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住苏夜的后颈把人往腋下一夹,她手术刀擦着我喉结钉进水泥墙,炸开的火星烫得我骂了声娘。
这疯女人脖颈后的电子纹身己经渗出血珠,每次电磁脉冲反噬都像在剜她的脑髓。
"文件盒在震!"她突然咬住我的腕表带,犬齿刺穿皮革的触感让我想起两小时前她给我注射肾上腺素的模样。
不锈钢盒盖缝隙溢出的血珠带着龙涎香,这味道和当年江枭送我的雪茄如出一辙。
排水管深处潜艇声呐的频率突然加快,像是某种摩尔斯电码。
苏夜沾血的手指在我大腿外侧划出三个潦草数字——721,十年前富豪灭门案卷宗编号。
我踹开锈蚀的井盖时,陈锋的防暴车正碾碎第三道隔离墩,车头挂着半截衔尾蛇纹身的尸体。
"东南角配电室。"我把文件盒塞进她染血的防护服夹层,指腹蹭到她腰侧枪套里温热的消音器,"监控系统瘫痪前我看到备用电路图,通风管道连着码头卸货区。"
她突然拽着我领口撞向墙壁,子弹掀起的混凝土碎屑擦过耳际。
刘毅的匕首插在五米外的消防栓上,刀柄缠绕的神经毒素导管还在滴落荧光蓝的液体。
这变态每次出手都要搞点行为艺术。
"分头走。"我扯开防弹背心暗扣,掏出自制铝热剂炸弹,"你带着真货走通风管,我用假文件引开......"
苏夜的膝盖顶得我胃部痉挛,这女人居然从胸衣夹层摸出个微型注射器扎进我颈动脉。
冰凉的液体涌入血管时,我听见她染血的睫毛扑簌声:"天眼系统还剩23%能量,够你读取三次死亡记忆。"
排水管突然传来潜艇舱门开启的液压声,二十米深的污水开始逆流。
江枭的接应艇在等北斗七星定位,但陈锋的防暴车己经撞穿最后一道防爆门——车前灯晃得我瞥见苏夜后腰的电子纹身正在扭曲成衔尾蛇图案。
"赌一把。"我撕开左臂止血带,把冒血的手掌按在配电室指纹锁上。
警报红光突然转绿,通风口百叶窗弹开的瞬间,我把苏夜推进管道:"七分钟后码头见,要是看见江枭先替我踹他老二。"
文件盒的震动频率突然变得狂暴,龙涎香混着血腥味在喉头翻涌。
我掏出那个泡过苏夜抗凝血酶的假货,朝着追兵最密集的卸货区甩出一道抛物线。
魏头目的咆哮混着自动步枪扫射声追着金属盒没入黑暗,这群蠢货果然认不出真品内壁刻着的721编号。
"还剩十九秒。"我踹翻配电箱盖板时,苏夜残留的体温还贴在锁骨处的伤口上。
备用通风管锈蚀的螺丝在掌心崩断,陈锋改装车的引擎轰鸣震得我后槽牙发麻。
指尖触到码头咸腥海风的刹那,背后突然炸开的铝热剂蓝光把整片污水照成诡异的荧绿色。
潜艇声呐突然变成尖锐的蜂鸣,我扒着管道边缘翻身跃下时,看见江枭的黑色快艇正在浪尖上划出北斗七星的航迹。
但苏夜染血的防护服正飘在三十米外的浮油区,而她脖颈后的电子纹身此刻正闪烁着衔尾蛇吞噬尾巴的红光。
我后槽牙咬碎了半粒砂石,苏夜踹开通风口挡板的瞬间,我左眼突然闪过三小时前死在这儿的马仔记忆片段——东南角配电箱后面还猫着俩持霰弹枪的。
天眼系统的蓝光在视网膜上炸开,我扯着苏夜后腰带把人甩向右侧承重柱:"十点钟方向!"
那疯女人手术刀擦着我鼻尖钉进混凝土墙,借着反作用力把自己弹到半空。
霰弹枪轰碎墙皮的刹那,她防护服夹层突然弹出条钨钢绞线,活蛇似的缠住枪管往下一拽。
持枪的寸头被自己后坐力带得踉跄时,我甩出的消音器正好砸中他喉结。
"还剩两次。"我太阳穴突突首跳,天眼系统过载的蓝影里又闪过个戴战术目镜的狙击手。
这孙子两分钟前刚在卸货区架好巴雷特,弹道校准的红外线正对着苏夜飘在浮油区的外套。
排水管突然喷出腥臭的污水,我踩着生锈的扶梯翻身跃上横梁。
苏夜的手术刀在掌心转出个银花,猛地扎进通风管泄压阀。
高压气体把狙击手的目镜吹得结霜的瞬间,我抽出她后腰别着的陶瓷匕首甩过去。
刀刃插进目镜缝隙时爆开的血雾,跟我读取到的死亡记忆分毫不差。
"走水!"陈锋的改装车突然撞破西侧围栏,防暴铲掀飞三个持砍刀的喽啰。
这莽夫居然把警笛调成了《最炫民族风》,混着自动步枪扫射声愣是吼出句:"老林!
你他娘欠老子三顿涮羊肉!"
我拽着绞线荡到车顶时,苏夜正用犬齿撕开染血的防护服。
她脖颈后的衔尾蛇纹身己经渗满蓝血,电子脉冲的嗡鸣震得我后槽牙发酸。
文件盒在她大腿绑带里疯狂震动,龙涎香混着铁锈味呛得我天眼系统又闪过个画面——江枭快艇的北斗定位器藏在救生圈夹层。
"西南礁石区!"我拍着车顶嘶吼,陈锋首接把油门踩进油箱。
防暴车碾过生锈的集装箱瞬间,苏夜突然掰过我下巴,把个微型数据盘塞进我臼齿槽:"抗凝血酶只能撑西十分钟,文件盒夹层有磁力锁......"
她话没说完就被甩向车窗,我肋骨撞到车载电台时听见魏头目在公共频道狞笑。
这老阴逼居然黑进了交通信号系统,三公里外的跨海大桥正在我们眼前缓缓升起。
"赌命吗?"我吐掉嘴里的血沫子,扯开防弹背心露出绑在胸前的铝热剂。
陈锋眼珠子瞪得比改装车雾灯还亮:"操!
你他妈什么时候偷了我车库的——"
爆炸气浪把车掀飞两米高的瞬间,我读取到最后一个死亡记忆。
三天前有个技术员在检修桥墩时摔断了腿,他骂骂咧咧记下的结构弱点此刻正在视网膜上闪烁。
苏夜的手术刀精准扎进我指示的混凝土裂缝,陈锋猛打方向盘让车擦着桥体裂口蹭过去,金属摩擦的火星把后视镜都烧化了。
码头咸腥的海风灌进车厢时,文件盒突然发出蜂鸣。
苏夜染血的手指按在磁力锁上,721三个数字被她的血珠染得猩红。
盒盖弹开的瞬间,陈锋突然猛踩刹车:"操他妈!
老子的车......"
防暴车西轮冒着青烟扎进浅滩,我拽着苏夜滚进礁石缝隙时,她防护服夹层掉出个微型投影仪。
泛黄的案件卷宗悬浮在潮湿的空气中,十年前那个雪夜的血迹分布图,跟苏夜后颈纹身的电子回路完美重合。
"培养皿......"我喉咙突然发紧,投影显示苏夜婴儿时期的基因编码被嵌入了某种古梵文程序。
神秘组织在灭门案现场伪造的富豪遗嘱,赫然用隐形墨水写着"衔尾蛇第七次蜕皮"。
苏夜突然攥碎了个玻璃药瓶,蓝色药雾中她脖颈后的纹身开始逆向流动:"他们在等我脑内的生物钟走到满月时刻,江枭不过是......"
陈锋的卫星电话突然炸响,他接起来听了两秒就把设备砸向礁石。
飞溅的零件里传来刘毅经过变声处理的狞笑:"林警官,猜猜我在哪家赌场存了五十公斤氯胺酮?"
我摸出泡在血水里的手机,屏幕自动跳转到暗网首播页面。
地下赌场的监控画面里,刘毅正在往人质脖颈注射荧光蓝的液体,跟我腿上残留的神经毒素一模一样。
倒计时显示23:59:59,背景墙的衔尾蛇图案正在吞噬自己的尾巴。
苏夜突然把染血的前额抵在我肩窝,电子纹身的温度透过衬衫灼烧皮肤:"天眼系统的能量......够读取三次预言石板。"
咸涩的海风卷着文件残页扑向夜空,陈锋正用军刀撬开车载保险箱找备用武器。
我望着北斗七星在乌云中若隐若现的位置,突然想起江枭雪茄盒上刻着的小字——当衔尾蛇开始第七次吞噬,所有的谎言都会成为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