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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用灵粥把仙尊骗哭，嘿，他还偷偷给我加糖呢！
青云殿的夜灯才刚挂到檐角，苏妄就被小徒弟带着走过了三重月洞门。
厨房的青砖地上泛着那种湿冷的潮气，灶火一照，墙上就有几个晃动的人影。
掌厨长老叶秋正叉着腰站在案板前呢，她腰间的青玉葫芦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副厨？”叶秋瞅了一眼苏妄腰间的木牌，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灭仙谷的毒女也有资格碰青云宗的灵米？”说着她就抄起案上的捣药杵用力一磕，瓷碗里的雪耳羹都溅出几滴来，“去洗二十口锅，要是洗不干净，就别想靠近灶台。”
苏妄垂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女人可是特别高傲的，当年血洗仙门的时候，可没少砍她的药园子。
苏妄把喉间往上涌的那股气给压了下去，弯腰捡起脚边的铜盆，说道：“行吧。”
突然，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宴前有异常情况，是否启用【因果回溯】查看三天内可疑的对话？这得消耗50点选择值哦。”
苏妄的指尖在铜盆沿上停住了。
三天前她正和顾昭在破庙烤火呢，那时候青云宗的请帖刚送来，这个老女人还满脸笑容地说“苏姑娘厨艺可真厉害”呢。
这前后的态度变得也太奇怪了吧。
她狠狠一咬牙，说道：“是。”
刹那间，眼前的景象就变得模糊起来。
灶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被一下子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个雨夜的悄悄说话声。
赵元启的声音从廊子下面传过来：“玄机子大人啊，顾昭要是真的就是当年的仙尊，那暗域残念进入身体这种事儿，他肯定能察觉到……”
“所以才得试试啊。”玄机子拿着拂尘在青石上扫了一下，“要是他连这么点儿异样的气息都分辨不出来，那肯定就是个冒牌货；要是他能分辨出来……”玄机子低声笑了一下，“正好就能确定苏妄和暗域勾结这个罪名了。”
苏妄把指甲都掐进手心里去了。
怪不得叶秋突然找事儿呢，这明摆着就是要把她支开，好让他们的主要计划顺利进行啊！
她“噌”地一下挺首了腰杆，手里的铜盆“当啷”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发什么愣呢？”叶秋眼睛一瞪，呵斥道。
苏妄弯下腰去捡盆，手指头却悄悄地朝着袖子里摸去，那里有系统奖励的清灵蜜呢。
这清灵蜜是用极北寒梅的蜜露炼制而成的，用来中和暗域的阴毒那是再好不过了。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菜单，心里就有了主意。
“叶长老啊，”她冷不丁地开了口，“我前几天得到了一本《仙馔谱》，里面有个‘雪耳清灵羹’的方子，这个羹啊，最适合给仙尊用来解腻了。”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己经泛黄的纸，说道：“您瞅瞅这用料，雪耳啊、莲子啊，还得加上三滴清灵蜜呢……”
叶秋眼睛眯起来，扫了一眼那药方，不屑地哼了一声：“整得这么花里胡哨的。”不过呢，还是伸手把那张纸接了过来。
苏妄瞧着她把纸压在镇纸下面，暗暗地勾了勾嘴角。
其实啊，原来菜单上的“玉露羹”己经被她偷偷换成了“雪耳清灵羹”，这清灵蜜的量呢，正好能把主菜里的暗域残念给盖住。
宴席开始的时候，青云殿里的烛火把琉璃盏照得那叫一个透亮。
苏妄站在走廊下面，看着顾昭稳稳地坐在主位上，月白色的道袍被金色的纹路勾勒出他那清瘦的肩膀轮廓。
赵元启举着酒杯，脸上带着假笑问：“仙尊您在山林里住了那么久，还能习惯这人间的热闹劲儿吗？”
“习惯。”顾昭垂着眼眸，轻轻拨弄着茶盏，声音轻得就像雪花飘落似的，“阿妄煮的灵粥啊，可比这宴席上的东西好吃多了。”
这一下，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苏妄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突然就想起刚刚在厨房藏好的那罐灵粥。
她端起早就准备好的青瓷碗，绕过一堆桌子走到顾昭跟前，说：“上次你把粥煮糊了，这次轮到我来煮啦。”
顾昭抬起头，眼尾那颗红痣在烛光里晃悠了一下。
他接过碗的时候，指尖微微地颤抖着，在青瓷和指尖相碰发出的那轻轻的响声里，苏妄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就像敲鼓一样。
他低着头喝了一口，喉结动了动，眼尾渐渐泛起红意，说道：“你……咋知道我喜欢加糖呢？”
“猜的呗。”苏妄把脸扭向一边，可眼角的余光却瞧见观礼席上的玄机子眯起了眼睛。
她心里明白，重头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清蒸灵鱼就被端到了主桌上。
顾昭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刚要送到嘴边，却一下子停住了。
他抬起眼睛的时候，眼底闪烁起金色的光芒，这可是仙尊灵力涌动的征兆啊。
“赵长老。”顾昭放下筷子，声音虽然很轻，却像钢针一样扎得人心里难受，“这鱼里的暗域残念，是打哪儿来的？”
这一下，满座的人都炸开了锅。
赵元启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到地上，酒水把他绣着云纹的鞋尖都给浸湿了，他赶忙说道：“仙尊您这话是怎么说的？这鱼可是今天早上刚从寒潭里捕上来的……”
“寒潭里的鱼，怎么会有百年前暗域的腐臭味儿呢？”顾昭的手指在碗沿上轻轻划过，残留在鱼肉里的黑雾被灵力给逼了出来，在半空中聚成了一条小小的蛇的形状，“玄机子大人，你们这就是迎接客人的诚意吗？”
玄机子手里的拂尘停在了半空中。
他盯着那团黑雾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起来：“有意思，看来苏姑娘早就己经在甜品里下了清灵蜜了。”说着，他就看向苏妄，眼神就像带了毒的针一样，“手段可真高明啊。”苏妄迎着他的目光，手指在袖子里悄悄把被汗水湿透的帕子攥得紧紧的。
她能察觉到顾昭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侧脸，那视线就像一团暖暖的小火苗，把她因为紧张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都给烫没了。
这宴席散得比想象中要快呢。
赵元启被押往戒律堂的时候，走路都不稳，一下子就把案几给撞翻了，那些青瓷的碎片都溅到苏妄的脚边了。
这时候顾昭就默默地帮苏妄把被夜风吹乱的衣袖整理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他说：“别怕啊，有我在呢。”
在回房的路上，他俩就踩着地上像碎银子一样的月光走着。
突然，顾昭停住了脚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
月光照在瓷瓶的釉面上，能看到里面琥珀色的蜜呢。
顾昭说：“这是我今天早上煮灵粥的时候，偷偷加进去的糖。”他的耳朵尖红得就像要滴出血来一样，又接着说：“你煮的粥太淡啦……下次啊，我来帮你放糖好不好？”
苏妄接过那个瓷瓶的时候，手指碰到了顾昭手掌上的薄茧。
这时候系统提示音就响起来了：“顾昭的好感度增加10，现在是30%了。还解锁了《九转复元丹》的丹方。”苏妄低着头看着瓷瓶，嘴角忍不住就往上翘：“行吧，不过你要是再把药煮成灰……”
顾昭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不会了。”他眼尾的红痣在夜色里就像一颗快要落下来的星星一样，他又说：“阿妄做的东西，我都会小心收着的。”风呼呼地吹起来，把他的衣摆吹得飘呀飘的，同时还带起了一丝淡淡的蜜香，那香啊，似有似无的。
苏妄看着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长长的，一下子就感觉这夜晚好像没那么冷飕飕的了。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更夫敲梆子的声音，苏妄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瓷瓶，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好像有一颗种子在这心跳声里，正一点一点地破土而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