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李府的事情,踏上程朗提前备好的马车,
潇景珩问道:
“你想去查尸体可是怀疑,他口中的江湖游医,与药人术相关?”
沈昭点点头说道:
“既然慕川说过,这世上仅有我母亲一人会此秘术,
但是我母亲十年前就病世了,我怀疑有人在刻意模仿她,
想利用这些将死之人试药,然后从中发现端倪,也有可能是我想多。”
潇景珩抬手,抚平她微蹙着的眉头,柔声道:
“多年前,我在宫中见过岳母一面,我清楚的记得那年父皇身体有恙,
是岳母进宫医治才将父皇从鬼门关救回来,多活了两年,
但后来听说同年岳母在药王谷病逝,”
“我只知道我娘亲走的那年,将我们几人送回药王谷,
父亲说她们留在京城有要事,此前兄长都是与他们一同留在京中,
仅仅那一次,将我们三人都送去药王谷,数月后母亲回来一病不起,
最后不治而亡,所以我们都理所当然认为母亲就是得了重病,
不想让我们知晓,所以才将我们兄妹送走。”
“我己经派人去查当年的旧事,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
你再多给我些时间,一定能查出来的。”潇景珩。
沈昭点点头:
“好。”
一路无言,潇景珩知道她需要安静的思考,
马车一路平稳的来到程朗安排的别院停下,
沈昭刚下马车就见到神采飞扬的张太医,问道:
“殿下怎么样?”
“微臣参见陛下。”
“沈大人,殿下无碍,只是受了些许惊吓,下官己经开了安神药,
赵小侯爷正在里面照顾殿下。”张太医。
潇景珩目光淡淡扫过张太医,并未做过多停留,
径首朝院中走去,赵宴清正坐在床边紧握公主的手,
见到潇景珩进来,起身行礼道:
“臣参见陛下!”
潇景珩并未立马让他起身,看了眼熟睡的潇明玉,
随即冷冷的开口问道:
“赵宴清,此前你与莅阳的婚事虽然己经作罢,
你的身份留在此处多有不妥,下去吧,这里有丫鬟照顾。”
赵宴清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说道:
“陛下恕罪,此前是臣年轻气盛,做事鲁莽,
臣恳求陛下,允许臣回京之后求娶公主殿下。”
潇景珩的目光并未从潇明玉身上移开,
“朕竟不知道赵卿如此大的面子,只是短短两句,年轻气盛,
鲁莽,就将此前拒婚一事草草带过,朕是看在你父亲赵太傅,
以及是外祖父司徒大将军的面子上并未治你的罪,
而你现在又出尔反尔,让朕将允许你求娶公主,
你将公主的颜面置于何地?”
“臣自知罪该万死,还望陛下看在臣对公主一片真心的份上,
再给臣一次机会。”赵宴清。
“莅阳是朕唯一的妹妹,也是朕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
你凭什么认为朕还愿意将她许配给你这般出尔反尔的人?”
沈昭看着潇景珩大有长兄如父的模样,
若不是知道赵宴清与公主殿下的婚事,之所以会闹成这样,有他的手笔在其中,
或许还真会被他这样子骗过去,
赵宴清额头紧贴着地面,
“臣自知罪孽,不敢奢求陛下宽宥,若是陛下答应臣的请求,
臣愿意自请离京,前往南疆戍边三年,只求陛下给臣一个弥补的机会,
臣......臣此生非公主不娶。”
潇景珩的目光终于从潇明玉身上转移到赵宴清身上,
“你的意思是要让莅阳在京城等你三年,戍边结束再与你成婚?
你凭什么觉得她会愿意等你?又凭什么笃定她三年之后不会变心,喜欢上别人?”
赵宴清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若是殿下己有所属,臣也会默默祝福,绝不会打扰殿下。”
沈昭见火候差不多了适是开口道:
“陛下,您就不要再逗这对有情人了,若真让赵小侯爷去戍边三年,
别说公主殿下会怪你,太后她老人家就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此言一出,赵宴清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昭,沈昭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毕竟此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若不是这腹黑的帝王故意放沈绾去找公主挑拨,
这对有情人的婚事也不至于被拖到今日。
沈昭继续说道:
“陛下,您要不让赵小侯爷先起来,我看这殿下也快醒了,
若是被她知道你这般欺负她的心上人,看您怎么跟她交待。”
听见沈昭的话,潇景珩紧绷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松动一下,
眼底掠过一丝被她戳破的无奈笑意,
“行了,起来吧。”语气依旧带着帝王的威压,
“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戍边之事就免了,
至于你二人的婚事,等回京之后择两日成婚吧!”
赵宴清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沈昭,
见她肯定的点点头,眼中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
这才确定方才陛下口中的择日成婚是自己的幻觉。
“谢陛下隆恩。”
赵宴清激动的声音发颤,再次叩谢这滔天的恩典。
“你先别着急谢我,我答应没用,婚姻大事,终究是你情我愿,
此前将莅阳指婚给你,是知道你虽然放纵,也算是一个可靠之人,
现在看来,若是莅阳不愿意,朕就算身为长兄,说了也不算。”潇景珩。
赵宴清眼中的狂喜沉淀下来,转而化作更深的决心,
“臣明白,陛下能给臣这个机会,己是天恩浩荡,
臣定当竭尽全力,求得公主殿下的原谅,
若是殿下最终不愿意下嫁与臣,臣亦绝无怨言。”
赵宴清言辞诚恳,让认识他这么多年的沈昭都对他刮目相看。
让她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曾经那个桀骜不驯,
立誓这辈子绝不娶妻的赵小侯爷。
潇景珩看了眼对赵宴清满脸欣赏的沈昭,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驱赶: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有丫鬟伺候着,
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什么事,等莅阳明日醒了再来找她说。”
“是,臣告退!”赵宴清。
赵宴清离开之后,潇景珩玩味地看着沈昭,说道:
“夫人好像很爱听他方才的那番话,我也可以说与你听。”
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