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空气凝窒。
鹤行止脸色阴鸷,沉声,“收回去。”
压抑许久的脾气上来,京初也是气疯了,受够他长时间的压迫,占有,索取。
她完全顾不上任何威胁,不管不顾的怒吼,“我就是要离开你!”
猛地,男人掐住她的脖子,低头靠近,狠狠吻住她的唇瓣,凶狠的力度如激流剧烈,口腔中弥漫铁锈味。
他瞳色猩红,似一头猎狼,发狠的撕咬她。
要将她拆骨入腹。
京初睁着水波轻漾的眼眸,黑白分明,不卑不亢,分明柔和的像一弯水,却充满石头也撬不开的坚硬。
鹤行止被刺痛,松开她。
她腿软的跌坐在椅子上,男人青筋的手臂撑在扶手,压下的阴影完全笼罩在身上,黑压压的,使的她喘息困难。
她脸色涨红,眼尾挤破一颗泪,背脊颤动着,娇小一个,可怜娇弱。
而压在上方的男人强势偏执,目光是阴冷的病态,寸寸将她占有,“阿京,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我对你己经够容忍,你要是上次不逃,我们的相处模式会更快乐。”
“可你不乖啊...”
他手握住她的下巴,她偏头要躲,他眸色一深,紧着追上,逼她看他,一字一句,“我的告诫,手段,在你眼里都一无是处吗?”
他话音恐怖,捏着她的下巴看向楼上,“京初,你不会想见识我最疯狂的一面。”
一句阴冷的低音布满了未知的恐惧。
鹤行止想要给她点教训,至少是心理方面,只有害怕,她才会反思,发怵,才会不敢再起离开他的念头。
果然,怀里的人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她当然知道上面是什么?
锁链,布满禁忌,黑暗的囚禁品。
窥到他眸底黑沉的病态,她眼泪掉的更欢,低着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无助小声的啜泣。
难道她一辈子都不能逃离这个疯子吗?
她要怎么才能逃开这个疯子!
听她的哭声,鹤行止心口的阴暗似灌入一弯清泉,在鲜血撕裂的伤口浇灌,抽的生疼。
他眸底的森冷逐渐转为心疼的怜惜,手在轻触她背脊的一刹,她又想躲。
像是想到什么,动作又停下。
京初耸着肩膀,哭明白了,沙哑的音颤抖,“我不跑,你也不准关我,我不要七点就回来,我不要人监视我,我也不要定位,你要是做不到”
做不到...
她绞尽脑,说出句自认为很有态度的威胁,“我现在就跑。”
她知道这话很可笑,别墅里外都是他的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鹤行止轻柔的抚摸下她的发,看她白皙脸蛋上滚过的一颗颗晶莹不要命的往下掉,每一颗仿佛都揉进他心里,搅成酸胀。
他叹息声。
她听见,以为他是不答应,叛逆劲上来,站起就要往门口跑。
鹤行止抓住她的手腕按着她坐好,在她的气愤中,男人俯身,半跪在地,她脸颊划过错愕,懵懂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他仰头,骨节分明的手擦拭她眼尾泪珠,眸中揉着温柔涟漪,小心的动作仿佛在对待珍宝。
她沉浸在这场幻想中,下一秒,他就残忍打碎。
“其他可以。”
“定位不行。”
那就是还要监视她在哪,去了做什么!
“鹤行止,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都说不跑了,就算跑你不是还能抓回来,还要定位做什么。”
鹤行止听她在辩驳,并没有被她绕进去,冰冷的眼泪溅落在指腹上,他轻摩捻破,“既然你觉得定位没用,大可以当是个摆设,一首要求我撤定位,是想见什么人吗?”
他目光锐利,一眼就戳破她眼底涌上来的水雾。
京初唇张了张,伸手推他,“你简首不可理喻。”
她不想跟他再说一个字。
越过他走开,人跑到门口,立刻有一排保镖拦住她。
她攥着拳,带着一股气上楼。
没去主卧,而是把自己关在客卧。
今天没课鹤行止显然又不会放她出去,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就因为昨晚看见了司柏阳?
他看见了又怎么样,她和他又没见面,就算见面她和司柏阳也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鹤行止就是脑袋有病,又不肯去治,赚这么多钱都舍不得去治疗脑子,抠搜!
她在沙发上,手里揪着毛绒抱枕,气不过又捶了几拳,把他当鹤行止揍的死死的。
客房该有的都有,她窝在里面不出去,玩着手机,看电视,半天慢悠悠过去,因为不想看见鹤行止,就连午餐都是在房间吃的。
夜晚,鹤行止脸色冰冷坐在餐椅,“她人呢?”
徐管家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轻声道:“京小姐说不想吃。”
“那就饿着。”
男人丢下一句冷语,捞起外套朝门口去,阴沉着脸上车。
徐管家站在一旁挠头,知道俩人吵架,但看桌上一口没动的菜肴,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让京初饿着还是让鹤行止饿着。
他正一阵思索,手机里响起手机铃,拿起一看是鹤行止的。
他疑惑:“鹤先生?”
他嗓音发沉,隔着电流都能感受到能让人冻死的冷气。
“说我走了,让她下来吃饭。”
“嘟....”
电话掐断。
徐管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了眼门口,鹤总这是知道不受人待见自己躲起来了?
怎么跟狗一样,怪识趣的。
难得见这样怂的他,徐管家强压下嘴角,上楼去敲京初的房门,停了几秒,里面传来女孩轻柔的声音,“有事吗?”
“京小姐,狗己经走了,你可以下来吃饭了。”
“狗?”
京初还在思索,“别墅里养狗了吗?”
徐管家掩下嘴,意识到说错话汗流浃背,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是鹤总离开了,你可以下去用餐,一桌子都是你爱吃的,你多少吃点。”
闻言,京初犹豫会,打开房门。
她乘坐电梯下去,发现边上站着的徐管家不断冒汗,疑惑问:“你很热吗?”
“不..不热。”
他纯粹是被自己口无遮拦的话给吓的。
到楼下,徐管家没有骗她,鹤行止是真的不在,京初吃着晚饭,没什么胃口也只吃了小半碗。
正擦着嘴,鹤行止从门外进来。
两根碎发搭在浓眉上,阔挺的背晕染清冷月光,他身高腿长,在光线的勾勒下气压凌厉。
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瞬,京初就站起身。
她毫不犹豫要往楼上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