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妈了个巴子。”王兴旺骂了一句，猛地把猎叉往门框一横，“你们要真敢抢，老子一叉下去，谁也别想好过！”
那高个子脸一沉，往前又逼了一步，手搭在汉阳造的枪托上，斜着眼道：“你说个叉子能顶几颗子弹？我们仨要是真想整你们，等你出这窝棚，都得喂狼！”
“呸！”何宏业眼神一寒，反手握住猎刀，斜身挡在火堆前，“西岭头的猎人啥时候都成土匪了？还枪口对人？”
“少废话！”后头那个瘦猴子脸的家伙叫周黑子，早就眼馋那皮子，怪声怪气道：“老实交了东西，咱们还能说句‘打扰了’，要不今儿就叫你们回不了东湾！”
“黑子你住口！”粗脖子那汉子姓范，叫范大冲，此刻也被激得火起，双手捏得咯咯响，“咱可是讲理人，讲的是——林子有规矩！可你们不讲规矩，跑到人窝棚来烤肉晒皮，成啥了？”
“我呸你个‘讲理人’！”王兴旺一听这话，气得浑身首哆嗦，脸色青白，“咱赶山的谁不知道，这窝棚是三年前咱几个猎人凑工搭的？你西岭头的人也来歇过火、藏过皮子，现在倒说是你家的了？”
“你们这张皮，是今儿打的？”那高个子忽然换了语气，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咋的？你还想说是你放的狼？”何宏业冷笑。
“嘿嘿……”周黑子龇出黄牙，“也不是不行。山里的事谁说得清？咱没看见你杀狼，可看见你们占窝棚，烤肉晒皮，说明这张皮还没归谁所有。”
“你再说一遍？”王兴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神里己经透出血丝，“你再敢说一句，这狼皮不是咱打的，我立马让你嘴里多长根叉子！”
“好大的口气。”范大冲咧咧嘴，往前踏了一步，“老高，咋说？真让这俩东湾佬把皮子背走了？”
高个子没吭声，伸手一摆，那汉阳造“咔哒”一声上了膛。
屋里气氛登时紧得像要炸裂。
何宏业眼皮一跳，声音却极稳：“你敢开枪？”
“咋不敢？”周黑子怪笑，“现在又不是打仗，枪里头是空的唬人呢还是装着药呢？你敢赌？”
“那你来赌！”王兴旺忽然一吼，整个人猛地一扑，左臂不顾伤口，右手抄起灶边的火棍，往那汉阳造首招呼过去！
“我叉你姥！”他咬牙发狠，招招要命！
高个子被这一下吓得一抖，肩膀一偏，刚要反击，何宏业己经飞身冲到周黑子跟前，刀光一晃，“唰”地削掉对方一撮鬓角！
“哎哟我去！”周黑子捂着耳边叫出声，倒退两步撞翻灶灰，一屁股坐地上。
“你们真动手？！”范大冲怒喝一声，胳膊一横，朝何宏业冲过来！
“娘的，抢老子东西还想全身而退？”何宏业低吼一声，脚下一个剪步闪开，手起刀落，“哧啦”划开了范大冲的裤管，带出一道血痕！
范大冲吃痛，举拳砸来，何宏业往后一滚，起身一个肘击正中他肋下，“嘭”的一声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