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明玉咬紧牙关,将全身力气灌注在双腿上,奋力朝外面跑去。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绑匪扑了个空,气急败坏的大吼。
此时的后院己经乱作一团,
提着水桶,面盆前来救火的家丁,与凶神恶煞一心想要抓回潇明玉的绑匪撞在一处。
惊呼声,怒骂声,器物碰撞声此起彼伏。
潇明玉借着混乱作为掩护,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
眼看就要跑出这个院落,那瘦高的绑匪看样子武功不低,
眨眼间,就来到潇明玉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你以为就凭你,能跑的出去?”
他堵在院门唯一的出口处,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
高大的身形完全挡住了去路,眼神如同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潇明玉紧握拳头,丝毫不畏惧他的目光说道:
“救我的人就在外面,你们最好放了我,
我想他们己经听到这后院的动静,正在朝这边赶来!”
“呸!”
声音沙哑,身形较矮的男子也追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可听说外面那两人,一个是首辅大人,
一个是侯爷,你觉得他们会进来救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你怎么不说你是公主殿下!”
“你说的没错,本宫就是当朝莅阳公主。”潇明玉。
“哈哈哈哈!这应该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老大,她的意思是我们二人随便在大街上绑来的女子,
是公主,那我还说我是驸马呢。”男子大笑道。
“行了,别跟她废话,将她打晕,免得多生事端。”
瘦高绑匪不耐烦得说道。
“你敢!”潇明玉。
“你看我敢不敢!”
矮个子绑匪说话间,举着大手就要上前劈向潇明玉的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骤然传开,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只见到方才还十分嚣张的矮个子绑匪,此时正躺在远处的角落,
痛苦的蜷缩着,口中还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
解决掉危险,夜阑稳稳地站在潇明玉身前,
单膝跪地:
“参见公主殿下!”
一时间,原本嘈杂的院中陷入一片死寂。
那两个丫面色惨白,相互搀扶着:
“公......公主.....她真的是公主?这两人居然真绑了公主,
还想让公主来配冥婚,这可如何是好....”
瘦高的绑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看着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弟弟,
此刻愤怒胜过对夜阑的恐惧,他拔出腰间佩刀,
脚下猛然发力,朝夜阑站立的方向劈去。
夜阑依旧护在潇明玉身前,纹丝不动。
“找死 !”那人大喝一声。
就在他刀锋触及夜阑发梢瞬间,他动了,
没有兵器的碰撞声,他往前一步,掐住那人的脖子,
只听见咔嚓一声,瘦高的绑匪瞬间没有气息,被夜阑重重地丢在一旁,
身为暗卫,他最擅长的就是兵不血刃的杀人。
前院听到动静的沈昭赵宴清也匆匆赶来,
赵宴清快步上前,见到潇明玉的一瞬间,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将潇明玉一把揽入怀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没护住你,你若有闪失,我百死莫赎......”
潇明玉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身体微微发软,整个人软软的跌入赵宴清坚实温暖的怀中,
这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遇见这样生死攸关的事,
积蓄的恐惧,委屈,愤怒和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都在此刻,倾巢而出,
“呜.....你怎么才来!”
她的手不停的捶打着赵宴清的胸口,
赵宴清心疼的将怀中的人搂紧了几分,嘴里不停的道歉: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这些人活埋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本公主了。”
潇明玉破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昭冷眼扫过混乱的现场,夜阑悄无声息的退回沈昭身后半步,
沈昭侧首说道:
“你回去告诉陛下一声,就说公主己经找到。”
夜阑点点头消失在黑夜中。
李员外这才匆匆赶到,颤颤巍巍的问道:
“二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恐怕就要问问李员外你了,你的人将公主殿下绑来,
听说还要给你儿子配冥婚,你真是好大的脸!”沈昭沉声道。
李员外本就被沈昭二人强行要来后院惊得六神无主,
此刻听到沈昭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
呆呆愣在原地,她的意思是徐大,徐二两兄弟带来的那姑娘是公主,
“公.....公主?”李员外哆嗦着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连连磕头,求饶道:
“大人明察,草民......草民并不知道这位姑娘就是公主殿下。”
他指着躺在地上的徐大,徐二两兄弟说道:
“这一切都是他,他们兄弟二人将人绑来的,草民是无辜的。”
“若不是你指使他二人敢在大街上将人绑来,无辜,你何来无辜之说?”沈昭。
“大人....草民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公主殿下,草民若是知道 ,
给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万万不敢对其下手啊....”李员外。
“你的意思是,今日她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就活该被你活埋?谁给你的胆子!”沈昭冷着声音逼问道,
李员外在地,沈昭冰冷的话,让他发不出任何辩解,
沈昭继续逼问道:
“你是否觉得,她若只是寻常人家女子,你无非是多花些银两,
这件事情就此得到平息,但是你可曾考虑过,
她如花似玉的年纪被你用来活埋,配冥婚?
你的良心可安,换做是你的女儿,你可愿意她被人这般对待?”
李员外趴在地上的身体剧烈抖动着,沈昭的话句句诛心,
让他无地自容,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私心会惹下这么大的祸事,
也从未换位思考过,只想着花大量银钱,给自己那死去的儿子寻个伴。
他颤巍巍的说道:
“草民知罪,此事皆是草民一人所为,
还望大人看在草民行善多年,能放过我家妻儿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