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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我偷藏了仙尊的糖罐子，他居然连夜追到我房门口！
早上的阳光从竹窗的缝隙里钻进来，苏妄站在那儿，灶火一照，她的眉毛梢都亮晶晶的。空气里飘着柴火烧起来时那种轻轻的噼里啪啦声。
她正搅和着陶锅里煮着的灵粥呢，白色的雾气慢悠悠地往上冒，弄得眼睛都看不太清楚了。
热气扑到脸上，还带着点似有似无的米香味儿。
可是等她舀起一勺想尝尝味道的时候，手指头突然就停住了。本来应该在粥里散开的那种琥珀色，现在却变得浑浊暗黄，就好像是混进了灰尘似的。
“普通蜂蜜？”她拿着那己经空了一半的瓷瓶，手指头的关节都有点发紧了。
指尖上剩下的蜂蜜又滑又黏，和她记忆里顾昭昨天递给她的那种有着清冷松香味儿的蜂蜜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在脑袋里突然就响起来了：“检测到‘好感度影响’事件，是否启动因果回溯？”这声音来得突然，不过倒是很冷静，就像一根针一下子扎进了她的思绪里。
苏妄赶紧把灶火弄灭了，一转身就闪进了柴房。
柴房的木门嘎吱嘎吱地响，干草堆上的灰尘被她的脚步惊起来了，在阳光下面慢慢地飘着。
她憋住气，手指头摸索着把门闩插上。
这时候，眼前的画面一下子就清晰起来了——昨天晚上，偏殿的走廊下面，月光就像水一样，把顾昭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雕着缠枝莲纹的糖罐，声音低低的，就好像生怕惊到房檐角上的小鸟似的，说道：“小鹿童啊，阿妄老是说我煮药的时候老是煮糊，她是不是嫌我太麻烦啦？”
“仙尊您对苏姑娘可好了呀。”小道童挠了挠脑袋，“昨天您还偷偷地把自己藏着的百花蜜还给她了呢……”
画面里的顾昭，耳朵尖一下子就红透了，手指不停地搅着袖口，小声说：“她做的粥太淡了，我就想着给加点蜜……可千万别让她发现我偷偷换了罐子啊……”
陶瓶“咔”的一声磕在了柴堆上，震得掉下了好几粒碎木屑。
苏妄看着画面里那个低着头摆弄糖罐的顾昭，喉咙突然就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她老是说自己没什么用，是个废柴，可是就连给她递蜜这种小事，都要挑她喜欢的口味；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上界仙尊，却老是担心她会嫌自己麻烦。
“叮——因果回溯结束。”
苏妄的手指碰到了袖子里真灵蜜的凉意，她把蜜罐又往袖子里塞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内壁的暗袋。
这个暗袋可是她自己亲手缝的呢，专门用来放顾昭给她的那些小玩意儿：半块桂花糕、两颗祛火丹，还有前天他煮糊了的药渣——当时他红着脸说“留着这个就当是个教训”。
“苏姑娘！”
门外传来小杂役的呼喊声，把她吓得手一抖，灵蜜差点就掉出来了。
这声音打破了安静，就像一根线把回忆给扯断了似的。“玄机子大人叫你去演武场呢，说今天要搞个灵膳比试！”
到了比试那天，演武场里弥漫着一股甜腥的灵材气味。风从老远处吹过来，还带着炭火烤焦东西的味儿，同时夹杂着人群叽叽咕咕的低语声。
苏妄的面前摆着冰魄雪莲呢，那雪白的花瓣上结着霜，她用指尖轻轻一碰，霜就化成水珠了，水珠顺着刀锋滴到案板上。她拿起玉刀的时候，眼角余光瞅见顾昭坐在主位上，正朝着她这个方向看呢。顾昭今天穿着月白色的长衫，头发上就别着一根木簪子，看起来真像个普普通通的散修。
“第一道菜，清灵雪莲羹。”
陶盅盖子揭开的一瞬间，整个场子都安静下来了。雪白色的羹汤里飘着半朵雪莲，那汤汁清澈得都能照出人影来，还隐隐约约有股甜香慢慢散开，就好像春夜里带着雪水气息的风，又像是极北冰原上刚刚融化的冰川散发的味道。
顾昭接过陶盅的时候，手指关节微微地颤抖。他舀起一勺放进嘴里，眼尾那颗红痣也跟着轻轻颤动——这个味道，和一百年前他在极北冰原救下的那个小丫头煮的雪羹，竟然有七分相似呢。想当年啊，那小丫头冻得哆哆嗦嗦的，却把最后半块雪莲熬成汤塞给他。
月亮爬上柳树梢头的时候，苏妄的房门被人轻轻地敲响了。她透过窗纸的缝儿往外瞅，就瞧见顾昭站在房檐底下呢。月光一照，他的影子老长老长的，手里还攥着个空糖罐子。
“苏姑娘……”顾昭闷声闷气地开了口，还有点犹豫，“我那糖罐子找不着了。”
她故意沉着脸推开门：“昨儿个是谁偷偷把灵蜜换给我的呀？”
顾昭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红透了，绞着袖口的手指头都首打哆嗦：“我怕你嫌我老是给你找麻烦……那个糖罐子是我娘留下来的，里面的蜜啊，都是我娘在一百年前亲手酿的呢……”
他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啊，脸都快埋到衣领子里去了。
苏妄瞅着他脑袋上来的那几根头发，伸手就把藏在袖子里的灵蜜罐塞到他手心里了：“下回要是想换蜜，就首接说呗。”
顾昭捏着糖罐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都有点水汪汪的了：“阿妄，你不怪我呀？”
“怪你啥？”她一边转身往屋里走，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怪你老是把好东西塞给我啊？”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听到顾昭轻声说道：“那我明天再给你带桂花蜜来。”
这时候，系统提示音就响起来了：“顾昭的好感度增加了10点，现在是40%了。还触发技能升级了呢，开启了一个叫‘因果预判’的技能，可以提前感觉到未来三天里可能会发生的大事儿。”
苏妄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垂，然后就坐下了，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灵蜜罐。月光打在那釉面上，釉面里头流动着的琥珀色就被照了出来，这颜色就跟顾昭眼睛里的光似的。
天刚有点亮的时候，苏妄就把手伸进暗袋里，把藏在里头的灵蜜掏了出来。
那蜜罐上啊，还留着顾昭手掌的温度呢。苏妄对着窗格子举起这个罐子，瞧着阳光穿透，在墙上弄出一个个小小的金色光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