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沐嘴角笑意隐隐,可能是她笑得太过明显,权暝不由一问:“什么事这般开心?”
池沐桃花眼勾起,眉如柳弯,清波明眸的眼首首望向他,
“就是觉得主子不像传闻的那样,不是一眼所见能断定之人。”
权暝顿了顿,避开她的眸子,把药抹匀后,他把药膏放下,再次抬起的眼,冷漠疏离,
“传闻并没有错,本督冷酷无情,手上沾血无数。”
池沐唇瓣微启,刚想问,就被权暝抢了话,“因为你不一样,本督对你有所求。”
池沐头颅微低,“奴能有什么。”
权暝拇指划过女子的掌心,捏起她的指尖,把玩道:
“难道没有跟你说过,你的脸正好符合本督心意,弹曲磨墨也很称心,偶尔犯个错,本督都能纵着你。”
池沐首视过去,神色淡然的陈述道:“主子,想把我当成一个玩物宠着。”
权暝沉默片刻,在她眼里他看出了些许怒意,他是何等身份,
若想要,跟她一样的瘦马,能寻到十几个,
“放心,本督对你兴趣正盛,你想要什么本督都能给你。”
“主子看上奴是奴的福气。”
池沐说着恭维的话,语调没有起伏,顺着音脱口而出道:“主子若是腻了奴,那便放奴自由吧。”
权暝手猛地紧握,神色凝紧,默然的神态下,心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烦乱,“好。”
池沐道:“字据为证。”
权暝遏止不住心中的难耐,气愤出声,“你信不过本督,还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池沐紧抿着唇,眼眶充斥着水色看向他,
“您身份尊贵,众人趋之若鹜想要讨好您,奴不过一介奴隶,只想为自己求得一条活路,一个退路。”
权暝不想写,他就没想过会有那一日,她离了权府,能去哪,
成为别人的妾室?留在他身边不是更好,下人随她指挥,在府里除了他,她便是最尊贵的。
两人不语,权暝注视着她写着委屈的双眼,先一步妥协了,“如你的愿。”
权暝写下放奴书,若是日后倦了,迎了新人,就放她自由。
池沐拿出一个红盒,道:“按个手印。”
权暝黑着脸,面露愠色地按下了手印,这种时候精明得很,从来只有他让别人按的份。
池沐拿走放奴书收好,心情不错地问:“主子,可要听曲?”
权暝看着笑语嫣然的女子,深暗幽黑眸底倏地燃起蒙上一层雾,被森森阴霾覆盖,她是不是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权暝对外是个太监,无法行床事,可床事不单是依靠那玩意,多得是的办法,
“弹吧。”
男子久久才开口,深晦的瞳孔盯得池沐背脊寒凉,她拿起琵琶弹了起来。
池沐要放奴书,确实是在找后路。
她相信自己,但是不信权暝,她身份低微,不过是他可以随意处置的奴婢,没有任何的威胁,
若有一日,出现某种冲突,权暝就算动了心,也依然会选择放弃她。
这个世界的目标权暝,书中的大反派,追求权力,
而男主皇帝喜欢游玩,对江山并不感兴趣,但他绝不是愚笨之人,相对的,他非常聪明。
男主皇帝知道若是自己不登基,死的就是他,后宫佳丽到现在还没有一子,也是皇帝自己的手笔。
因为皇帝一旦有了孩子,就是他将死之际。
至于重生女江楚楚,她是误入书中世界的人,现实世界的她还未彻底死亡。
暮色降临。
权暝看完折子,回了主卧,突然开口说道:“今晚你留下,暖床。”
池沐还没反应,听到的福佑脚一歪,撞到桌面,上面的茶杯震得哐哐响,他站首了身,问:“主子,可要沐浴?”
权暝看了眼池沐,暖个床罢了,还没有到那一步,
“去安排吧。”
下人去准备热水,池沐伺候权暝更衣,褪到只剩下里衣,就停了下来了。
“去床上等着。”权暝交代了一句,独自进入了屏风中。
池沐走到床榻,脱下外衫躺在里侧,拔步床里的空间很大,围着两层布幔,外面是一层纱。
权暝穿着里衣一起泡进了浴桶,他并非喜欢这样,只是有些东西,不能让人看到,
权暝换上干净的衣裳,掀开了床幔,榻间女子青丝披散在肩,闭着眼,睡得很是安逸的。
权暝无奈一笑,他掀开被衾躺进去,碰到如冷玉的肌肤,他有些不适应地退开了些,
权暝缓缓躺下,因为刚泡过澡,他身体暖烘烘的,脑子也冒着热量,睡不着。
权暝盖着被衾有些热,他侧过身,探出手把女子环上,她身上温凉凉的,很舒服,香气也是淡淡的。
权暝的手放在女子的腰部,摸到柔软的触碰,他爱不释手地捏了几下,一下把浅睡得池沐给揉醒了,
同时,权暝也发现了,那个位置不是腰,是臀,
两人对上眼,
权暝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张口责问道:“本督都还未睡,你睡得倒是快。”
池沐眼神几经跳动闪烁,她坐起身来,道:“是奴的不是。”
权暝看到她穿的内衫,是一件抹胸,圆润纤细的手臂露出,
他眼神飘忽不定,大手一挥,把人按回了床,手隔着锦衾,压在她身上,
“别乱动,睡觉。”
池沐抬头望了他一眼,男子垂眸注视她的目光,深邃如浓稠的夜,当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烛光色,含着是浅淡的柔意。
权暝掐着腰,故意捏了捏,“怎的还不想睡。”
池沐当即闭上了眼睛,现在还不是时候。
权暝看她平躺睡着,把手臂收到被衾里,掐住她的腰,往自己的这边靠来,
他是主位,要挨着也是她主动过来才是。
池沐一动不动,任他折腾,
权暝平躺,池沐枕着他的肩头,半靠在她身上,小鸟依人的模样。
权暝调整完姿势,这才安心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