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掌心的温度还没在枪套里捂热,警局后巷的豆浆铺己经亮起第西盏霓虹灯。
那霓虹灯散发着幽冷的光,在黑暗的后巷中闪烁,仿佛一双双诡异的眼睛。
"你们特调组还收破烂吗?"杨记者半个身子卡在生锈的消防梯里,那锈迹斑斑的消防梯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她漆皮高跟鞋尖正对着我太阳穴,高跟鞋皮革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甩过来的平板在油腻桌面上转出三圈半,油腻的桌面泛着令人作呕的光,最后定格的照片让我喉结撞在锁骨上——死者后颈的螺旋状灼痕,跟我今早用天眼时看到的记忆碎片一模一样。
豆浆碗沿的豁口突然开始渗血,那殷红的血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郑队长拍在我肩上的婚戒压得锁骨生疼,婚戒冰凉的金属触感传遍我的肩膀。
他佯装查看现场照片,食指在平板边缘敲出三短三长的节奏,那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豆浆铺里格外清晰。
这是当年卧底行动时的暗号:有眼线。
"传说里说这叫'蛇蜕'。"杨记者染着紫色甲油的手指划过灼痕特写,紫色甲油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三十年,被选中的祭品都会在暴雨夜......"
苏夜突然把半碗豆浆泼向排水沟。
那乳白色液体在霓虹灯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如同一团幽蓝的鬼魅,沿着墙根扭曲成衔尾蛇的形状,液体流淌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踢翻的塑料凳撞上变电箱,整条巷子瞬间陷入黑暗,塑料凳倒地的声响和变电箱被撞击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第七张照片。"苏夜的声音贴着我耳廓擦过,她塞进我口袋的金属片还带着绞肉机的血腥味,那刺鼻的血腥味让我不禁皱起了鼻子。
天眼不受控制地启动,视网膜上炸开十年前案发现场的画面——那具本该躺在解剖台的尸体,此刻正坐在我对面嗦豆浆,那吸豆浆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郑队长的婚戒突然开始发烫,那滚烫的触感透过衣服传递到我的皮肤上。
我摸到苏夜后腰的解剖刀,刀柄暗格里掉出的老式胶卷正巧滚到杨记者脚边,胶卷滚动的声音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弯腰时后颈露出的皮肤,赫然印着比照片里浅三分之一的螺旋纹身,那纹身的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可见。
"排水管。"苏夜突然掐我虎口,那尖锐的疼痛让我猛地一激灵。
整栋楼的铸铁管道正在发出蜂鸣,震频与天眼过载时的声波完美共振,那刺耳的蜂鸣声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
杨记者还在滔滔不绝说着三十年前的连环失踪案,可我的瞳孔己经缩成针尖——她平板待机画面的时间显示,分明比现实快了十三分钟。
郑队长突然按住我要掏枪的手,他的手掌传来温热而有力的触感。
他翻动档案的手指停在那张缺失的第七页,泛黄的纸张边缘残留着半枚指纹——十年前我就亲手把这页送进了碎纸机。
"收队。"苏夜突然把冰凉的听诊器头按在我心口,那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金属触感激活天眼的刹那,我看见杨记者瞳孔里闪过和郑队长虎口纹身相同的蛇鳞反光,那微弱的反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她遗落的珍珠耳钉在豆浆碗底缓缓旋转,折射出的光斑拼出个残缺的"枭"字,珍珠旋转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巷口传来改装车引擎的轰鸣声时,苏夜己经用解剖刀在桌面刻下七道划痕,刻刀与桌面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
最后那道恰好穿过杨记者口红印的边缘,把那个吃了一半的糖油饼切成等分的三十度角。
苏夜把解剖刀插回战术腰带时,我正用筷子尖蘸着豆浆在桌面上画螺旋,筷子蘸豆浆的声音细微而清晰。
在霓虹灯管突然爆裂的声响中,那张缺了角的第七页档案照片正从杨记者包口露出一角,灯管爆裂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蒋老头的糖水铺子该打烊了。”我故意把筷子甩进排水沟,金属撞击声让杨记者后颈的螺旋纹身猛地收缩,筷子落入排水沟的声音清脆响亮。
苏夜垂在身侧的左手小指勾了勾——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说明她嗅到了新鲜尸体的味道,那淡淡的腐臭味仿佛也钻进了我的鼻子。
杨记者突然按住我翻动档案的手,美甲缝隙里的荧光粉在黑暗中画出断续的轨迹:“城西化工厂,第七根烟囱底下……”她尾音还悬在潮湿的空气里,那潮湿的空气带着一丝霉味,苏夜的解剖刀己经挑开她珍珠耳钉的搭扣。
那颗滚落的珍珠在排水沟沿弹跳三次,裂成两半的珠芯露出微型定位器的蓝光,珍珠弹跳的声音清脆悦耳。
郑队长的婚戒在裤袋里震动三下,是十年前我们约定的紧急信号,那震动的感觉透过裤子传递到我的腿上。
我假装弯腰捡筷子,天眼不受控制地扫过杨记者的踝关节——那里藏着和我警校毕业照上一模一样的陈旧性枪伤,那陈旧的枪伤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新尸体在后海巷垃圾站。”苏夜突然把冰凉的听诊器按在我耳后,金属传导来模糊的浪涛声,“死亡时间在郑队长敲出摩斯密码前十分钟。”她说话时解剖刀尖正对着杨记者锁骨下方三寸,那个位置能瞬间切断迷走神经。
豆浆铺的灯泡突然全部炸裂,我借着黑暗把天眼系统强制启动到二级,灯泡炸裂的声音震耳欲聋。
视网膜上炸开的血色画面里,最新受害者的后颈不仅有螺旋灼痕,耳垂还穿着和我口袋里一模一样的青铜耳钉——那是十年前灭门案唯一幸存的保姆的遗物。
“收网。”苏夜突然把半截口红拍在桌上,膏体表面浮现出蒋老头糖水铺的经纬度坐标,口红拍在桌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她踢翻的塑料桶里涌出大量蓝环章鱼,腕足上的吸盘正疯狂吞噬杨记者散落的文件,章鱼腕足蠕动的声音和文件被吞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们冲出后巷时,郑队长的改装吉普正横在路口。
那吉普在黑暗中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仪表盘上插着半根融化的蜡烛,蜡油凝固的形状分明是江枭去年收购的化工厂标志,蜡烛燃烧的火苗在夜风中摇曳。
车载电台突然自动播放三十年前的天气预报,女主播的声音在说到“暴雨”时突然变成杨记者的轻笑,那轻笑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诡异。
苏夜突然把手术刀扎进座椅缝隙,挑出块带血的头皮组织:“死亡时间提前了十三分钟。”她说着把证物袋拍在车窗上,那簇灰白头发末梢的染色剂,正是警局证物科专用的防伪荧光粉,证物袋拍在车窗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糖水铺的霓虹招牌在三个街区外开始闪烁,蒋老头惯用的那盏鲤鱼灯笼却反常地熄灭了,那熄灭的灯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摸到后腰的泰瑟枪时,天眼突然捕捉到二楼窗帘后的反光——那是江枭私人保镖标配的陶瓷匕首特有的冷光,那冷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他换了熏香。”苏夜突然按住我扣扳机的手,鼻尖微微抽动,“白檀里掺了曼陀罗花粉。”她说话时袖口滑出半截钢针,针尖沾着的淡黄色粉末正是十年前灭门案凶手用的致幻剂,那淡淡的花粉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们踹开门的瞬间,蒋老头惯坐的藤椅上堆着七件同款唐装,藤椅被踹倒的声音和唐装滑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老式留声机正在循环播放《雨打芭蕉》,但第三小节总会出现半秒杂音——那是用摩斯密码重复的“快逃”,留声机发出的音乐声和杂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