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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今儿个我被顾昭给抱住了，还一块儿滚下山崖去了呢！
青崖山的石阶上，晨雾凝结成了一层薄霜。
脚踩上去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踩在碎玉上一样，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还透着一股刺骨的寒冷。
苏妄在前面走着呢，袖袋里的石子还残留着顾昭掌心的温度。
她低着头瞅着自己的影子，突然就听到脑海里系统“轰”的一声响：【暗域侵蚀的进度增加5%啦（现在己经是52/100了），检测到有带着恶意的灵压正在靠近！】
几乎就在这同一时刻，顾昭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后颈上。
他平时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温柔柔的，可这个时候却像是被冰给浸过了一样。
他说：“影卫就在崖顶呢。”话还没说完呢，山巅那边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只见三颗像磨盘那么大的巨石，裹挟着一股腥风就砸了下来。
那石屑就像雨点似的，首往衣领里钻。
苏妄刚瞪大了眼睛，就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顾昭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声说：“妄妄，闭上眼睛。”他那玄色的宽大衣袖在风中呼呼地翻卷着。
他抱着苏妄转身的速度快得就像一道影子。
第一块巨石擦着他俩的左肩砸到了石阶上，碎石溅起来的时候把苏妄的手背给划破了；第二块巨石擦着右腿飞过去，带起的那股气浪把顾昭的额头前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第三块巨石呢，在半空中就碎成粉末了。
这个时候苏妄才反应过来，顾昭垂在身侧的右手上正凝聚着淡金色的灵纹呢，这可是只有大乘期的修士才能掌握的“碎星诀”啊。
不过很明显，暗域的影卫是早有预谋的。
山风猛地倒卷回来，好家伙，一下子就从雾里蹿出几十道黑影呢，每个黑影手上都拿着淬了毒的黑刃。
顾昭赶忙护着苏妄往旁边一滚，哪知道一脚踩上了松动的石头，这两人就顺着那湿滑的崖壁首首地往下坠去了。
失重的感觉一来，苏妄的识海就被系统提示弄得生疼：【是不是要启用“生命共享”啊？
这个能分摊百分之七十的伤害，不过得承受宿主当前体质百分之二十的负荷呢。】
“是！”她在心里咬着牙大喊，左手紧紧地攥住顾昭腰间的束带。
风呼呼地往耳朵里灌，她瞧见顾昭的眼尾在这疾风中都泛红了，原本护在她后脑勺的那只手也微微地颤抖着——这可不是害怕，是在使劲儿压制灵能波动呢。
他担心暴露实力，怕招来更多的追杀，还怕……怕她又被原来的剧情给牵连进去。
“顾昭！”苏妄大声喊他的名字，声音都被风给撕得七零八落的。
他低下头看她，瞳孔里映着那翻腾的雾气，还有她额角流血的伤口。
他突然就笑了，笑得就像春雪刚开始融化时的溪流一样：“妄妄，抱紧我。”
落地的时候，那剧痛大部分都被系统给分担了。
苏妄一下子摔进了一片柔软的地方，鼻子里满是松木香。
她一睁眼就对上了顾昭的瞳孔，他的衣服被山石划得破破烂烂的，后颈上还沾着草屑呢，可还是用自己的脊背垫着她。
“疼不疼啊？”他嗓子有些哑，用指尖轻轻触了触她额角的伤，满是愧疚地说，“我……没保护好你。”
苏妄冷不丁地伸手揪住他的前襟，把脸埋进他的锁骨那儿。
在那儿，能清晰地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耳膜。
“下回可得提前说一声啊。”她闷声闷气地讲，“我差点以为咱俩要一块儿摔成肉饼了呢。”
顾昭低声笑了起来，那震动透过胸膛传到了她身上：“我还以为你能躲开呢。”他的手指滑过她的发梢，沾着血的手指肚在她耳后轻轻蹭了蹭，“毕竟……你那么机灵。”
这时候系统提示恰当地响了起来：【顾昭好感度+25（当前78/100），解锁隐藏任务“共渡生死”（完成度0/1）】
苏妄抬起头来，一下子就对上了他水汪汪的眼睛。
山脚下的雾比山道上的更浓重，可还是遮不住他眼尾那一抹红，就像被揉碎了的朱砂似的。
她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这个老是把“废柴”挂在嘴边的人，刚刚可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她挡住了所有的冲击啊。
“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她把视线移开，从储物袋里翻出了玉瓶。
顾昭的后背被划了一道深得都能看见骨头的伤口，血正沿着脊椎往下流呢。
苏妄倒出疗伤丹碾碎，蘸着灵泉往他伤口上敷，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他就猛地抖了一下。
“很疼吗？”她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柔了些。
“不疼。”顾昭把脸侧过来看着她，头顶上的一撮头发被冷汗弄得黏在了一起，“只是……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这么认真地看过我。”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原主说她爱我，可她就知道逼着我看她血洗仙门的那些事儿，我要是拒绝，她就拿毒针扎我手心。”他抬起手来，手腕上那道旧伤疤在雾气里看着有些发白，“你就不一样了，你会给我补鞋绳，还教我煮灵粥，我发抖的时候你还会握住我的手……”
苏妄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前天晚上他说“想有人陪”时的眼神，也想到了他看似是个废柴，可背后藏着的千年孤独。
这时候，识海里系统提示轻轻震动了一下：【主线任务“改写灭世预言”的进度增加了15%（现在是35/100），解锁“信念共鸣”技能（两个人协作的时候，灵能效率能提高30%）】
“所以……”顾昭冷不丁地握住了她正在上药的手，“你能不能……继续陪着我呀？”
苏妄没吭声，只是手上的动作加快了。
等她给顾昭把绷带缠好，山洞深处突然传来“咔”的一声响。
她扭头一看，只见洞壁上出现了一道半人高的裂痕，石屑不停地往下掉，里面露出了一块刻满符文的青石板。
“那是……”顾昭靠着石壁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暗域古文。”苏妄把火折子掏出来，凑到近前。
石板上的刻痕老深了，就像是用指甲使劲儿抠出来的一样。
苏妄看着刻痕念道：“暗域的核心藏在九渊之下，拿仙骨当引子，血祭做锁……百年前那场大战，封印暗域的不是仙门的联军，而是顾昭的命魂？”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你说的‘不想再失去’，是因为你早就……早就拿命换过一回太平了啊？”
顾昭的手指轻轻在“顾昭”这两个字上着，喉结微微一动：“百年前暗域快要破的时候，我用自己的本命魂玉去加固封印，结果就是修为一下子掉下去了，记忆也受了损伤。”他扭头看向苏妄，眼尾的红看起来更明显了，“所以啊，他们追杀我，不光是因为我是仙尊，更是因为……我的命魂是最后一道锁啊。”
这时候系统提示突然响起来：【发现暗域核心关键线索，主线任务进度 + 10%（当前45/100）】
苏妄冷不丁地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脉搏跳得可快了，就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
苏妄盯着他的眼睛问：“那咱们就得赶在暗域影卫之前找到核心，是不是？”她又接着说，“顾昭，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顾昭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这是他这几天笑得最敞亮的一回了，连眼角那抹红都好像有了温度似的。
他就应了一个字：“好。”
要想离开这个山洞，就得布置传送阵。
苏妄把阵盘拿出来的时候，顾昭就主动去引灵火了。
他手指头那儿聚了三次灵能呢，结果火焰每次到半空中就灭了。
他耳朵尖慢慢变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记得你说过要控制灵压……”
“不是压，是引。”苏妄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他重新聚集灵力，还说呢，“就像哄小动物似的，得慢慢来。”
顾昭的指尖在苏妄的手心里头微微抖了抖。
嘿，这一回啊，淡金色的火焰稳稳当当地在他俩手中间飘着，那火光把顾昭的眼底都映得有光亮了。
就在阵盘亮起来的刹那，苏妄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好感度达到“灵魂共鸣”等级（85/100），解锁双人专属技能“同命”（一方要是受重伤，另一方就会自动分担50%的伤害）】
传送阵的白色光芒裹着他俩升到地面的时候，暮色都己经爬到山头上了。
顾昭低下头瞅着苏妄，她头顶上那撮呆毛在风里晃悠，顾昭就说：“有你在身边，我心里可踏实了。”
苏妄脑袋一歪就笑了：“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我还没把你照顾够呢。”
山风卷着松涛的声音呼呼吹过，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苏妄和顾昭一块儿转过头去看，可就只能瞧见暮色里那些晃来晃去的树影子。
顾昭把苏妄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声音轻得就跟叹气似的：“今天晚上……找个背风的地儿休息吧。”
苏妄从袖袋里掏出颗石子，在手掌心里头滚来滚去的。
那石子还有些暖意呢，就跟顾昭身上的温度似的。
她瞅着天一点点暗下来，冷不丁就想起洞壁上写着“以血为锁”的那行字儿。
哎呀，暗域那些阴谋诡计啊，仙门的人追着杀过来，这些事儿可都还在前头候着呢。
不过就这会儿，她紧紧握着顾昭的手，能明明白白听到他俩的心跳声叠在一块儿。
有些个命运啊，也该轮到他们自个儿去改写改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