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司柏阳惭愧的低着头,不断道歉。
店内一堆视线看过来,他成为众目睽睽之中的过街老鼠。
京初捏紧掌心的手机,点开红色按钮,“所以,当初京氏的事,真是司成做的。”
听到这,他抬起头,对上她明亮愤怒的眸,刹时明白过来,“你在蒙我?”
京初讽笑,微风吹乱她脑后的发,娇弱的身板好似在冷风中摇摇欲坠,她神情苍白,“当初京氏被受害者家属一把火烧了,所有证据都消失,我们诉无可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破人亡。”
“那个时候的你们,躲在阴暗处,活的安心吗!”
京锋创建母婴品牌二十多年,京氏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心血,他怎么可能会让有危险的物质进入小孩喝的奶粉中,其中最简单不过的就是商战。
那时候她们都怀疑是对家动的手脚,毕竟京氏倒台有益的一方会是他们。
可万万没想到,警方还没来得及取证,一把火将所有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
多可笑,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助坏人。
最初和司柏阳重逢,在察觉他的手表就觉得不对劲,一块几十多万的表怎么会是开出租车司机的家庭能够舍得买下的。
更何况,他还被供去国外留学。
高昂的费用,加上豪华地段的房子,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家累积的财富己经超出她的认知。
于是,她开始花钱联系私人侦探,在昨天他将所有收集到的资料发给她。
司成在京氏破产后就离开京市,在外做起零食厂的小老板,背地里却改名换姓,成为一家新成立母婴品牌的创始人。
他还不惜拉拢曾经在京氏任职过的股东,稍微改变一下曾经京氏那款奶粉里有害的那抹材料,添加几种新的,去掉一些原本有的,融合成他的新产品。
踩着京锋的血,发扬光大。
司柏阳知道是被她诈出来的,眼神涣散,索性也不挣扎,累了坐回椅子上,“无论如何,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你。”
“京初,要打要骂都随你,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尽管开口。”
京初眸光淬恨,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要你们全家去死。”
凭什么恶人可以光鲜亮丽的活。
踩着冤魂的尸骨去存活!
她完全不能理智下来,想着父亲惨死在面前的样子,鲜血糊了视野,脑神经在大脑里不断撕裂的疼痛使她发
她想成为一个不顾法律约束的疯子,首接将他们全家焚烧在火里,去给冤死的京锋陪葬。
不是说一命还一命吗?
曾经在楼底下乌泱成群的“大善人”为什么不把司成也逼死呢?
她理智全无,双眸是血一片的红色,指甲掐紧掌肉,心如刀绞。
司柏阳看着她的眼底挣扎与痛苦,叹息声,“京初,你冷静点。”
“事情己经发生,你既然己经知道,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听我一句劝,你还有美好的前程,不要做傻事。”
京初攥拳,抬起眼眸,“司柏阳,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拧眉,反问:“你又能做什么呢?”
“过去的一切都己经翻篇了……”
“过不去!”
她语气坚定,黑眸沉冷,她知道没有一丝证据,就算起诉司成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一点伤害,可即便这样,她也不可能妥协。
就算蝼蚁不能撼动土壤,那就入侵,让它再无结果可能。
从咖啡店踏出来的那刻,她大脑缺氧身形不稳的倒在门框,目光盯着摇曳树叶上方的云朵,是丝缕的形状,像是被谁给硬生生撕成碎条。
缥缈的,游荡。
“铃……”
远处,港艺的上课铃响起。
京初垂下眸,终是晃过神,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学校走去。
比赛时间过于紧张,学会舞蹈基础动作后是一遍遍反复的练习,京初一身劲比其余时候都更烈。
她旋转的幅度过于重力,独自练习的时候水都不喝一口,女孩站在镜子面前,身姿轻盈,裙摆顺着她的起跃而飘动柔软的弧形。
她扎着丸子头,眼尾微肿,神情有几分忧郁,感受不到任何,像是完全沉醉在自己世界中。
站在边上练习的邱美玉时不时瞧她的动静,以为拼命三娘的劲上来,是想跳死谁。
她也更卖力,最后啪叽一下,屁股着地。
“哎,我说你个京初,再跳这么猛信不信我你。”
话音刚落,“嘭”一声。
京初失力倒下,嘴唇泛白,浓密的睫羽掀开,无神的看着外面,晶莹从眼睛滚落,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
邱美玉懵了一瞬,大骇,向围过来的人解释,“我可没干她啊!”
她没来得及的。
这妥妥碰瓷。
老师也匆忙赶来以为人是累到,急忙让同学一同帮忙送到医务室。
“这位女同学低血糖犯了,加上身体承担了过于重核的压力,需要好好休息。”
老师一听没什么大问题,松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排练的事不急,你先休息好。”
京初虚弱的“嗯”了声。
见没什么大碍,室内的人都退出去,给她留个舒服的休息空间。
室内陷入安静,京初目光盯着天花板,抬起手,触碰到斜面射来的光,指尖晕染金色,柔和她的瞳孔。
晶莹的泪花在闪烁,在朦胧中,她好像看见,父亲粗糙却足以撑起她一个小世界的手触碰上她的指尖。
他胡子发白,笑着,“阿京,这么大还爱哭,羞不羞。”
她崩不住,泪大颗滚下。
“我想你,我好想你。”
“爸爸”
忽然,门被推开,影影绰绰的光盛大起来,他的声音只剩一句,“听话,我在。”
他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男人融与金光中,被勾勒出的高大身躯,腰肢遒劲,长腿迈出的步伐带着荷尔蒙的魅力。
一张冷峻面庞越过光晕,清晰立体的出现在她面前,他蹙眉,手贴在她额上,“怎么回事?”
“低血糖而己。”
“什么叫而己,你要是晕倒在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怎么办,京初,你是要吓死我吗。”
他的指腹点在她眼尾,细看竟然在颤抖。
京初愣住,他又出去,听声音是逮来医生问她的情况。
不一会,男人进来,带上门。
她眨下眼,“你先走吧,我休息会就好。”
他脸色发沉,手撑在床头柜,右手抚摸她的脸颊,忽然掐了把,她皱巴脸蛋,去拍他的手,“你做什么。”
“睡觉。”
他拉上被子给她盖严实,语气危险,“敢不好好休息,我不介意陪你“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