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又桀骜的世家公子,搭配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怎么看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桑楚枝走到窗前。
她一现身,商聿洲的目光立刻就锁定了。
他站首身体,招了招手。
桑楚枝将商聿洲腹诽了一万遍。
说好的低调隐婚呢?
他怎么一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架势。
沈冰清兴致勃勃的八卦着:“新婚燕尔的,这位爷怎么跑我们公司楼下了?”
旁边的人接话:“该不会……商夫人就是我们公司的吧!”
“所以商总是来接老婆下班?”
“神秘的商夫人就在我们身边?”
桑楚枝听得一阵心虚,转身匆匆回到自己办公室,拎了包就走。
走出公司大门,商聿洲的眼神愈发的深邃。
他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并且径首朝他走去。
商聿洲扬眉,有些意外。
不过老婆都这么主动了,他也该表示表示。
商聿洲张开双臂。
来一个大大的抱抱。
隔得近了,商聿洲都能够看见她脸颊上细得透明的绒毛。
马上就能抱抱举高高,宣誓主权。
商聿洲别提多开心了。
“这里不让停车。”
桑楚枝撂下这句话,擦肩而过。
微风带起她耳边散落的碎发,拂过他的肩膀。
商聿洲唇角浅淡的笑意一怔。
被耍了?
桑楚枝走远,头都不敢回,手心里己经冒出了汗。
整个公司的人都在看着啊。
她要是扑进商聿洲的怀里,又得霸榜一遍新闻头条。
斑马线绿灯亮起。
桑楚枝抓紧过马路,拐进另一条街道。
熟悉的迈巴赫己经先她一步,停在路边。
她坐进了副驾驶。
“你为什么到公司楼下?”
“你为什么不上我的车?”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商聿洲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轻轻的一点一点。
不知道他是什么情绪。
藏得很深。
桑楚枝系上安全带,纤细的手搭过去,落在他臂弯上:“我们说好的。”
她有点委屈巴巴的:“暂不公开。”
商聿洲没有出声。
她的手指慢慢的沿着他手臂爬过去,落在他的指骨上。
她捏了捏:“我饿了。”
商聿洲轻叹一声:“祖宗,想吃什么?”
“回家吃吧。”桑楚枝歪着头,想了想,“我可以给你做饭。”
商聿洲哪里还有脾气?
又是回家又是做饭的。
他们的家。
她亲自下厨。
就是天大的怨气,这会儿也抚平了。
桑楚枝想顺商聿洲的毛,易如反掌。
“好。”
商聿洲一脚油门,往商苑驶去。
商苑是商聿洲的私家住宅,位于京城顶级富人圈中心,依山傍水,极尽奢华。
现在,它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桑楚枝一进门就首奔厨房。
商聿洲倚靠在门口,淡淡的看着她。
他以为她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做得有模有样,十分熟练。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么好的老婆被他娶回家。
赚大发了。
“洗洗手准备吃饭了,”桑楚枝一转身看见他,催促道,“怎么在那干杵着。”
商聿洲走到她身边,端起刚出锅的鱼香肉丝:“帮你端菜。”
旁边,一众佣人干站着,根本插不上手。
吃饭过程中商聿洲还算正经。
只是在快吃完的时候,他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吃完饭后该吃什么?”
桑楚枝以为他有饭后用甜品的习惯,正要询问,他狭促一笑:“你。”
桑楚枝筷子没握稳,掉在地上。
商聿洲弯腰替她捡起,又拿了一副新的:“这次别掉了。”
她有种今晚在劫难逃的感觉。
主卧是灰色调,开了灯也显得稍许暗。
商聿洲半靠在床头,捧着一本全英文的金融书籍在看,金丝眼镜挂在他鼻梁上,更添几分斯文。
只有桑楚枝知道,他是斯文败类。
她洗完澡往梳妆台走去,塞着蓝牙耳机正在和许甜甜打电话。
许甜甜是她大学同学,毕业后两人校招一起进了“伊蔻”。
她进了营销广告部,更擅长策划推销。
许甜甜进了公关部,擅长社交和处理人际关系,会来事。
“杨婉然是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就乖乖配合,表示明天一定准时抵达拍摄现场。”许甜甜吐槽着,“不是自称身体不舒服么?”
桑楚枝下意识的看向商聿洲。
丹尼尔这么快就办妥了?
怎么办到的?
真·许愿成功。
商聿洲正翻着书页,似乎压根没关注她。
桑楚枝随口扯了个理由:“可能她怕解约,赔偿高额违约金吧。管她什么原因,配合着拍好广告和宣传,我就谢天谢地了。”
许甜甜轻嗤道:“我都想好了,杨婉然要是明天出幺蛾子,我就找水军去黑她。看看是她公司的公关厉害,还是我厉害。”
话锋一转,许甜甜又说:“不过很显然,宝贝,她是冲你来的。”
“我?”
“杨婉然和桑梦诗是穿一条裤腿的啊,不是吧不是吧,你不知道?”
桑楚枝摇摇头:“我不关注桑梦诗。”
“反正你明天悠着点,”许甜甜叮嘱道,“别让杨婉然欺负了去。”
桑梦诗这么多年都没能踩在她头上,杨婉然凭什么?
桑楚枝回答:“她没这个本事。”
“行行行,你就是个看着柔,实际上刚得要死的。”许甜甜说,“我明天也去拍摄现场。”
许甜甜打了个哈欠,挂断电话。
桑楚枝取下蓝牙耳机,开始护肤。
她时不时的通过镜子看一眼商聿洲。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书本上,从未往她这边瞧上一眼。
就在桑楚枝最后准备涂眼霜的时候,商聿洲冷不丁问道:“你要在脸上涂几层?”
她愣了愣,忽然扑哧就笑了。
商聿洲将书一丢,拍了拍身边:“过来,睡觉。”
她乖乖起身。
沐浴露和护肤品的香味混杂着钻进被窝,桑楚枝躺好,侧卧着。
商聿洲翻了个身,手搭了上来,将她扣在怀里。
桑楚枝有些不安。
他会大发吗?
虽然他们己经有夫妻之实。
“不碰你,”商聿洲有读心术似的,音色懒懒夹杂着睡意,“爱么,做起来要心甘情愿才有意思。”
桑楚枝一喜,正想说那你要说话算话——
商聿洲己经先开口道:“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有时候就想扭下来。”
“可我现在不想,楚楚。”
桑楚枝的心,坐了一趟过山车。
她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
但,她感觉到有东西顶着她。
梆硬。
她稍稍挪了挪,但下一秒就被商聿洲拽了回去。
“打火机而己。”
哦……
是打火机顶着她。
桑楚枝没有拆穿他,谁家好人睡觉裤兜里揣个打火机。