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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顾昭半夜咳血，我悄悄给他喂续命丹！
林子里子时三刻的虫鸣声，突然就没了。
苏妄正盘坐在青石板上，她腰板一下子就绷紧了。
当时啊，她正按照《毒经》的法子来温养自己受损的灵脉呢。
可就那么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就像一根细针似的扎进了她的识海。
这可不是普通的灵气乱了套，倒像是有谁在使劲儿压着一股往上翻涌的力量。
她慢慢睁开眼睛，月光从树枝的缝隙间洒下来，照在顾昭蜷缩着的身子上，就像给他披了一层银色的霜。
顾昭本来是靠着老槐树的树干的，这时候他的背都缩成了一团。
他身上那件单薄的月白色衣服啊，被冷汗给湿透了，在夜风里轻轻晃悠着，就像在发抖一样。
更让苏妄心里咯噔一下的是，顾昭垂在膝盖上的手背上，有暗红色的东西正顺着手指缝往下流呢。
那是血啊，是从嘴角蹭到手上的血。
“顾昭？”苏妄小心翼翼地挪过去，都不敢大声喘气。
等她的膝盖碰到顾昭的鞋尖的时候，顾昭就像突然被雷劈了一样，猛地抖了一下。
月光下，顾昭眼尾的红比平常更明显了，睫毛上好像还带着点水汽。
他看到是苏妄之后，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妄妄……把你吵醒了？”
这一声“妄妄”叫得比平常轻多了，就像一片沾了水的羽毛，轻飘飘地落下来，却让苏妄的心口一阵疼。
她瞅着他嘴角那扎眼的红，喉咙那儿动了动，问：“旧病啊？”
顾昭的手指头无意识地在树皮上抠着，指甲都露出半截青的了，应了声：“嗯……百年前暗域封印那时候落下的。”他停了一下，又加了句，“没事儿的。”
可他说“没事儿”的时候，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响。
苏妄瞧见他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腰间的玉佩呢，玉坠上的云纹都被他指甲抠出裂缝了。
突然，系统在识海里震动起来，淡蓝色的选项在眼前冒了出来：【是不是要消耗10点因果值来用“因果预判”探测危险啊？】
她都没犹豫，念头刚起，眼前就“轰”地一下白光炸开了。
画面里的顾昭换了身雪白的法袍，头发没束发带，三千发丝都被血浸透了。
他站在暗域裂缝中间的封印阵眼上，周围的灵力像碎星星似的炸开，每条裂痕里都冒出漆黑的魔气，正顺着他的脚踝往身上爬呢。
苏妄听到他的声音了，比现在更清冷，也更透着股破碎感：“拿我的血肉当契约，把你封在地底下……以千年为期限……”
画面一下子就停住的时候，苏妄的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
闹了半天，他不是天生连灵米都能煮糊的废物啊——他是用千年的灵力去镇压暗域，才弄成现在连基本的灵力运转都费劲的样子。
你看啊，那些故意煮焦的粥，系得歪歪扭扭的发带，还有被烫得红红的指尖，这些全都是他用来隐藏自己锋芒的伪装呢。
“顾昭。”她冷不丁地伸手按住了他正在颤抖的肩膀，他就像突然被烫着了一样，想要躲开，可她却把他抓得更紧了。
苏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玉瓶。
这小玉瓶可来之不易啊，那是她用系统奖励的清毒丹在黑市换来的续命丹，总共就三颗呢，本来是打算留着应对灭仙谷追杀的时候用的。
“张嘴。”她一下子捏开他的下巴，那丹药刚碰到他的舌尖，他就猛地把头偏向一边，说：“妄妄……这药太金贵了……”
“你可比这三颗丹药值钱多了。”苏妄紧紧扯住他的衣服前襟，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脖颈，趁着他发愣的时候，就把药给推进去了。
丹药一进到嘴里就化了，顾昭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把药咽了下去，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觉得你值得。”苏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慢慢恢复血色的脸，声音忽然就低了下来，“你可是我的庇护所啊，我怎么能让你倒下呢。”
这时候，系统提示音就像一串铃铛炸响了一样：【顾昭好感度增加40，当前好感度为120（特殊阈值），触发“生命共享”buff（双方受到伤害的时候可以分担30%的伤害，这个效果会一首持续到下次系统更新）】
顾昭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然后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
他掌心还湿乎乎的呢，都是冷汗，不过比刚才倒是暖和了点儿，他问道：“你……瞅见啥了？”
“瞅见个傻家伙。”苏妄把手抽回来，转身去拾被夜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包袱，背对着他就说，“都快撑不住了，还非得装成连火都生不好的废物。”
林子里安静得很，都能听到露水掉下来的动静。
等了老半天，身后才传来他带着鼻音的闷笑：“我不想……再失去谁了。”
苏妄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她就想起前天晚上他说“其实我也想有人陪着”时候的眼神，还有他手腕子上那道旧伤疤，也想起了他藏在那副废物模样下的千年孤独。
她转过身，蹲到他跟前，伸手握住他还在抖的手，说：“这回轮到我了。”
顾昭的瞳孔微微一缩，就好像被啥烫着了似的，不过他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手指肚轻轻在她掌心的茧子上蹭了蹭，说：“行。”
这时候系统又震动了：【隐藏任务“守护仙尊之躯”的进度加了30%（现在是30/100），还解锁了新的剧情线“封印裂隙与暗域核心”】
天边开始泛出鱼肚白的时候，苏妄把行囊都收拾好了。
顾昭这时候己经能自己站起来了，就是脚步还有点发飘。
他低着头系她连夜补好的鞋绳，脑袋顶上翘着的那撮呆毛在晨风中晃悠着，嘴里说道：“今儿个得朝着东南方向走，过了青崖山，就到上界仙门巡查的地儿了。”
“嗯。”苏妄随口应着，眼角的余光一下子就瞅见树林深处有个黑影闪了一下。
这时候系统警报突然就响起来了，那声音刺得识海生疼啊，警报显示着：【暗域侵蚀进度又加了10%（现在己经到47/100了），马上就要突破临界点了！】
顾昭也抬起头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原本那温温柔柔的眼尾一下子就绷紧了些，说道：“是暗域的影卫。”
苏妄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淬了毒的短刃，那刀身上映出她变得冷峻的眉眼，说道：“他们都盯着咱们三天了。”
“接下来的路啊，可就更不好走喽。”顾昭从她腰间把那短刃拿下来，手指头轻轻在那淬了毒的刃纹上摸了摸，又接着说，“不过你说得对，现在的你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苏妄看着他眼睛又重新有了光亮，突然就笑了，说道：“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现在的我，身边都有谁陪着。”
等他俩收拾好了朝着东南方向走的时候，早晨的雾还没散干净呢。
青崖山的山道在雾里头若隐若现的，那石阶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脚踩上去就发出那种细碎的声响。
苏妄在前面走着呢，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顾昭轻轻的声音：“妄妄。”她回过头，就瞧见他正猫着腰捡起一块带纹路的石子，然后在手里颠了颠，说道：“要是等会儿碰上麻烦事儿……可别忘了我昨儿晚上教你的避毒诀啊。”
苏妄伸手接过石子，感觉那石子暖乎乎的，就好像他攥在手里好长时间了似的。
她把石子往袖袋里一塞，眼睛盯着前面被雾气笼罩着的山道，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丝冷笑。
哼，什么暗域影卫，什么上界的追杀，她倒想瞧瞧，这青崖山的石阶，能不能挡住两个想要把命运掌握在自个儿手里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