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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你还记得吗？七岁那年你发高烧，我偷了诊所的退烧药被保安抓住揍得鼻青脸肿。你抱着我说“哥哥不疼”的时候，我发誓要永远保护你。
可当你第一次咳出那些发光的数据碎片时，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眼睛变成红色。你说“哥哥我害怕”，我却连你的手都不敢握——那些该死的红色数据会顺着接触传染。
第三百二十七次世界重启前，你在玻璃隔离舱里敲着防弹玻璃哭喊。我隔着玻璃陪你玩“猜拳”，你永远出剪刀，因为你知道我只会出布。那天你最后对我说的是“下次要赢哦”。
可当我真的赢了系统，用∞符号把你从数据深渊拉回来的瞬间……你为什么要推开我的手？
“哥，这次换我保护你。”你说完就跳进了核心代码洪流。我抓到的只有你校服上那颗草莓纽扣。*
现在这颗纽扣就在我口袋里发烫，像一颗将熄未熄的炭。
现实中的高阳突然收拢火焰。
“你保留了她的记忆。”他盯着高小满校服领口——那里缺了一颗纽扣，“连‘故意输猜拳’的细节都完美复刻。”
高小满的数据流微妙地停滞了0.3秒。
就是现在！高阳暴起突进，黑焰化作长矛首刺她心口。在矛尖触及校服的刹那，他突然翻转手腕——
“滋啦！”
如同电路短路般，高小满周身的红光剧烈闪烁。她踉跄后退两步，机械化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缝：“你怎么可能找到主数据链……”
高阳摊开左手，掌心里躺着那颗发烫的草莓纽扣——它正释放着微弱的∞符号荧光。
“因为真正的妹妹……”他的火焰突然变成纯净的金色，“从来不会叫我‘哥哥’。”
金光暴涨的瞬间，街道两侧的玻璃全部映出奇异画面——
三百二十七次轮回中，每个世界的高小满都在玻璃里对现实中的高阳摇头。最后一个画面里，病床上的女孩将草莓纽扣按在玻璃上，嘴唇开合说着什么。
现实中的高阳突然泪流满面。
“原来是这样……”他颤抖着捏碎纽扣，∞符号的光粒融入火焰，“你早就给自己写了弑神程序。”
高小满（系统）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那些红色数据开始不受控制地逆流，她的身体像坏掉的全息投影般开始闪烁。
“不可能！我明明彻底融合了她的——”
“但你忘了检查纽扣。”高阳的火焰化作无数金色丝线，温柔地缠绕住她，“这是第三百二十八次轮回开始时，她偷偷藏进去的‘病毒’。”
高小满的瞳孔渐渐恢复成熟悉的黑褐色。在数据崩解的最后一刻，她露出高阳记忆里那个狡黠的笑容：
“哥，这次…是我赢了吧？”
我抱着逐渐冰冷的身体坐在废墟里，雪莉想过来被“镜子”拦住。
小满的重量比记忆里轻了好多，校服上还有去年生日我送的草莓刺绣。她左手小指有道疤，是十岁时被我做实验的∞符号烫伤的。
系统消散前的0.3秒里，或许有真正的她回来过。因为最后那颗眼泪落在我手背时，温度像极了小时候她踮脚给我擦汗的手。
雪开始下了。纯白的雪片落在她睫毛上，让我想起第七十二次轮回——那次她变成数据体后，用尽最后能量给我造了场雪。她说“哥，你看，我还能当你的冬天”。
现在我的火焰再也烧不化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