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明牵着妹妹娇娇的小手,俩人刚从菜市场出来。
今儿个菜真新鲜,李伟明还特意给娇娇买了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呀?”娇娇舔着糖葫芦,小脸蛋儿吃得像只小花猫。
“去王主任家,请王主任帮哥哥找个活儿干。”李伟明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手里还拎着一兜苹果,红艳艳的,瞅着就喜庆。
到了王主任家,王主任一开门,瞧见李伟明手里的东西,立马就拉下脸来。
“伟明啊,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乱花钱!”
王主任嘴上嗔怪着,心里头却挺热乎。
这孩子,懂事!
“王主任,应该的,应该的,看您这不也得讲个礼数嘛。”李伟明憨厚一笑,把水果往桌上一放。
“行了行了,快进来坐。”王主任招呼他们,“喝水不?”
“王主任,不了不了,我们不渴。”李伟明摆摆手,拉着娇娇在小板凳上坐好。
“是这样,王主任,”李伟明开门见山,“我呢,之前不是报名想去当兵嘛……”
“嗯,这事儿我知道,怎么,改主意了?”王主任问。
李伟明叹了口气:“唉,您也知道,我这儿还有个妹妹得照顾。娇娇还小,离不开人。我要是真去了部队,她一个人可咋办啊?”
他摸了摸娇娇的头,眼神里满是怜爱。
“所以啊,我就想着,能不能在咱这附近找个工作,离家近点儿,我也好照应她。”
王主任点点头,表示理解:“这倒是实话,孩子小,是得有人看着。”
她沉吟片刻:“这样吧,伟明,要不你进轧钢厂?”
“轧钢厂?”李伟明愣了一下。
“对啊!你爸妈当年可都是轧钢厂的功臣,为厂里流过血汗的!你小子进厂,那是名正言顺,符合条件的!”
王主任越说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先进去当个实习工,好好干,三年后通过考核,怎么着也能拿个一级工人的工资,一个月三十来块呢,不少啦!”
李伟明听了,却微微皱了皱眉。
“王主任,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不太想当工人。”
“哦?那你想干啥?”王主任有些意外。
李伟明抿了抿嘴,像是下了挺大决心似的:“王主任,我……我想当个医生,厂医也行。”
“当医生?”王主任更惊讶了,“你还会看病?”
“嗯,我以前跟一位老中医学过一阵子,粗通些医术,也认得些药材。我想着,这不正好学以致用嘛。”李伟明解释道。
他可没吹牛,他确实懂点儿,虽然算不上神医,但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还是能应付的。
王主任一听这话,眼睛噌地就亮了!
“哎呀!你这小子,怎么不早说!”她一拍大腿,“真是巧了!”
“咱们轧钢厂啊,医务室正好缺个医生呢!之前那个老刘头,上个月退休回家抱孙子去了,厂里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王主任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靠谱。
“你要是真懂医术,那可太好了!一来解决了你的工作问题,二来也解决了厂里的大难题,两全其美啊!”
“这样,伟明,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王主任当即拍板。
“明儿个我就去找杨厂长,跟他好好说说这事儿!他人不错,又念旧情,你爸妈的面子,他肯定得给!”
李伟明一听,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那可太谢谢您了,王主任!您这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他激动地站起来,连连道谢。
“客气啥,都是街坊邻居的。”
王主任摆摆手,又嘱咐道:“你也别高兴太早,具体成不成,还得看杨厂长的意思。不过啊,我瞧着八九不离十!”
从王主任家出来,李伟明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工作的事儿有了着落,他这心里头啊,亮堂多了。
牵着娇娇往西合院走,刚进中院,就看见傻柱正跟秦淮茹在那儿嘀嘀咕咕呢。
傻柱手里还拎着个铝制饭盒,盖子没盖严,一股肉香味儿飘了出来。
嘿,这孙子,又从厂里食堂顺东西给秦淮茹了!
公家的便宜,那是这么好占的?
李伟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没搭理他们,牵着娇娇就往自家屋走。
傻柱眼尖,也瞧见了李伟明,那脸色“唰”地一下就有点难看。
毕竟刚被李伟明家讹……啊不,是索赔了一大笔,他心里能舒坦才怪。
秦淮茹可没注意到这些,她一双眼睛全在傻柱身上,带着点儿焦急和期盼。
“柱子,棒梗那事儿……我……”秦淮茹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傻柱一听,立马忘了刚才那点不自在,关切地问:“嫂子,怎么了?棒梗怎么了?”
“棒梗他……他被关进少管所了!”秦淮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都怪我没教好他……”
“啊?进少管所了?”傻柱也吃了一惊。
“派出所说了,要……要赔偿李伟明家五百块钱,不然棒梗就出不来……”
秦淮茹抽噎着,“柱子,你说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啊?呜呜呜……”
五百块!傻柱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多块,这五百块,得攒到猴年马月去?
可看着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模样,傻柱这心啊,一下子就软了。
“嫂子,你别急,别急啊!”傻柱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不就是五百块钱嘛!你放心,这事儿我管了!我来想办法给你凑!”
“真的吗?柱子!”秦淮茹立马止住哭,惊喜地看着他。
“那还有假?我傻柱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傻柱梗着脖子,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柱子,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秦淮茹感激涕零,就差给傻柱跪下了。
傻柱被她看得脸都红了,嘿嘿傻笑两声:“嫂子,跟我还客气啥,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李伟明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傻柱,真是个情种,还是个缺心眼的。
秦淮茹这眼泪,也太不值钱了,说来就来。
不过,这五百块钱,傻柱上哪儿弄去?
他那点工资,怕是杯水车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