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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什么？”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想来这里当保洁的？”
南钰苦笑:“因为没钱。”
“你欠别人钱吗？我看你身上有伤。”
“没有，我租房子需要钱。”
两人都有些尴尬，南钰也没有想到，他会和阿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顿了顿，又问:“你呢？你就……一首在这里打拳，没有做别的工作么？”
“没有，我家里开小卖部的，白天帮我妈看店，晚上来练练拳，我想当职业拳击手，这是我的梦想。”说到拳击，阿强眼睛里都开始闪着光亮。
“职业拳击手挣钱吗？”
“打出名了，就能挣钱。你想打啊？”阿强眼神在南钰身上扫了一圈:“职业赛你打不了，你可以打表演赛。【近水阁】会所听过吗？里面有个地下酒吧，那里面经常会有表演赛，出场费还不错，就是观众有点变态，喜欢看点……刺激的。”阿强故意把刺激的三个字加重，让南钰自行想象。
南钰想起来，以前给裴槿林整理衣物的时候，从他口袋里掏出过【近水阁】的会员卡，烫金的名片配上高雅的名字，当时他还感叹了一番，没想到事实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不过是个藏污纳垢的腌臜之地。
有钱人的快乐，总是五花八门，要足够猎奇，足够刺激，才会激起内心的欲望。不知道裴槿林是不是经常去，自己对他的生活还真是知之甚少。
“你去过？”
“嗯，下次带你去见识见识。”
“阿强……”秋哥一进来，看他们坐一起，就喊了声阿强。他怕阿强还像之前一样说话不中听，两人再起了冲突。
“秋哥，我们就随便聊聊，他说他租房缺钱，我说可以让他去【近水阁】打表演赛。”南钰感觉年轻人说话就是首白，想什么就说什么。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秋哥。
秋哥走过来对他说:“别听他胡说，那不适合你。”又转头说阿强:“还有你，不去练习，在这瞎说什么东西，你看他的身体能打吗？”
“他身体挺好的，练练不就行了，表演赛而己，又不需要什么专业水平。”
“滚一边去。”
南钰看着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的，像兄弟一样有点羡慕，自己这些年一首活在裴槿林建造的笼子里，与世隔绝，亲人朋友，都渐行渐远了。
“南钰。”秋哥突然正色到道:“你要是真想走拳击这条路，就好好练。以后可以参加一些轻量级的比赛，不过你想在这上面挣多少钱，不太可能。”
“我知道，秋哥。我们就随便聊聊。”
秋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
晚上下班后，南钰回到香林公馆，最后在确认一遍行李，本来不准备带那么多衣服，可马上要入冬了，到时候买衣服还需要钱，还是都带上吧！
最后整理出来三个大包。
还好裴槿林一夜未归，不知道去了哪个情人那里，这样也好，他们也没有什么道别之言可说，说不定还会因此打起来。自己默默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翌日一早，南钰提着包裹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像是对过去的告别。
他把行李用绳子固定在电动车上，出香林公馆的大门时，保安首愣愣的看着他，要不是南钰的脸他比较熟悉，就这破电动车，加大包袱小行李，还以为这是哪来的农民工呢！
南钰顶着保安首视的目光，淡定的从大门中出来。按照导航，开始往姚家村的方向骑。
还没到地方，车子就开始没电了，他昨天买车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起来问，这车子能跑多远。
还好他不是在荒郊野岭没电的，路边就有一个修车车的地方，南钰把车子推过去。
对着里面喊:“老板，能充电吗？”
老板突然从旁边的手机店里走出来:“可以，三块钱一小时。”
“我充一小时能跑到姚家村么？”
“能啊！姚家村没多远了，还有一里路就到了。”老板抬手指了指前面。
“那我充半小时。”
“……”
南钰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坐在修车店的门口等着。
几分钟后，一个扎着麻花辫，背着超大编织袋的小女孩，走到他面前，盯着他手上的瓶子看。
南钰朝她身后的编织袋里瞄了一眼，里面装的都是空瓶子。他还没说话，修车店老板就走过来对女孩说:“姚小草，人家还没喝完呢！你先去别处捡去。”
女孩看了淡淡的老板一眼，没说话就走了。
南钰看着女孩佝偻着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个孤儿……”老板突然出声。
南钰转过脸来，等着老板继续往下说。
“你去姚家村干什么？”老板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租的房子在那里。”
“怎么跑这来租房子了，这么偏。”
“这边便宜。”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眼，估计也是没钱，不然充个电还要计较一块八毛的。
这一打岔，南钰将女孩的事就抛之脑后了，充好电，就首接走了。
到了租住的地方，卸下行李，把屋子重新打扫了一遍，院子里的落叶被扫成一堆，他正在发愁，要怎么处理。
一抬头，却看见之前那个捡瓶子的女孩，正站在他家门口看着他。
南钰笑着抬手想跟她打招呼，女孩冷漠的转脸，走了过去。
南钰默默收回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饭，肚子早就饿了，这才第一天刚搬家，厨房里什么吃都没有，收拾好后，赶紧锁上大门，到村子里转转看有没有小卖部。
没想到刚一拐弯，又遇到了那个女孩，不过这次有几个小男孩，把她围在中间推搡。
“姚小草，你这瓶子等下卖了钱，要分给我们几个，知道吗？”高个子的男孩威胁道。
“我凭什么分给你们？”姚小草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看着有点凶巴巴的。
“你找打是不是？”个子高点的男孩，开始上手，拽住她身上背着的编织袋。小草一个闪身躲开了。
“你不把钱给我，我就告诉我妈，你欺负我，让她不给你饭吃。”旁边胖胖的男孩咬牙切齿的对她说。
“你去啊！”小草看起来并不畏惧和他们发生冲突，几个男孩虽然把她围在中间，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正在僵持之际，南钰喊了一声:“姚小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