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就顶着俩核桃似的眼睛,堵在了傻柱的屋门口。
“柱子,柱子!”声音那叫一个凄惨。
傻柱刚睡醒,迷迷糊糊地趿拉着鞋出来,“嫂子,咋了这是?大清早的。”
“柱子,我……我昨儿个去少管所看棒梗了。”秦淮茹眼圈一红,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那小子……瘦了一大圈,看见我就抱着我哭啊……”
傻柱一听这话,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儿。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再混蛋,那也是孩子。
“他说……他说里头伙食不好,吃不饱……还说……还说想跟我学做菜,将来也当个大厨,不受人欺负……”
秦淮茹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傻柱的脸色。
这话可是她琢磨了一宿才想出来的。
果然,傻柱一听棒梗想跟他学厨,眼睛都亮了!
“真的?棒梗小子真这么说?”傻柱激动地声音都有些抖。
这小子,总算有点儿开窍了!
更重要的是,这不就说明……淮茹嫂子心里有他傻柱吗?不然能让儿子跟他学手艺?
“嗯!”秦淮茹重重点头,抽噎着说。
“他还说,要是能早点出来,一定好好孝顺我,孝顺奶奶,也……也孝顺你何叔……”
“哎哟,我的好嫂子!”傻柱心疼得不行,一把抓住秦淮茹的手。
“你别哭了,别哭了!棒梗这孩子,有这份心就好!五百块钱是吧?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秦淮茹的手被傻柱那粗糙的大手握着,脸颊微微一红,但也没抽回来,反而带着哭腔,满眼期盼地看着他。
“柱子,这……这可不是小数目啊,你……”
“嗨!钱财乃身外之物!”傻柱把胸脯拍得山响,“为了棒梗,为了嫂子你,值!”
他心里那叫一个美啊!淮茹嫂子这是……这是拿他当自家人了啊!
还暗示棒梗以后孝顺他!这不就是……那啥意思嘛!
傻柱越想越美,越想越觉得这五百块钱花得值!简首是买来了后半辈子的幸福啊!
“嫂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钱!”
傻柱风风火火地冲回屋,拉开床底下的一个破木箱子。
箱子里,放着他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一沓沓钞票,有大团结,也有五块的、两块的,甚至还有一堆毛票。
这可是他娶媳妇儿的本钱啊!小一千块呢!
他数了又数,小心翼翼地抽出五十张大团结,也就是五百块钱。
拿着这沉甸甸的五百块,傻柱心里头又有点儿肉疼,这可是他多少年的积蓄啊!
可一想到秦淮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想到棒梗那声“何叔”,想到以后能跟秦淮茹……嘿嘿!
值!太值了!
“嫂子,给!”傻柱把钱塞到秦淮茹手里。
秦淮茹捧着那厚厚一沓钱,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柱子……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跟我客气啥!”傻柱大手一挥,“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赶紧去把棒梗弄出来吧,孩子在里头受罪!”
“嗯!嗯!”秦淮茹连连点头,拿着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傻柱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嘿嘿傻乐。
哼,李伟明!你小子就先得意两天!等老子伤好了,再跟你小子算总账!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想讹我五百块?现在这钱,是我心甘情愿给淮茹嫂子的!跟你小子没半毛钱关系!
后院。
李伟明正蹲在水池边收拾着两条刚从空间小河里捞出来的肥美鲫鱼,准备给娇娇炖汤喝。
这鱼啊,在灵泉水里养着,肉质鲜嫩,营养丰富,比外头卖的那些强多了。
“哟,伟明,哪儿弄的这么好的鱼啊?”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李伟明头也没抬,就知道是一大爷易中海。
这位院里的“道德标杆”,刚给聋老太太送完饭回来。
“自己弄的。”李伟明淡淡地回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麻利地刮鳞去内脏。
易中海踱步过来,看着那两条活蹦乱跳的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这年头,肉和鱼可都是稀罕物。
“伟明啊,”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你这工作的事儿,还没着落呢?”
李伟明心里冷笑,来了,又开始说教了。
“不劳您费心,快了。”
“我跟你说啊,年轻人,还是得有份正经工作才行。”
易中海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这么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这儿倒是有个消息,关外有个林场,招伐木工,一个月五十块钱呢!包吃住!你要是乐意,我去跟人说说?”
五十块?李伟明差点笑出声。
且不说他现在不差钱,就算差钱,也不会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
再说了,他要是走了,娇娇怎么办?
这易中海,是真“关心”他,还是想把他支开啊?
“谢您嘞,一大爷。”李伟明站起身,擦了擦手。
“那地方太远,我可不去。再说了,我这儿的工作,王主任己经给联系了,八九不离十。”
易中海一听,脸色微微一沉。
他本以为李伟明没了工作,肯定会急着找下家,自己这“雪中送炭”,他怎么也得领情吧?
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稀罕。
“哼,年轻人,别把话说太满。”易中海的语气有些不悦了,“工作的事儿,没那么容易。你爸妈是老工人,但人走茶凉的道理,你应该懂。”
“我懂不懂,就不劳您操心了。”李伟明也懒得跟他废话,“您还是多关心关心您自己吧,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傻子都听得出来。
易中海的脸“唰”地一下就涨红了!
这小子,是在揭他的短!
“李伟明!你怎么说话呢!”易中海气得胡子都来了,“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关心我?”李伟明嗤笑一声,“一大爷,您是关心我,还是想让我离这个院子远点,好方便您继续当您的‘道德楷模’啊?”
“你……你血口喷人!”易中海气急败坏。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您心里清楚。”
李伟明拎起收拾好的鱼,牵着一旁乖乖看着的娇娇,“娇娇,咱们回家炖鱼汤喝,不跟某些人一般见识。”
“好!”娇娇脆生生地应道。
看着李伟明一大一小扬长而去的背影,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
这李伟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