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扶住冷链车,后颈的注射点突突跳痛,那股疼痛如细密的针芒,一下一下地刺着我的神经。
苏夜那管薄荷味的药剂在天灵盖炸开冰棱,把那些横冲首撞的死者记忆碎片冻在脑沟回里。
我仿佛能看见那股清凉的薄荷气息在脑海中弥漫开来,如同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
"这玩意比威士忌带劲。"我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沫,指尖碾碎车窗上的血字车牌号,那血字带着温热的触感,粘在指尖,还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第七个是钱秘书的公务车?"
苏夜的解剖刀在"陆"字上剜出火星,那火星如流星般一闪而过,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陆少阳的定制西装,袖扣是江氏集团的徽记。"她突然扯开我衬衫,刀尖划过肋下那道十年前留下的弹孔,那冰冷的刀尖触碰到皮肤,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林队当年没打穿江枭的心脏,现在倒是要被他养的狗咬死了。"
防暴车的轰鸣声贴着耳膜碾过,那声音震得耳朵生疼,仿佛要把耳膜都撕裂开来。
孙保镖突然从集装箱顶跃下,军靴踹飞两枚狙击子弹,子弹擦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赵老板的加密账本在游轮赌厅,江枭的洗钱通道藏在——"
话音未断,三盏血色孔明灯突然在海面炸成烟花,那绚烂的烟花在黑暗的海面上绽放,映红了周围的海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拽着苏夜滚进冷链车底时,瞥见陆少阳的铂金尾戒卡在排水孔里,戒面内侧的俄文缩写正闪着微弱的红光,那红光如鬼火般闪烁,透着一丝诡异。
"信号干扰器撑不过三分钟。"我踹开车门,把苏夜推进驾驶室,车门被踹开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后视镜里,周律师的劳斯莱斯正撕开雨幕,车头保险杠上还沾着钱秘书办公室的绿萝叶片,那叶片上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仿佛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孙保镖突然拧断方向盘,冷链车在跨海大桥上甩出刺耳的漂移声,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在夜空中回荡。
他将军匕插进车载导航,屏幕顿时跳出一串经纬度,导航屏幕亮起时,发出柔和的光芒。"赵老板的私人港口,地下三层冷库有你要的东西。"
冷链车在跨海大桥上狂奔,孙保镖猛打方向盘,朝着一片黑暗的废弃区域驶去。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大海和大桥变成了破败的建筑轮廓,那破败的建筑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当我们撞破废弃工厂的铁门时,血腥味混着消毒水首冲天灵盖,那股刺鼻的气味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苏夜的银针突然扎进我虎口,剧痛中闪过钱秘书被捆在液压机上的残影——那台机器控制面板的温度显示,正与冷链车上的追踪器数据完美重合。
"不是陷阱。"我舔着后槽牙渗出的血,那血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是江枭的邀请函。"抬脚踹飞生锈的配电箱,的电线在积水中炸出蓝光,瞬间照亮天花板上吊着的七具尸体——每个人后颈都烙着与孔明灯编号相同的刺青,那刺青在蓝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苏夜突然将我按在承重柱后。
二十米外的液压机突然启动,钱秘书的眼镜腿正卡在齿轮间,镜片上投射着江枭游轮的3D结构图,那结构图在灯光下闪烁着,仿佛是一个神秘的迷宫。
周律师的鳄鱼皮鞋声在铁架上敲出摩斯密码,我摸到口袋里陆少阳送的Zippo打火机,机身温度异常灼热,那灼热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仿佛要把我的手烫伤。
当孙保镖割断第三根钢丝陷阱时,整座工厂突然响起《天鹅湖》的旋律,那悠扬的旋律在阴森的工厂里显得格外诡异。
我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在苏夜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见自己虹膜泛起天眼系统的幽蓝光晕——液压机控制台的指纹锁,正浮现出十年前灭门案凶手的拇指轮廓。
钱秘书眼镜腿在液压机齿轮间发出脆响的刹那,我后颈的注射点突然烧起来。
苏夜的薄荷药剂是专门针对抑制天眼系统过度反应的,它通过调节神经递质的平衡原理与天眼系统的神经信号进行对抗,此时还在和天眼系统较劲,视网膜上叠着三重重影——左边是周律师锃亮的鳄鱼皮鞋,右边是孙保镖绷紧的肱二头肌,中间那具吊在钢索上的尸体正冲我眨眼。
“十二点钟方向有个换气口。”我咬破舌尖强行集中精神,血腥味混着孙保镖扔来的口香糖嚼成黏糊糊的一团,那团口香糖带着一丝甜味和血腥味的混合味道。
“老孙,你当年在缅甸拆的诡雷是不是比这破厂的排风管还粗?”
孙保镖咧开一嘴金牙,军用匕首在钢丝网上剜出火星,那火星如点点繁星般闪烁。
“林队要是能把撩妹的劲头分一半记地图……”他话音未落,三枚钢珠突然从通风管滚落,钢珠滚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拽着苏夜闪进配电箱阴影的瞬间,看见钢珠表面映着江枭私人会所的标志。
“不是陷阱。”我摸出陆少阳送的芝宝打火机,机身烫得能煎鸡蛋,“是江老板给我们指路呢。”蓝火苗舔上通风管锈迹的刹那,整片铁皮突然泛起荧光,密密麻麻的俄文密码像蚂蚁列队爬向冷藏室,那荧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苏夜的银针突然扎进我虎口:“天眼还能撑多久?”她冷白的手指擦过我肋下弹孔,十年前那颗子弹留下的疤痕正在发烫,那发烫的感觉仿佛是过去的伤痛在苏醒。
我盯着通风管里逐渐清晰的守卫轮廓,突然按住她准备注射第二管药剂的手:“留着给江枭当见面礼。”
当守卫的橡胶警棍第三次擦过我耳际时,我总算在天眼系统的记忆碎片里拼出完整路线图。
钱秘书之前眼神总是不经意间瞟向某个方向,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此时,他被倒吊在液压机上的残影和现实重叠,他的嘴唇翕动着说“游轮赌场的黑匣子”,血沫顺着撕烂的嘴角滴在控制台键盘上,正好压住F3和F7键。
“赵老板的加密账本在钢琴烤漆的夹层里。”我踹翻守卫夺下电击棍,电流声里混着他昏迷前的呓语,“江总说……灭门案那晚的监控带……在陆少阳的保险箱……”
孙保镖突然拽着钱秘书的脚踝把人扯下来,生锈的钢索在承重柱上擦出刺目火星,那火星如燃烧的火焰般耀眼。
“这老东西后颈的刺青会发热。”他掀开钱秘书被血糊住的衣领,数字“7”正在皮下泛着幽蓝光晕,和苏夜虹膜里闪动的天眼系统频率完全一致。
钱秘书突然痉挛着抓住我手腕:“江枭在游轮藏了……咳咳……当年林家火灾的……”他喉咙里突然涌出大股黑血,苏夜的解剖刀快如闪电挑开他后颈皮肤,一枚微型胶囊正闪着红光。
“氰化物延时注射器。”她刀尖抖落的血珠在水泥地面溅成北斗七星,“还有两分钟。”
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孙保镖也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当我们来到冷藏室附近时,我们扛着钱秘书撞开冷藏室铁门时,周律师的鼓掌声混着《天鹅湖》旋律从头顶传来。
二十个打手黑压压堵在货运通道,他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算计:“林警官要不要猜猜,江总给各位准备的棺材是滑盖还是翻盖?”
我摸到孙保镖塞进我后腰的军用燃烧弹,拇指着陆少阳打火机上的俄文刻痕。
冷藏室的冷气在睫毛上结霜,那霜冰冷而晶莹,仿佛是一层薄冰。
余光瞥见苏夜想用银针刺激钱秘书的穴位,试图唤醒他更深层次的记忆,因为她发现钱秘书后颈的刺青与记忆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正用银针在钱秘书太阳穴扎出北斗七星的形状——那老家伙后颈的“7”字刺青突然开始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