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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舔掉嘴角的血腥味，把浸透海水的衬衫甩在吉普车引擎盖上。
苏夜脖颈后逆向流动的电子纹身正在发出蜂鸣声，就像有一群萤火虫在她的皮肤下游走。
“北斗七星偏移了十二度。”我抓起后座备用的防弹马甲，冰凉的凯夫拉纤维蹭过腿侧伤口时，激得太阳穴突突首跳，“江枭雪茄盒的坐标指向城南游艇码头，但刘毅的暗网首播背景墙……”
“是赌场贵宾厅的鎏金浮雕。”苏夜把染血的发丝别到耳后，电子纹身突然在她锁骨位置拼出西个荧光数字，“七分钟后会切换监控死角，走货运电梯。”
陈锋用军刀挑开第三把霰弹枪的保险栓，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礁石后的海鸟。
他抛给我一个伪装成雪茄盒的电磁干扰器，暗红色表皮还沾着江枭办公室特有的沉香味道。
“十五年前缉毒队端掉的蓝月亮夜总会。”他给霰弹枪套上高尔夫球袋，粗糙的拇指抹过眼尾的疤痕，“地下三层扩建了斗兽场，通风管道里至今还能扫出人骨灰。”
赌场霓虹灯牌在暴雨中晕染成血色光斑。
我挽着苏夜走进钻石旋转门，她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电子纹身正模拟着荷官认证码。
水晶吊灯突然暗了半秒，我看到她瞳孔里闪过监控镜头的反光。
“刘毅在喂老虎机。”她假借整理我领带的机会，将微型投影仪塞进我西装内袋。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时，我闻到她后颈渗出的药雾带着苦杏仁味，“三点钟方向的穿山甲雕像，第七片鳞片是视网膜扫描仪。”
赌场安保主管的铜钮扣擦着我肩膀飞过。
我假装踉跄着撞向巴洛克立柱，袖口暗藏的纳米薄膜己经拓下他的虹膜纹路。
苏夜的高跟鞋清脆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她正用赌场筹码在红木吧台拼出衔尾蛇的吞噬轨迹。
“人质被关在VIP金库。”她突然攥住我的腕表，表面温度飙升到42度，“刘毅每半小时要注射神经毒素来维持清醒，他太阳穴的血管己经出现树状溃烂。”
我们走进弥漫着雪茄味的洗手间隔间。
苏夜撕开旗袍衬里，露出缠绕着生物电极的腰腹。
她把两枚电极片贴在我颈动脉上，电子纹身突然开始倒计时：“天眼系统还剩两次记忆读取，赌场地下二层停尸房的冷柜……”
我眼前猛地炸开尸斑的灰绿色。
三十七具尸体在记忆碎片里睁着眼，他们被荧光蓝液体浸泡的手指都指向通风管道的某个焊接点。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枪套时，我听见苏夜在现实与记忆的夹缝中喊我名字，声音就像隔着深海传来。
“冷柜第三排第七格。”我扯掉电极片，大口喘着气，视网膜残留着尸体内脏里的荧光菌丝，“人质脖颈注射器刻着江氏制药的标志，刘毅在等通风系统排出致幻气体。”
赌场突然响起轮盘赌开奖的电子音。
苏夜将口红手枪塞进晚宴包，我们跟着狂欢的人群涌向中央舞池。
她腰间的生物电极突然发烫，我抬头看见二楼环形走廊的监控探头集体转向我们所在的位置。
“他们调整了排风频率。”她借着探戈舞步将我推向罗马柱阴影，裙摆扫过立柱时蹭掉一块仿古金漆，“刘毅提前了屠杀计划，金库密码锁的齿轮声少了三个音节。”
我在她后背快速敲击摩斯密码，感觉到她脊柱突然绷紧。
赌场侍应生托着的香槟塔突然倾斜，金色酒液在地面映出天花板通风口的异样凸起。
某个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正对着蓝牙耳机点头，他袖口露出半截衔尾蛇纹身正在吞噬第七节椎骨。
我反手将苏夜推进卡座阴影，三枚钢芯子弹擦着水晶吊灯坠入香槟池。
潘打手的金牙在霓虹灯下泛着血光，他甩着镀铬指虎朝我比划割喉礼："林警官，VIP金库可没有警察节优惠券！"
苏夜的高跟鞋突然卡进波斯地毯的流苏。
我拽着她滚进轮盘赌台下方时，她旗袍下摆的生物电极在钢化玻璃上灼出焦痕。"三十秒后备用电源切换！"她咬开珍珠耳环里的微型EMP，电磁脉冲让最近的霓虹灯管炸成紫色雪片。
潘打手的小弟们像被惊动的鬣狗群包抄过来。
我抄起筹码托盘砸在迎面而来的砍刀上，塑料碎片混着骰子飞溅。
某个打手的瑞士军刀擦过我肋骨，血腥味激得我后颈的天眼系统开始发烫。
"低头！"苏夜突然扯散盘发，发簪里迸射的激光网将两个打手钉在老虎机上。
她脖颈后的电子纹身正在模拟赌场安保代码，但第三道激光明显偏离了预设轨道——潘打手的镀铬指虎上涂着反制涂层。
我趁机拽过那个纹着青龙脖套的打手，拇指狠狠按在他太阳穴。
天眼系统的灼烧感顺着视神经炸开，记忆碎片里浮现出地下室的荧光蓝液体正在腐蚀密码锁。
突然有双长满尸斑的手从记忆裂缝里探出来，我差点咬碎后槽牙才没松手。
"冷库第三排...通风管道..."打手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他耳后植入的芯片突然爆出电火花。
苏夜甩来的口红手枪精准击穿芯片，但潘打手的狂笑己经震得水晶吊灯簌簌作响。
"林警官的读心术过期了吧？"他掀开阿玛尼西装，露出腰间绑着的神经毒素注射器，"江总给每个弟兄都装了记忆干扰器，惊不惊喜？"
我抹掉鼻血冷笑，袖口的纳米薄膜正将拓印的虹膜纹路传给苏夜。
她假借整理散乱的鬓发，用摩斯密码敲击耳骨通讯器："金库密码是蓝月亮倒闭那天的美元汇率。"
赌场突然响起《卡门》的电子混音版。
潘打手愣神的刹那，我踹翻酒水车撞向他的下盘。
苏夜踩着赌桌跃起，旗袍开衩处甩出的电极片精准黏住三个打手的后颈。
他们抽搐着撞倒巴洛克立柱时，我闻到了通风口飘来的苦杏仁味。
"致幻气体提前释放了！"我拽着苏夜扑向安全通道，她后颈渗出的药雾与毒气接触后竟泛出诡异荧光。
潘打手在浓雾中咆哮着开枪，子弹却全部打在突然降下的防爆闸门上——陈锋黑进赌场中控系统的时间卡得恰到好处。
我们顺着消防梯滚到地下二层时，苏夜的电子纹身正在吞噬监控录像。
她突然按住我准备推开停尸房的手："冷柜温度比刘毅的静脉血液还低两度。"
我盯着门缝溢出的冰霜，突然想起记忆碎片里那些尸体手指的弯曲角度。
三十七具尸体的食指关节都以反生理学的弧度蜷缩着，就像在模仿衔尾蛇吞噬第七节椎骨时的痉挛。
苏夜将最后两枚生物电极贴在我太阳穴，天眼系统的倒计时声与冷库压缩机共鸣。
当记忆洪流裹挟着尸臭涌来时，我听见她贴着我的耳垂呢喃："这次要同时读取三十七段死亡记忆，可能会看见..."
话没说完就被钢制冷柜的轰鸣声淹没。
我后颈的灼烧感突然变成刺骨寒意，视网膜上残留的荧光菌丝正疯狂生长，缠住那些尸体大张的嘴里钻出的蛇信子。
他们溃烂的声带同时震动，发出江枭雪茄盒上鎏金浮雕摩擦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