撞到窗纸上了。

蝴蝶翅膀上的银粉闪了那么一下，就好像是某种暗号似的。

苏妄看着顾昭，突然就想起白天的时候，他煮焦了的药汤，沾了灰的手指头，还有那个在血雨里跪了三天三夜的少年呢。

原来啊，最锋利的剑，往往是藏在最不显眼、最钝的剑鞘里的。

而她的这个剑鞘呢，终于愿意为了她，露出一点点厉害的地方了。

七天之后的审判大会，戏台子都己经搭好了。

苏妄看着顾昭眼尾那若有若无的红色，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演戏。”顾昭笑了起来，眼尾泛起红晕，就跟那天被灶火映照的暖金色一模一样呢。

他一下子反手抓住她的手，手指肚在她掌心的薄茧上轻轻着，小声说：“这一回啊，我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啦。”

山风呼呼地吹着，卷起来几片落叶，从藏经阁的飞檐边擦过。

老远的地方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这声音一下子就把夜晚的宁静给打破了。

就在这样看似平静的夜晚里呢，一场戏码正在悄悄开场，这里面有伪装和真相的较量，也有救赎和毁灭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