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玩肯定不正经。
手指己经滑进衣领,她急忙揪住,“我睡。”
说完,她乖乖躺好,闭上眼睛,可眼下才经历一场腥风暴雨,她哪里能睡的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一堆“善人”的谩骂,父亲怨死的眼神,头颅涌出的大片鲜血,以及他临死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护着她们母女的嘱托。
京锋发家后也做过不少慈善,资助过的学生数不胜数,可为什么善良的人死了,恶人还在踩着他的尸骨活的风华?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医务室的小床上,女孩缩在被子里,身躯在里面发抖,鹤行止觉察不对,走进去,她的脸颊淌满泪,牙齿死死咬住唇肉,泪眼的眼睛里是深沉的阴郁。
她好似在悬崖拼命挣扎,被逼上了身体不能承受的重压后,思想进入绝境。
她甚至想,不管不顾,她要把他们都杀了给父亲陪葬。
可她还有母亲,还有给父亲承诺过跳一辈子舞的未来。
巨大的迷茫和痛苦压在身上,忽然有一只手覆盖在她背脊,轻拍的力度温柔。
小心翼翼的安抚让她彻底崩溃,放声大哭,手指紧紧揪住被角,小声哽咽着,“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鹤行止没太听清她的呢喃,以为她是身体哪里难受,抱着人往外走,等她触碰到刺眼阳光的那刻,一只大掌捂住她的眼睛,顺带笼罩她泪痕未干的小脸。
她像只受伤的小猫,在他怀里时不时发出啜泣声。
到车上,他拿手帕给她拭泪,听她一抽一抽的哭声,心也牵带着疼痛,“不哭了,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是不是头晕,还是身上难受?”
她思绪回笼过来,“我不去医院。”
他立马拒绝,“不行。”
鹤行止认为她哭成这样肯定是有哪里不舒服,当即让司机加快速度,没一会医院便到了,他抱着人赶紧往里进。
“砰”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正在看病历的季宴琛一脸见怪不怪,抬起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门,对鹤行止说:“记得赔”
“赶紧给她安排全身检查。”
见他弄这么大整丈,京初也顾不上伤心,连忙低头扯下他的袖子,“我真没什么事,用不着检查。”
“没事你哭这么久,乖,不用逞强。”
他揉了把她的脑袋,将人按进怀里,不由分说给她安排起全身检查。
等做完,京初是真的疲倦了。
他抱她,她一点挣扎都没有,等结果的途中,人窝在他怀里睡着。
鹤行止低眸瞧着,眼神里柔情万顷,为了让她靠的更舒服,特意找助理买来一个小枕头给她枕着。
他特意挑的较为清净的长廊,确保她睡的安稳,无视偶尔路过的脚步声,对外界的信息完全屏蔽,此刻满心满眼都装着她。
季宴琛出来,就看见他看宝贝一样的眼神,不禁嗤笑声,这位港城手段狠厉的太子爷,也是栽的彻底。
他拿着报告过去,刚要开口,鹤行止一个眼神,手捂住女孩的耳朵,声音极为小,“打字。”
“……”
季宴琛面色露出一丝无语,沉默几秒还是在他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下,掏出手机。
走廊的气氛变的诡异起来,只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报告,一手敲着手机。
而坐下的男人有着不近人情的气场,外貌矜冷,空出一只手拨弄手机,一边还小心的瞧了眼怀里的人有没有醒。
无声的寂静蔓延开。
良久,在确定京初身体有些营养不良后,鹤行止才放过季宴琛。
他收回手机,正要离开,只见京初有了苏醒的迹象,脑袋在男人怀里拱两下,顿时,他迎接一道死亡凝视。
他露出职业微笑,“这也怪我?”
鹤行止耐心安抚好怀里的人,“乖,继续睡。”
等她眼睛闭上才去看季宴琛,眼神从柔化为冷,“赶紧滚。”
季宴琛保持医生该有的包容气度,没理会他的霸总脾气,只是才将他哄人睡觉的画面收纳眼底,冲击力不是一般大。
他锐评,“比起男朋友,你更像她爹。”
话落,鹤行止拍在女孩背脊的手一顿,黑眸幽沉,散发一股冷气,睨他,“你就是嫉妒我怀里有人。”
“她能在我怀里睡觉,你能抱的只有空气。”
“季宴琛,没女人这件事你确实应该反思,是能力不行还是身体不行。”
“你最好找个大师看看,脑子是不是钙化了。”
男人面无表情将他冷嘲热讽一通,最后更是首接朝他心口开枪,“还有十几天我结婚,某些人不会连女朋友都没有吧。”
“不像我,老婆乖软聪明,还黏人。”
他眉眼染上一丝笑意,“这种甜蜜的负担,你享受不了。”
季宴琛脸色铁青,被骂了,又被秀一脸。
他看他捂住女孩耳朵的手,冷笑,“是比不上鹤总的恋爱脑。”
“结婚,她心甘情愿嫁给你吗?”
顿时,鹤行止不笑了。
季宴琛心口平衡点,迈着步伐离开,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上头电话,说他这个月手术排满,值班排满。
不用想,都知道是某人在破防。
京初再醒来,外面天色己经漆黑,她侧目对上一道目光,心底一惊。
男人坐在露台黑色椅子上,长腿交叠,手晃着酒杯,红色液体在杯中摇曳,外面没开灯,只有月光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
昏暗中,那双凤眸具满危险侵略性。
她揉下眼睛坐起身,鹤行止抬手灌入杯中的酒,放下杯子大步迈过来,脚还未沾地,他蹲下身,手捞起她的脚,套上白色棉袜再穿入鞋中。
“身体还难受吗?”
她踩上地,摇摇头。
睡一觉,所有情绪容纳下来,己经好很多。
“你身体不好,这次舞蹈集训就别去,正好养好身体,跟我健健康康去领证。”
这句话也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她,她抽回他握住的手,“不要。”
她望着他,触及到他眸中的冰冷时脚不由的发软,他逼近,她后退。
京初跌坐在柔软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